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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發下來的裝備是有數額的,但這種東西,誰都不嫌多,偶爾申請一些額外的器械用具,總不能一直指望別人。

  自己的地盤,總得守牢固些。

  能不能爭取到是一回事,但爭不爭是另一回事,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不行?

  於是,別遼與雷奧德商談之後,立馬寫了份申請交上去,言辭之懇切,聞者驚心聽者流淚。別遼肚子裡那點不多的墨水,全都放在跟領導哭窮上面了。趁拍賣會沒開始,儘可能多爭取些好處。

  ……

  哨所邊,實驗田的安全圍欄外側,一棵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樹上。

  方召靠著樹枝坐著,手裡拿著筆記本和筆,再上面寫寫畫畫。

  勘測已經結束,工程師們已經回基地復命,范霖也一頭扎進了實驗室,哨隊的人不需要再護著他們進林子,除了每天開著巡邏機在哨點範圍飛幾圈之外,就是站崗、擴建哨所。

  這裡又新分進來一批哨兵,人數比以前多了一倍,大家相處得還行。

  有幾個沒任務的哨兵在離方召不遠的地方打牌,這地方能用於娛樂的電子設備少,也就只能用一些更古老的娛樂項目來豐富生活了。

  新來的那批人,剛到哨所的時候,還有人過來找方召要簽名,並非他們自己追星,而是他們家裡有親戚是方召的粉絲,特意讓他們找方召簽名,然後寄回去。

  正在不遠處樹蔭下玩牌的幾人,一局完畢,有人看了眼還在樹上的方召,小聲議論。

  「他寫什麼呢?」

  「不知道,日記吧。」

  「真有人服役寫日記?我堅持了幾天就沒寫下去了。」

  「我怎麼聽說是在作曲?」

  「閉嘴吧你們,不知道他外號『諦聽耳』?別以為自己聲音小他聽不見。」

  幾人停止八卦,再次開始玩牌。

  或陰或晴的天空下,從遠處出來的風時大時小,帶走水汽和汗液,混合著泥腥、青草和樹葉的味道。

  周圍源自自然的每一聲蟲鳴,振翅的動靜,樹葉的飛擺,鳥獸的嘰喳嚎吼。萬物生長的季節,充滿了正常秩序下生命的活力。

  過人的耳力能讓方召聽到被樹林遮擋的遠處的河流中的聲響,腦中似乎能印出水生動物躍出水面翻騰落下時壓出的水花。

  沒有滅世紀的浮躁焦慮,縱然其中有危險,卻多了一份滅世紀人無比渴望的大自然的寧和。

  每一個聲響似乎都帶著音符傳輸到方召腦海中,筆尖在紙質的筆記本上塗寫。

  方召這次選擇的是更「輕」的樂風,沒有「史詩」的厚重,是他來到白暨星,來到23號哨點區域之後,從山林、從萬物發聲中過濾出三分寧靜的樂調。

  修改之後,方召將樂稿謄寫,不過,轉換回了新世紀通用的樂譜符號,而不是他自己慣用的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曲譜。

  不需要樂器,方召能在腦子裡將這支曲子演奏無數遍。

  從樹上下來時,已過午時,林凱文那邊已經開始進行下午的訓練了。方召往那邊掃了一眼,便走進哨所,來到設備管理處,將那台雕刻機拿出來。

  方召用了六天時間修改之前創作的曲譜,今天是修改的第七天,已經修改完,開始雕刻。

  滅世紀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用殺死的狂獸身上的牙齒,或者某部分的骨頭,來製作有特別意義的裝飾,滅世紀出身的小孩子也最喜歡這類飾物,那代表著悍猛和勇氣。

  獸牙適不適合雕刻,方召只要上手掂一掂,看一眼,就能大致確定了,那顆被子彈打斷的獸牙,屬於適合雕刻的那種。

  用特製的清洗液洗掉斷牙上面的血腥和污漬,將斷裂處尖銳的稜角打磨,拋光等等程序之後,才在上面刻字。

  獸牙少了屬於猛獸的煞氣和血腥,但也帶著一種原生的氣息。

  刻字的機器並不大,小巧實用,方召只需要設定好雕刻區域,然後在手寫板上寫上曲譜即可。

  每一筆方召都寫得很認真,刻字機的刻刀在那顆獸牙上刻出一個個音符,每一筆都與方召所寫下的一模一樣,只是縮小很多。方召在手寫板上落筆的力道,也會影響刻刀在斷牙上刻出的深淺。

  有機器的輔助,這段曲譜很快就刻好了。

  方召回去的時候,林凱文難得沒有在那裡挺屍,而是抱著攝像機等在那裡,一見到方召,便期待地問:「完成了嗎?」

  林凱文今天軍訓回來的時候聽說方召在設備管理處,就知道方召在那裡刻字,他本想過去拍攝一番,但又擔心過去會打擾方召,影響方召刻曲譜,只能在房間裡等著。

  「完成了。」方召拿出那顆刻了曲譜的獸牙。

  林凱文小心接過裝獸牙的盒子,打開之後緩緩放在桌面上,然後,開始拍照。

  不過,他換了一種拍攝手法,將獸牙上的曲譜拍的很模糊,也就能漏出幾個稍微清楚些的音符。

  「你看這幾張行不行?」林凱文將拍到的照片給方召看。

  「可以。」方召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林凱文的打算他也知道。

  次日,在方召將那顆刻了曲譜的斷牙送往基地的時候,林凱文上網,登陸社交平台,將那幾張各個角度拍攝的獸牙的圖片上傳——

  「方召用了七天時間製作,上面刻著他的新作品,親手刻的喲~已送至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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