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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慧如搖了搖頭, 笑說:「她平日裡都沒這個心,現在怎麼會問我好?」

  「嬈嬈還是很惦記您的。」紀斯衍解釋說,「她的脾氣您是最了解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喻嬈工作忙是事實,最近因為沈遇行程衝突,她每天情緒都不大穩定。至於見不見沈慧如, 想不想見,她沒那個心思去想。

  說到底沈慧如是她的母親,又怎麼會真的去記恨她。

  「他人呢?」紀斯衍問。

  沈慧如說:「在書房呢,你給我的那些東西,我已經放在他桌上了, 估計這會兒正在看。」

  「謝謝沈姨了。」

  「哪裡的話, 我也想明白了, 你和你爸不一樣。」沈慧如嘆氣, 「只要你能對嬈嬈好,我也放心了。」

  前兩天紀斯衍來找沈慧如,同她說了自己的計劃,她原本還有所顧慮,可回頭想想,幫了紀斯衍,也是幫了喻嬈。

  沈慧如活的比喻嬈活的清醒,她從不沉醉於愛情的美好。她這一生都是為了喻嬈做打算,就像喻嬈說的那樣,紀斯衍便是她為喻嬈找的那棵大樹。

  紀斯衍拿著文件袋,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轉動門把手,連敲門的禮節也省了。

  紀長青正惱怒著,來人又未敲門,他頓時怒了幾分,蹙眉呵斥道:「沒規矩的東西!」

  看到時紀斯衍,更是火冒三丈,就差沒把鬍子氣的飛起來。他看著紀斯衍,將手裡的文件朝著他丟了出去,怒吼:「瞧瞧你做的好事!你可真是本事越來越大了!」

  紀斯衍笑著,諷刺道:「跟您比起來,我這可是小巫見大巫。」

  年輕時的紀長青,可比現在陰狠毒辣,為了自己可以不擇手段。

  「這事您教我的,做事,不就得殺伐果斷。」紀斯衍撿起地上的一張張紙,重新放到紀長青面前,輕輕扣了扣桌面,「不留後患嗎?」

  紀長青臉色通紅,咬牙切齒:「你是怎麼拿到這些的?」

  「你敢做,還怕我查?那些人不過是拿錢辦事,我多出你幾倍,還怕查不到?」紀斯衍隨便坐在沙發扶手上,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若是把這些交給董事會,你這紀董的位子怕是坐到頭了。」

  「你竟敢威脅你老子?」

  紀斯衍冷笑說:「你若是不用喻嬈來威脅我,我還可以給你個體面,可你偏要走極端,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不要我追究我媽的事,是怕知道什麼?我知道,這件事過去太久了,又無證可查,讓你逍遙了這麼久。不過我不是來威脅你什麼,是來通知你,董事會正在召開會議,你全票退局。」

  紀長青的臉色煞白,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卻味料到紀斯衍竟如此不留情面。他扶著桌子站起來,頃刻,便又倒在了椅子上,顫抖著手,欲言又止。

  紀斯衍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紀長青,斂了笑意,瞬間冷了幾分:「你放心,我不會看著你晚年沒人照料,我會用你對待我媽的方式,讓你住在曾經囚禁我媽的地方好好頤養天年。」

  「你……」

  紀長青抬手,指著紀斯衍,一時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從前覺得這兒子像文音,不像他,他生性漠然,若不是做過親子鑑定,他是斷然不會相信這是他的兒子。

  到了如今,看著紀斯衍這樣對他,這才猛然發覺,這樣的心狠,如同瘋子一般狠心的做法,不正是當年的他。

  他無聲笑了,終究是輸在了自己兒子的手裡,他為之耗盡心血的紀氏,最終還是落入了旁人的手中。

  紀斯衍喊來傭人,要他們給醫院打來電話,把紀長青送去了重症監護室,讓人二十四小時看著,等他病情穩定便送去平城那棟最偏遠的別墅。

  禁止任何人探望。

  董事會的人也是一群見風使舵的商人做派,眼見紀長青倒台,便順勢倒戈,推舉紀斯衍成了紀氏的董事長。

  離開了紀家,紀斯衍坐在後排點了根煙,他降下車窗,外面的樹影婆娑,吹起了陣陣冷風。

  喻嬈的電話合時宜地打了過來,她的聲音略帶了些疲倦:「在幹嘛?有沒有想我?」

  她最近跟著沈遇去了趟雲城,算是個三線城市,是沈遇的老家。那邊有個春晚錄製,想邀請沈遇去演出。

  一開始沈遇還不怎麼樂意,覺得以自己的咖位不應該在三線城市演出,況且他剛出院腿腳不是很方便,結果被喻嬈教育了一番才不情不願的去了。

  一場演出彩排到正式演出花了不少時間,之後又有採訪和宣傳小視頻的錄製,完了又得回平城錄製廣告,喻嬈跟著也是沒什麼精神。

  紀斯衍聽她說著這些,靠在椅背上思緒飄去了很遠,好在他都聽進去了,便說:「什麼時候回來?特別想你。」

  他不常說這些肉麻的話,喻嬈聽了心裡像是灌了蜜,抿了抿唇說:「我也想你,不出意外明天晚上就能休息了。」

  臨近新年,沈遇不算什麼當紅流量,忙完了這一陣有的是時間休息,喻嬈也不指望他能大紅,畢竟以他的性格,紅了也是糊的命。

  同紀斯衍說了幾句,喻嬈感覺到他似乎很累,便說自己有工作便掛了電話。她把手機放進口袋裡,點了自己最喜歡吃的那家外賣和奶茶送去了泊林公館。

  原因是,紀斯衍不喜歡吃外賣,但他總說,家裡不停地有外賣員上門,會給他一種喻嬈在身邊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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