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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摸津島憐央柔軟的脖頸,說道, 「憐央, 乖乖待在這裡,再幾天、稍微再等待幾天,我就會把天元的腦袋作為禮物帶回來的。」

  羂索的眼瞳微微下撇, 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津島憐央,從小孩子的仰視角度來看,那是個如同毒蛇般陰冷又森然的眼神。

  但他的語氣卻慢條斯理、輕輕巧巧, 「但是, 憐央你也應該知道吧。」

  「——戲弄他人、欺騙他人的,都是要被懲罰的壞孩子。」

  羂索的心始終保持著些許將信將疑的不確定, 不管怎樣,在他所收集到的情報之, 從來沒有出現現在這樣無法更改強求內容的情況, 但他又無法肯定這是不是在這段時間裡咒靈所發生的改變。

  畢竟無論是咒術師還是咒靈都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進化的, 而這種現象在五條家六眼的神子誕生以後的二十多年裡顯得尤為顯起來。

  不論如何,死人的記憶是無法騙人的,津島憐央是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許願機這一點都是毋庸置疑的, 而想要走捷徑就要承擔相應的風險,羂索在艱難的取捨以後,心的天秤最終還是偏到津島憐央這一邊。

  他微微垂眸,一雙屬於屍的冰涼雙手輕輕揉捏著津島憐央屬於小孩子的細嫩皮膚下微微跳動著的頸動脈,受著從傳來的勃勃生機,臉上倏忽露出一個笑容來。

  那是相當虛偽、噁心、令人作嘔的假笑。

  「你知道的吧?」

  他再一次地這樣問道。

  但津島憐央不言不語,是用那樣沉默的目光注視著他,靜靜微笑著。

  羂索凝視著津島憐央的雙眼,在一瞬的恍惚之後驟然清醒。

  他不清楚那是不是他的錯覺。

  但在某個瞬間,他像是真真切切地看見當初端坐於神轎之上的神子殘跡。

  愛憐、仁善,像是喜愛著眾生一般總是帶著溫暖笑的年幼神子。

  那投注下來的目光是空無一物般的蒼白冰冷。

  。

  三天,七十二個小時。

  時間已經超出太宰治的預料,讓一向鎮定的黑手黨首領都不由主地變得焦躁起來。

  他是在津島憐央身上保留最後的底牌的,但如果不是津島憐央在確保局面已經萬無一失的時候主動聯繫他,那麼這張底牌就會變成打草驚蛇的廢牌。

  他們是有且僅有著這唯一的一次可以斬草除根的機會的。

  而藉助著夢野久作的異能力脫離津島憐央的繪里奈也漸漸變得有些無精打采起來。

  如果說先前繪里奈還會主動幫太宰治做些小事,那麼現在除非是太宰治主動呼喚繪里奈,她基本上就窩在那個角落裡,抱著夢野久作,連動都懶得動一下,忽略掉那些可怖的猙獰人面的話,就像是一灘融化的果凍一般生無可戀地癱在那裡。

  太宰治偶爾會摸摸她的腦袋,安慰一下從來沒跟津島憐央分開這麼久的小女孩,但更多的時候,實太宰治跟繪里奈的狀態還挺相像的。

  一整天都待在首領辦公室枯燥地處理著件,空下來的時候就跟繪里奈一樣癱在椅子上默默思念著己可愛又乖巧的弟弟,無精打采地,被戳一下動一下,沒有件或者事務要處理的時候,連手指都懶得動彈。

  能量不足。

  但是沒有辦法,既然選擇相信津島憐央的話,就要好好忍耐住這樣的寂寞才。

  即便這樣己說,即便心清楚要好好忍耐住才,但到第四天的時候,太宰治還是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他基本上每隔十分鐘就要看一眼時鐘,在心默默估算著他們約定好的最長時限。

  一旦到那個時間,即是頂著這一次圍剿失敗、放任暗盯著他們的詛咒師再一次逃跑的可能性,太宰治也決定[命令]繪里奈,讓她將津島憐央帶回來。

  這是津島氏雙子第三次合謀時定下的約定。

  不僅僅是因為超時限以後,津島憐央的安危就沒有保障,而且如果在這段時間裡沒能達成他們的目的,那麼這之後能夠繼續隱瞞羂索的可能性就變得極低。

  也就是說,在超時限的時候,實也就宣告他們這一次計劃的破滅。

  而他們所約定好的時間是五天,但直到第四天的深夜,太宰治放置在辦公桌上最顯眼位置、專門用來跟津島憐央聯繫的空白備用機依舊沉寂著,沒有一絲響。

  這一天,太宰治沒有合眼,如同雕塑般端坐在辦公室,默數著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他的心情倒是很平靜,沒有太擔心。

  雖然津島憐央因為繪里奈的緣故,一直以來都表現地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單純、無辜又易受傷害。

  但太宰治知道,欺騙、撒謊、構陷他人,在這一類的事情上,津島憐央絕不會做得比他差,甚至因為他可以永遠保持著平穩心態的特性,在某些時候,他可以做到比太宰治更出色。

  即沒有成功也沒有關係,要捏著那一枚藏在他皮膚之下的微型機械,他就永遠擁有著退路。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動著,秒針走向最後一秒。

  幾乎是掐著時間點般,那一部猶如盲盒般的空白備用機終於有動靜。

  被設置為最大音量的鈴像是雷鳴般在寂靜的首領辦公室驟然炸響,太宰治是立刻就接通電話的。

  但他不知道,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消息,究竟會是一切順利的捷報,還是緊急求救的凶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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