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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姜予望挑了眉毛,略有興趣道:「哦?讓你給阿錦帶話?」

  「是,北漠皇上說,讓聽雪姑娘給她的主子帶句話,說她的阿姐很是想念她。」姜離道。

  聽雪回過頭,看了一側的姜離一眼,眸心微動,啟唇開口:「知道了。」

  他們之間的恩怨,她不管,只是讓她帶給小姐的話,她一定會帶到。

  復又看了眼依然悠閒的坐在書案前的姜予望,抬了抬下巴:「走了。」

  姜予望捏著手帕的手一緊,見她正往小院外走去,下意識的啟唇開口:「阿錦,那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你?」

  背著光的黑衣姑娘腳步微頓,偏了頭面色不改道:「我說了,我叫聽雪。」

  聽雪離開後,姜離向姜予望匯報了近日東鄴的情況。

  談及那日他們離開營帳後姜予望的計劃,姜離不由得又行了一禮,道:「公子這一招真是妙,不取他二人性命而是選擇用軟筋散讓他二人內力全無。」

  姜予望淡定自如,又捏起了面前的白玉棋子:「我要他二人的命有何用,自始至終我的目的只有南齊。」

  頓了頓,姜予望眸子中似有光芒閃過:「不過,我倒是好奇,他此番內力全失,會不會就這樣乖乖輸給我?」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林深樾。

  三日前,渭城內。

  陸淵快行幾步停到林深樾面前,微促的喘息著,乾涸的喉嚨里沙啞的飄出一句話:「陛…,少爺,屬下今日賺到了這些銅板,可以去給少年買好的金瘡藥了。」

  眼前的男子清冽的眸光變得幽暗。

  前些日子,林深樾就發現自己內力全失,細想之下,只能是吸入了那日黑衣人臨死之前的白色粉末所致。

  喊來陸淵一問,發現兩人果然症狀一樣,九幽軍的暗線被拔,兩人而今除了輕功還在內力已然全無。

  渭城城門口最近新添了許多守城城衛,靠著輕功闖城門明顯不太可能,林深樾又有傷在身,兩人只能先尋了一處住所。

  白日陸淵去街頭賣藝可以賺一些錢,但那些錢也只能夠解決兩人的溫飽問題。

  眼下,這渭城被圍的跟個鐵桶一般。

  想要從這裡出去,只能靠九幽軍找到他們,或者等軟筋散的藥效過去。

  只是這些日子,林深樾一直在嘗試運功,可軟筋散的藥效猛烈。

  被困在渭城已經第七日,他依舊提不起內力。

  悅來客棧內。

  長寧帶著長紗蒙面的林深樾來到客棧內的一方木桌邊坐了下來。

  受不了客棧內眾人凝在她臉上的目光,長寧命海棠去馬車內尋了帷帽過來。

  林深樾接過海棠手中的帷帽,兩人對視一眼,海棠皺了眉,不知道為什麼長寧要將這人帶進客棧。

  但見長寧似乎與這人很熟的樣子,海棠也不好多言,鬆了手將帷帽給了林深樾。

  林深樾接過,幫長寧仔細戴好,低頭沖她淺淺一笑。

  一雙桃花眸中滿是溫柔的笑意,林深樾靠近長寧低聲道:「陸淵此刻還在街上耍大刀呢。」

  「什麼?」兩人隔著一層帷帳,長寧聽不太清林深樾說的話。

  抬了聲音,林深樾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周圍說話聲太大了,長寧還是聽不太清,眉頭一皺,她抬了手掀開了面前帷帽垂下來的帷帳。

  身子向著林深樾的方向挪了挪,將他的兜帽摘下,湊近他的腦袋後,鬆手將自己的帷帽放了下來。

  兩層薄薄的細紗剎那間將兩人 * 圍在了裡面,與外界隔開了來,長寧抿起嘴,一雙柳葉眉彎了又彎,她小聲道:「阿珩,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這樣我就能聽到啦。」

  杏眸微眯漾出淡淡水色,林深樾被長寧這舉動驚的微愣片刻,回過神道:「咳咳,我說,陸淵還在街上玩他的刀。」

  「哦,這樣啊,那我讓海棠去找他就好了。」

  正欲掀起面前籠罩著兩人的帷帳,長寧捏著帷帳的手卻驀然被一雙大手籠住了來。

  「唔。」嘴巴被一方柔軟堵住。

  林深樾輕咬著長寧的唇,低聲道:「阿寧,我好想你。」

  帷帳外響起海棠低低的驚呼聲。

  這帷帽一動一動的,繞是海棠也明白了方才接過她手中帷帽之人的身份。

  長長的一吻。

  「呼。」長寧帶了點微促的喘息聲在帷帽內響起,有輕輕的呼吸吹在林深樾的耳畔,仿佛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她的聲音軟軟的,雙手還被他握在手裡。

  「阿珩,我懷孕了。」

  一陣冰涼自腳底蔓延至大腦深處,林深樾桃花眸驀然睜大,凝著眼前的長寧。

  他的聲音沙啞,握著長寧的大手也跟著顫抖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林深樾知道長寧不會拿這種事騙他,只是他還是想再確認一遍。

  長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反握住林深樾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

  她有些胖了,因為有孕,小腹微微的向外凸起。

  眼中水光粼粼,長寧輕輕吸了一小口氣,道:「是真的,阿珩,已經五個月了。」

  聽到這句話,林深樾的心神徹底亂了,嘴角翹了起來,他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已經,五個月了。

  夜色綿綿。

  有些許拂來的秋風自半開的窗口吹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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