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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那個賣風箏的岳叔叔也很好,小老虎畫的跟真的似的,娘,你下次給我買一個吧。」

  楚虞默默看了容君池一眼:「……」

  容君池說著說著發現羊角辮丫頭在看他,眉頭蹙了一下,忽然回到正題:「娘,你可千萬不能原諒爹,罰他跪祠堂,睡書房。」

  他頓了下補充道:「娘你別怕,我可以陪你睡。」

  「你想都別想,把手給我撒開。」容庭終於聽不下去,拎著容君池的衣領將人提走。

  容君池嚇了一跳,但、但輸人不輸陣啊!

  他爹是不是都聽見了…

  容君池有點心虛,但為了給自己壯膽,忽然抬起頭,一臉嚴肅,聲音洪亮道:「你完了,你做錯事了,還不快道歉,我和娘考慮一下要不要原諒你!」

  嘶,小兔崽子。

  容庭朝他走過去:「你皮癢了是吧?」

  容君池哇的一聲跑到楚虞懷裡,聲淚俱下:「娘,爹他有了妹妹,就要打我。」

  不知道是遺傳了誰,容君池打小就裝的一手好可憐,細長的眼睛裡含著波光粼粼,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

  明知道他是裝的,可楚虞回回都能被他這模樣弄的心軟。

  何況容庭從外頭帶了個丫頭回來也沒事先知會她,楚虞這下心裡也有氣了,攔在容庭面前護著容君池,冷著臉說:「你揍他做什麼,又不是他的錯。」

  容君池在後頭應和:「對,都是爹的錯。」

  他說完還忍不住要拍個馬屁:「我娘長的跟畫本里的仙女似的,他一點都不懂珍惜。」

  「你可把嘴給我閉上,再叨叨信不信我讓你抄經書!」容庭蹙著眉頭教訓他。

  容君池有楚虞護著,可一點都不怕他,又告了一狀,委屈道:「娘,我爹不讓我說你美,可我沒說錯…」

  容庭:「……」

  什麼年紀的姑娘都愛聽誇讚,容君池這幾句馬屁可拍到楚虞心坎里了。

  不過她再怎麼彆扭,也不至於和一個小女娃娃過不去。

  何況這小丫頭在這兒站著,一臉害怕的樣子,實在叫人於心不忍。

  雖不知她到底是哪家的孩子,楚虞也還是叫鄒幼先將這個宅子打點好,至少先挑幾個伺候這小丫頭的丫鬟。

  隨後,她看也不看容庭一眼,牽著容君池就走了。

  容君池得逞的扭頭朝容庭做了個鬼臉。

  路臨忍著笑咳了兩聲:「公子,您還是與夫人解釋解釋吧,府里現在謠言滿天飛,夫人若是誤會了那您可就…」

  真得睡書房了。

  -

  楚虞前腳剛到主院,容庭後腳就跟了上來。

  楚虞還沒有真誤會容庭的意思,這麼多年了容庭什麼性子她心裡有數,反而是容君池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容庭頭疼的閉了閉眼,說起來今天這事他也是應接不暇,想跟姑娘解釋一下,又不知從哪裡開始說起。

  憋了半響,他還是撿最重要的說:「那丫頭不是我的,你別聽這臭小子瞎說。」

  容君池哼哼了兩聲,揪著楚虞的衣袖。

  容庭臉色忽然斂了斂,看了容君池一眼,壓低了聲音說:「是蘇裴送過來的。」

  楚虞愣了一下:「蘇、蘇裴的?」

  容庭撓了撓頭,有些煩躁,蹙著眉頭說:「也不是。」

  他稍稍停了一下:「那丫頭姓李。」

  楚虞沒應聲,一下沒反應過來。

  容庭嘆了聲氣,將八年前李悵那兒順的宮牌拿了出來,宮牌與石桌相碰,清脆的一聲響,這響聲似乎也敲在了楚虞心上。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見容君池不明所以的將宮牌抱在手上玩,整個人都懵了。

  容庭把容君池一手提溜起來丟給路臨,路臨將人扛在肩上帶出去,便只剩容庭與楚虞二人了。

  「那孩子,是李悵和安陽公主所生。」

  楚虞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容庭瞧,確定他沒再同她開玩笑。

  安陽公主是誰,那可是與李悵同父異母的妹妹啊…

  這…

  一代君王做出這等有違倫理的事兒,若是叫人抓住了把柄,朝堂必定一團亂麻。

  既如此,這孩子便不能留,可李悵既然將這孩子留在京城五年,可見對其的疼愛。

  恐怕,若不是怕小丫頭長大藏不住身份,被有心人利用,蘇裴這次也不會奉命將人送到江南。

  楚虞忍不住問了句:「那安陽公主呢?」

  容庭輕輕瞥了她一眼:「死了,在這丫頭被送來之前。」

  容庭頓了一下,又一句話將楚虞震懵了:「安陽不是先皇的骨血,魏太妃當初難產,胎死腹中,這才從宮外抱回了個孩子。」

  這種皇室密辛…

  楚虞張了張嘴,又不知說什麼好。

  容庭今時今日方知李悵為何冒著風險將太子拉下台,原來都不過是為了能讓李安陽逃過被和親的命運罷了。

  逃過被和親的命運,他才能一步一步將人圈在他的地盤。

  他疼愛這個孩子,他和李安陽的孩子。

  如今她死了,李悵才將孩子送走。

  許多年前李悵心裡埋下了顆不能見光的種子,於是許多年後,疼也好苦也罷,都不能與外人道。

  第99章 容君容池&李桑

  容君池他爹又睡書房了。

  雖然娘告訴他落花院那個羊角辮姑娘不是他妹妹, 但容君池覺得這一定是他娘說出來安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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