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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

  元看他不太順眼,想把他一併送走。

  但思及對方為凡人君王身份,便收回目光:「吾甚為欣賞聞言秋,將之收為愛徒,另——」

  宗政越還沒反應過來,他話鋒忽地一轉,厲聲道:「吾之愛徒不久前被人暗害推到上庭浮嶼,差點害去性命,此事你可知曉?」

  「回戰神,朕便是為追查愛妃失蹤一事而來。」

  宗政越邊說邊在心中感慨聞言秋好運道。

  一道鋒利似刃且冷森的目光忽地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他本能地繃直身體,皺眉間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朦朧瞧不真切的面容,鋒銳的視線就來自這張好似一團朦朧雲霧之後。

  他心中一凜,趕忙垂首,暗揣自己可是說錯了話。

  就把方才那句話來回琢磨幾遍,也不曾察覺有何問題,思緒一轉,莫不是戰神元是在不滿他追查速度?

  思及此,他連忙拱手道:「朕已有了懷疑人選,本欲將聞氏老祖宗傳來讓其盤問,不想恰逢戰神出關,耽擱了一會兒。」

  說罷,便示意暗衛將人帶過來。

  元心中正是不悅,掩在寬袍下的手掌忽地被人收緊。

  他轉頭一看,牽著他手的人正含笑望著他。

  這一笑眼將他心中醞釀的酸味緩解些許。

  他隱晦地揚了下唇角,復而繃起嚴肅又正經的臉,小拇指卻悄悄彎起,在對方手心輕輕一撓,隨即若無其事地將手指伸入對方指縫,掌心相貼,五指交扣。

  秋昀感受著比之前握得更緊了些的手,餘光瞥向旁首立著的高大身影。

  修煉之人一般長相都不會差,宗政越統治宗政皇朝兩千多年,卻是駐顏有術,面如青年,一身紫金華服襯得他尊貴非常,雖是無法窺見容顏,但根據記憶,此人容色極為俊美。

  只不過……

  他頓了頓,微微抬眼掃過對方的頭頂,又低頭看著掩在元袖袍下緊扣的十指,無聲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暗衛押著個身穿白袍的男子過來。

  其後還有飛舟上的護衛和被繩子捆綁的坐雲,對方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秋昀用神識掃了一下,不見有傷,便放下心來去看為首的白袍男子。

  這一看,他就愣住了——

  一頭青絲被整束於頂,用白玉冠扣住。

  繡著祥雲的衣袍款式與之元一般無二,忽略兩者氣勢和面容,單看身形,當真是一模一樣。

  修者愛穿素白衣袍不是什麼新鮮事。

  因為白衣比較飄逸,聞言春也穿過,但他並不常如此打扮,反而慣以青衣示人,便是此番來上庭尋找機緣,也不曾有過變化。

  因此秋昀在見得元時並未將二人聯繫在一起。

  但此刻他看著雙眼充滿不甘的聞言春,又扭頭看向身側的元,再用餘光掃了眼旁側的宗政越,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旁側的宗政越轉身直起身扳,威嚴的龍目迸射向春公子:「你是自己交代還是朕動手搜魂?」

  春公子抿唇不言,只哀怨地望著宗政越。

  元等得不耐,屈指彈了一道金光沒入春公子的眉心,問道:「是不是你將吾愛徒聞言秋推下飛舟的?」

  中了真言咒的春公子驚恐地發現自己控制不住嘴,將所有心中隱秘道了出來:「是我做的,明明是個廢物,卻偏偏命好投胎到了家主夫人的肚子裡。」

  春公子滿面驚恐,拼命掙脫了暗衛的束縛,去捂自己的嘴,卻是無力阻止話語一字一句冒出:「老天真是不長眼,我聞言春比上不足,比之他卻是綽綽有餘,卻因著他是嫡脈,還得討他歡心,方才在家中有一席之地。

  若只是這般也就罷了,可他搶了我愛的陛下,我便無法容忍……」

  「放你的狗屁!」坐雲哪見得他這般罵自家公子?

  他頓時抬頭瞪著眼怒罵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要不是我家公子,你連修煉的資源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家公子比?

  還你愛的陛下?你也忒不要臉了些,陛下認識你是誰嗎?」

  「陛下怎地不認識我?」春公子想閉嘴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一張溫雅的臉頓時猙獰得宛如惡鬼,扭曲地看著宗政越:「陛下,您還記不記得八年前皇家學院被欺負的那個小孩?」

  宗政越面色不變,心中卻是皺起了眉。

  他對春公子毫無印象,但八年前……

  八年前各大宗門來學院挑選學生。

  期間仙劍門和天一宗為了爭奪一個資質上佳的學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起來。

  修者打架不把旁人當回事,傷及不少學生,他聞訊趕去,剛巧救下了一個被術法波及的小孩……

  莫非,那個小孩就是眼前之的青年?

  他對上春公子期待的眼,面色不改道:「沒印象。」

  聞言秋不但是戰神元看上的徒弟,還是他的愛妃。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可春公子卻瘋了。

  「怎麼會沒印象呢?」他不死心,癲狂地問:「陛下,您再好好想想,八年前,皇家學院,仙劍門和天一宗打架,您將我從突襲而來的劍氣中救下——」

  元一揮手,禁了他的言。

  這些個狗屁倒灶的事他沒甚耐心去聽。

  他不滿地斜了眼宗政越:「你欲如何處置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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