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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肖培風看了沙玥,微不可察地哼一聲,果真不再開口。

  沙玥將兩人的親昵盡收眼底,她垂下眼帘,暗道:孫閒樂還真是大氣,不愧是皇上的兒子。

  她沉默不語,摸了摸黃牛的脖子,心想:你是玲兒養的牛,不知和主人學到了幾招。

  沉默間,孫閒笑走到她身邊,一把攬住她的脖子,調侃道:“你怎麼開竅了?”

  我送頭牛我開什麼竅了?!……我何時沒開竅?

  “少廢話,羨慕我?不如去找你父皇,讓他替你取消婚事。”沙玥沒好氣地說。

  孫閒笑嘆息道:“父皇根本油鹽不進。”

  “活該。”她拍掉孫閒笑的手,“我先走了。”

  “別啊,明日我們去打獵,一起去玩玩兒?”

  “我去丟人現眼嗎?”沙玥反問道。

  “……大傻子都答應了,他都不怕丟人你還怕?”

  “我能和他比?他丟人丟慣了,我才不去。”

  “你丟得也不少了……”後面的話被沙玥一眼瞪了回去。

  肖培風等人聽見她們的談話,孫閒樂邀請道:“玥兒一起吧,你很多年沒去過了。”

  知雪也跟著道:“沙姑娘不妨去看看。”

  肖培風希冀地看著沙玥,“玥兒……”

  “我明日有事,抱歉。”

  既然已經和肖培風退婚,又何必接二連三地與他扯上關係?況且,她明日的確有事在身。

  孫閒笑一拍腦袋,頓悟道:“我倒忘了,明日是十五,玥兒確實有事要做。”

  肖培風心中警鈴大作,玥兒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他疑惑地問:“何事?”

  “與你無關。”沙玥語氣頓時冷了下來,“告辭。”

  等她走後,肖培風頹然道:“我太衝動了,玥兒只是扶了謝安一把,我就……”

  眾人本以為他在自省,誰知他話鋒急轉:“謝安絕對沒安好心,他武功不低,怎需玥兒攙扶?他肯定是故意的!總之,不能讓他接近玥兒。”

  孫閒笑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訕笑道:“反正肖老夫人上門都沒能退掉婚事,玥兒不過是嘴硬心軟罷了。”

  “不讓他接近?”孫閒樂不禁唏噓,“以往你從不將玥兒結識的男子放在眼裡,對謝安這麼上心,是怕他有能力搶走玥兒?”

  “就憑他?”肖培風面露譏笑,“他若敢染指玥兒,我一定蕩平金陵。”

  “……”

  當晚,沙玥將黃牛送去了肖府。

  肖培風送她一頭野豬,她就回敬他一頭黃牛,這樣也算互不相欠。

  然而,肖培風收到黃牛時的心境與沙玥大為不同。

  他喜滋滋地坐上黃牛,嘴邊噙著一絲憨笑,全無半分將軍威嚴。

  孫閒笑錯了,玥兒是知道自己的感情的,她只是吝嗇於表達罷了。

  肖老夫人坐在不遠處,她沉沉地嘆息一聲,問肖培風:“培風,非玥兒不可嗎?”

  頓了片刻,肖培風神情嚴肅起來,篤定地說:“是。非她不可,不是她就不行。”

  肖老夫人啞然,“可是,如她所說,城裡百姓對她的看法,皆是因為肖家,她未必不介意。”

  “那些話都是不經之談,等和玥兒和好之後,我會用行動證明,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纏著玥兒。”

  “……”

  看自家兒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肖老夫人當即瞭然於胸。

  她不該問,這件事,她從十五年前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安:我是誰?我在哪?我做了什麼?

  肖培風:氣話,保面子的。

  ☆、第九章

  清晨,春意盎然。

  沙珏捯飭好自己匆匆御馬而去,不久,沙玥也啟程前往邯山寺。

  邯山寺處於京城郊外的邯山,山中同時修有一座獵場,由於邯山常有百姓來往,故而已多年不曾舉行過圍獵。

  沙玥在馬車中小憩,忽然,馬匹長嘯一聲,似乎受了驚嚇,馬車晃動起來,使得沙玥冷不防地撞上車壁,疼得她呲牙咧嘴,問道:“怎麼回事兒?不會馭馬放著讓我來,要你有何用?”

  車夫汗顏道:“二小姐,有隻馬的馬蹄受傷了,恐怕得換一匹才能繼續趕路。”

  “那你還不快去?”

  車夫領命,忙不迭地跑去換馬。

  不多時,沙玥沒等到車夫,倒是把謝安等來了。

  城門門可羅雀,掛著“錦繡”旗幟的馬車顯眼地豎在路邊,謝安掀起竹簾,一眼便看見那面旗子。

  沙玥悶得慌,正一腳踏在轅座上,不耐煩地朝後張望,登時,兩人四目相對。

  謝安問:“沙姑娘這是作何?”

  以往她還客氣,如今對謝安沒了非分之想,語氣隨意了不少,調笑道:“在等公子呢。”

  謝安忍俊不禁。

  他向來文質彬彬,如今一笑,沙玥倒覺得難堪,解釋道:“馬受了傷,車夫換馬去了。”

  謝安正色,話中笑意不減:“沙姑娘也去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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