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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行州一下就想了起來。

  那天綢緞莊的盲女,竟就是韓姨娘。

  難怪眼熟。

  他提了起來,問俞姝當時有沒有嚇到,「若是賊人傷了姨娘,可就是末將罪過了。」

  俞姝搖搖頭,跟他和善地笑了笑,順勢問,「將軍,賊人抓到了嗎?」

  穆行州說沒有,俞姝暗暗放心,又道,「那伙人恐怕不是常人吧。」

  「是。」穆行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

  「姨娘當時在,可還有聽到那伙賊人有什麼言語?」

  俞姝聞言,好生想了一番。

  「妾身細細想來,當真記起兩句。」

  「是什麼?」穆行州連忙問。

  俞姝仔細回憶道,「當時他們在外面說話,妾身聽見他們說起其中一人,說此人為何長得瘦弱,乃是因為喉結上有片黑痣,道是這種痣壓制了人的個頭,所以長不高壯了。」

  穆行州愣了一下。

  俞姝抱歉得笑了一聲,「妾身從未聽說還有這種痣,於是記住了。如今想來,除了這個,倒也沒說旁的了,也不知有沒有用。」

  穆行州卻在她的話中眸光亮了一瞬。

  他沒多說什麼,跟俞姝行禮道謝後,匆忙離開了。

  苗萍檢查了一下提盒裡的金絲酥,幸虧沒被穆行州撞壞。

  她鬆了口氣,才問俞姝,「姨娘此前遇上賊人了?」

  俞姝嗯了一聲,緩緩點了點頭,但無意多言,「進院子去吧。」

  主僕兩人被引到了東廂房。

  東廂是書房,五爺此刻剛翻了兩本奏摺,聽到俞姝來了,皺了眉。

  通報的文澤表示應該是夫人讓來的,「提盒上印著夫人院裡的標識。」

  「那就讓她進來吧。」

  俞姝轉向了一旁的苗萍。

  照理,提盒苗萍應該交到她手上來了。

  可苗萍就像毫無察覺一樣,自顧自地拿著。

  俞姝默不吭聲,同苗萍到了那五爺眼前。

  苗萍提著提盒,心裡有些緊張,但一想她娘說得話,極力穩住自己。

  行禮之後,她放柔了聲音。

  「五爺安,這是金絲酥,是五爺慣吃的鹹甜口。五爺忙碌之餘,多少用些。」

  苗萍把話說了,俞姝默然站在一旁,感覺兩束目光掃了過來。

  詹司柏看向兩人,見苗萍微帶慌亂地低了低頭。

  他面無表情,又看了一眼自己那妾。

  誰想妾也面無表情,一雙眸子垂著,對丫鬟的作為無有一點表示。

  若不是清楚地知道她是眼盲,還以為不僅眼盲還失聰了。

  詹司柏不由地多瞧了她一眼。

  她似乎有所感覺地抬了眼帘,但又很快地垂了下去。

  詹司柏公務繁忙,「嗯」了一聲就讓兩人下去了。

  苗萍暗暗鬆了口氣,俞姝沒有任何表示。

  兩人一走,等在外面的國公府榮管事便進來回事。

  榮管事上了年紀,算是看著五爺長大的,說起話來沒那麼拘束。

  他笑了一聲,「五爺同韓姨娘可真有趣,您二位竟然一句話都沒說上,只讓苗萍那丫鬟說了。」

  他嘆了一句,「這韓姨娘也是個規矩人了。」

  詹司柏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察覺——

  自己那妾,竟真的從頭到尾沒跟他說一句話。

  第5章

  俞姝下晌這一趟走完,坐在窗下吃茶都鬆快了幾分。

  她不在意那五爺怎樣,只在意穆行州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她沒了什麼事情,眼下唯一要做的,便是照著宴夫人的吩咐,換好衣裳,等待著晚上。

  天黑了之後,苗萍又送她去了深水軒。

  若說白日裡的深水軒還有些溫和之氣,那麼到了夜裡,踏進深水軒,當真猶如踏進深水之中,有種說不出的冰冷感。

  俞姝又被晾在窗邊站了許久,只能聽見那五爺翻看摺子,和落筆寫字的聲音。

  她在窗下站的兩腿發酸,只能小心地換腿動一動,略作緩解。

  不知過了多久,那五爺終於忙完。

  更鼓響過,他從書案前起了身,一路走過來,滅了房中的燈。

  同昨晚一樣,他只留了一盞孤燈在內室的窗下。

  俞姝的視野幾乎陷入了完全的黑暗,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籠上心頭,尤其在身前的男人身上的氣息,也在她鼻尖明晰起來的時候。

  ……

  不知是不是發自內心地抗拒,俞姝只覺比昨日不適得更加厲害了。

  窗外的雨沒下,盡數化成積雨的雲,潮熱地聚攏在房中。

  男人在孤燈的清影中瞧她一眼,見她眸光散著,眉頭皺成了一團。

  他看到她眼中升騰的水霧。

  那水霧迷迷濛蒙地,攏在散著眸光的眼眸里,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男人聞言抿緊了唇,額上豆大的汗珠滑落了下來。

  這一滴汗自上向下滴落,恰落在了她眼尾。

  又同她眼尾的淚珠一起,滑落了下去。

  他呼吸重了幾分,不再有一絲遲疑,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片刻後,帷帳內升騰的熱氣漸漸散去。

  俞姝不用吩咐,沉默而自覺地穿起了衣衫。

  只是下床之後,腿之間的不適又令她額上出了一層汗。

  她低聲喘息著,默默地扯過袖子擦了擦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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