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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向文有捧這些人的精力，早點拿去捧顏伊，DM早賺大錢了。
就連剛才跑開的小姑娘長得也算甜美可愛，沒準也比那倆強。
厲枔正想著，看來DM挑藝人的眼光雖然不咋樣，選助理的眼光倒是挺牛X——
大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一個帶著鴨舌帽，打扮嘻哈的年輕男人在門裡跟厲枔後微微點頭，轉身就出了房間。
「進來吧。」房間裡張東平的聲音還是沒有什麼感情。
客廳里，厲枔看見張東平正擺弄著茶几上的一套茶道工具，但顯然是半桶水在附庸風雅，越看越油膩。
張東平指了指擺在自己對面的椅子，「坐吧。」
他嘴上假裝客氣，但半點對人的尊重也沒有，全程眼皮子都沒抬半下，假模假式地鼓搗著手裡的紫砂茶具。
厲枔面無表情地站在茶几的另一側，沒有坐下也沒有出聲，靜靜地看著張東平跟自己演戲。
「哎呀——」等張東平擺弄完手裡的東西，把泡好的茶送到嘴邊咂摸了一口，才不忙不慌地開口，「我知道，你是為劇本的事兒來的，對不對？」
比起對顏伊大喊大叫的語氣，他跟厲枔說話還算客氣，就是有點假。
慢吞吞的語速，又有沒什麼語氣感情，讓厲枔覺得這人半死不活的。
「剛才電話里，你小助理都跟我說了。」
「樂漉他拿走你的劇本也是好心嘛，同公司的，捎帶手的事兒，他太忙——」
「可能之後就忘了。」
「大家一個公司的，你比他大好幾歲呢，不用這麼計較吧？」
「你有這大老遠跑來跟我告狀的功夫，早跟節目中再拿一套新劇本了。」
都是一個公司的？
太忙才忘了？
不用這麼計較吧？
來都來了，大過節的，都是一家人……
張東平的說辭，跟那些道德綁架有什麼區別？
厲枔冷笑。
邊向文和張東平可真是一路人，一個只要看上了就展開情感PUA，一個張口閉口道德綁架，都把別人當傻子。
要說這邊向文幹嘛還要費那麼大勁「追求」原主啊，直接就和張東平兩個人渣「鎖死」多好？
天造地設，為民除害。
見厲枔不言語，張東平才抬頭看見對方對方薄唇一角掛著的譏笑。
他心裡莫名一慌，裝做低頭道岔，躲開厲枔的眼神，假惺惺地將新倒好的紫砂茶杯推到厲枔面前。
「一路走進來不近吧？先喝點水——」
他話音未落，就看見厲枔單手端起了杯子。
剛才對方的表情明明有點「來者不善」的味道，居然這麼簡單就妥協了嗎？
不等張東平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厲枔就直接端起茶杯，一杯滾燙的茶水照著張東平的臉就潑了過去。
他今天既然來了，就沒打算再慣著。
第15章 威脅
茶杯里雖然不是滾開的水，但溫度也很高，沒有任何預兆的，張東平就這麼被潑了一頭一臉，嚇得一下從沙發上躥了起來。
「你瘋了！？」
可就算站直身子，他也還是比厲枔矮了一大截，天然的就要被人居高臨下地俯視；以這樣的角度對上厲枔冷峻的眼神，他剛才的躥上房頂的火氣瞬間也跟著矮了半截。
「你……到底……」他氣得雙手打顫，哆哆嗦嗦地抽出兩張抽紙，擦著臉上的水珠和茶葉渣子，「想幹嘛？」
「你和邊向文最近搞了多少小動作，我只還你一杯茶，已經沒算利息了。」
厲枔偏頭抄手，斜睨著張東平的狼狽，滿臉不屑。
「收起你那套糊弄人的官腔，我會考慮接下來跟你好好說話。」
張東平加入DM娛樂傳媒也有小十年了，尤其是最近幾年，他跟在邊向文身邊，深得重用，也算是圈內的知名經紀人了，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了。
就厲枔那點破事，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
還當自己是當初身價千萬、高不可攀的一線超模？
不是混不下去了，厲枔現在會站在這跟他說話？
他在心裡悄悄嘀咕著，一萬個不甘，可也只敢悄悄嘀咕。
跟在邊向文身邊這麼多年，他能得到重用，就是因為他摸得透邊向文的心思，懂得見風使舵；這些年來，邊向文要是對哪個明星格外上心，不管是明著幫還是暗著貶，那都是要泡對方的表現——
得手之前絕對不撒手，得手之後絕對不珍惜。
就像厲枔剛才說得那樣，最近這段時間他沒少在在厲枔背後搞小動作，全都是邊向文的授意。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邊向文對誰這麼「上心」了，上一次對樂漉的勁頭，趕這可差遠了……
那豈不是……
這樂漉，只怕是要失寵啊？
他琢磨著，即使他得邊向文授意出來唱黑臉，也不敢在這個局勢尚不明朗的檔口往死里得罪厲枔。
況且……
他假模假式地裝作擦拭著臉上的茶葉渣，從手指的縫隙里偷瞄著厲枔。
厲枔雙手交疊，橫抱在胸前，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都能看到對方上臂隔著修身的西裝外套透出來的，緊實的肌肉線條。
他心裡也是真憷。
就他這麼個中年發福、疏於鍛鍊的小身板，真不一定能不能吃得住厲枔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