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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尤氏恨鐵不成鋼地又打了兩鞭,直到嬤嬤將王爺與小王妃引至前來。

  秦昶平與楚瀾當真清清白白,至多就是喝多了躺了一宿罷了,可他自由受訓,深知女子清白比命大,雖楚瀾許是並不這麼覺得,但他非毫無擔當之人,轉而仰頭看沈卻。

  他嘴角因失血而隱隱泛白,道:「屬下自知有罪,王爺要如何懲戒,琢玉絕無言辭,倘若王爺還……信得過我,明日我便去王府提親。」

  楚瀾正打著腹稿準備向她小舅舅認錯,聞言一臉驚愕……?

  「這、這事委實不至如此,不至於、不至於的,我與秦都尉當真什麼都沒發生,如今民風開放,這點小事何至於——」

  此。

  「你閉嘴。」

  沈卻冷颼颼打斷她的話,楚瀾只好求助地望向虞錦,後者只朝她遞來一個愛莫能助的同情眼神。

  於是,楚瀾和秦昶平的婚事就這麼糊裡糊塗、雲裡霧裡地定下了。

  夜裡,虞錦看著秦家送來的禮單,好奇問道:「王爺為何如此快地定下楚瀾的親事?」

  就算是兩人之間有了些什麼,但此事瞞得嚴,並無外人知曉,這親事本可以慢慢琢磨才對。

  沈卻翻過一頁兵書,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也覺得秦昶平很好。」

  虞錦怔了怔,秦都尉瞧著是挺好的……

  沈卻輕飄飄道:「再琢磨,萬一秦家不願意娶了如何是好。」

  虞錦:「……」

  合著他那日在秦家看著那麼嚇人,是唬人玩的呢!

  「我發覺王爺並非是那般朗月清風之人,從前我多少對王爺是有些誤會。」虞錦捧著熱騰騰的茶,慢悠悠道:「王爺分明是攻於心計的狐狸,裡頭全都是黑的。」

  沈卻笑了聲,丟下書冊,奪走她手裡的杯盞將人抱起來,「是麼?」

  虞錦心下一驚,忙求饒道:「夫君、夫君我錯了,不來了不來了,我昨兒膝蓋都磨破了!」

  沈卻笑著去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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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瀾被關了半月禁閉,禮單過了,庚帖換了,一切已然塵埃落定,她一時也不知是要同情秦昶平,還是要同情她自自己。

  不過,親事訂都訂了,楚瀾懵怔三日後,便也想開了。

  而虞錦卻不知楚瀾這一天一個樣的心裡路程,還當她在鬱鬱寡歡,便去槐苑慰問了下她。

  虞錦將桃花粥端給楚瀾,端著長輩的架子,語重心長道:「婚姻大事非兒戲,你與秦都尉從前是好友,往後是夫妻,這是全然不同的,既是身份不同,那你在秦都尉面前,自然也不可同從前一樣放肆,那委實不利於培養感情。」

  楚瀾心想她舅母畢竟是過來人,也就很謙虛地問:「那我要如何做?」

  虞錦道:「自是要讓秦都尉瞧見你溫柔端莊賢淑、與平日全然不同的女兒家的一面,要讓他知曉,你是個得體的妻子。」

  楚瀾略略頷首,好奇地問:「所以小舅舅才這般愛重你麼?」

  虞錦支著下頷,做作地抿了下茶:「那是自然,成婚前我在王爺心中便是天仙一般的賢淑女子,所以他被我迷得恨不得立即將我娶回王府。」

  楚瀾也覺得虞錦身上很有一股大家閨秀的矯情勁,於是道:「真的麼?」

  連她小舅舅那樣冷酷無情之人都能得手,那想必用來對付往後秦府的日子是綽綽有餘的,楚瀾忙說:「阿錦,那你能教教我麼?」

  虞錦痛快地應下。

  生蓮看著兩人姐妹情深交纏在一塊的手,無語望天:「……」

  可不是誰都能經得起作精折騰的,這世上生蓮只見過三個這樣的人,她家老爺算一個,大公子勉強算一個,王爺算一個,再無別人了。

  門外,段榮摸了摸鼻子:「王爺,咱還進去麼?」

  「……」

  沈卻一時無言,停頓片刻道:「不必了,王妃正在興頭上,走吧。」

  ====

  虞錦回到琅苑時,沈卻正在練武場練功。

  前不久狼倉關大捷,垚南算是真正太平起來,至少三五年內也不會再有戰事興起。

  沈卻去校場練兵的次數也不似從前頻繁,虞錦近來常常能在白日瞧見他,也絲毫不覺意外。

  她默默在後頭欣賞了一下自家夫君威武的英姿,待沈卻瞧見她,利劍入鞘後,虞錦便小跑過來,貓似的這蹭蹭那蹭蹭,將狐裘上的毛都蹭在沈卻衣領上。

  廊下,白管家本是要將這個月的帳簿交給王妃過目,見狀卻笑得一臉蕩漾,又抱著帳簿原路返回。

  虞錦蹭完之後,仰頭問:「王爺怎這個時辰回來了?」

  沈卻將長劍擱在木架上:「不是你說玉溪坊新開了家茶樓,裡頭有個從靈州來的糕餅師傅?」

  虞錦驚喜道:「王爺是要陪我去麼?」

  沈卻不可置否地點了下頭,虞錦嘴角下的小梨渦漸深,絲毫不避諱園中下人,踮腳親了親他的臉,道:「夫君真好。」

  虞錦梳妝打扮的功夫,一炷香又過去了。

  沈卻習以為常地靠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候著,眼看將至黃昏,虞錦才姍姍來遲,推門出來。

  兩人上了馬車,穿過幾條人頭竄動的街巷,便到了玉溪坊。

  城內大大小小一百二十坊,屬玉溪坊最為熱鬧,店肆林立,人頭攢動,叫賣聲、吆喝聲、歡鬧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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