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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辭已經懵了,叫了一聲扎布蘇,然而這人早跑前面去了,招呼著抬賀禮的人上路,當真去前面開道了。

  宋青來也迷茫了,昏沉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岳亭川同樣不知今夕何夕,僵硬地轉頭看了眼扎布蘇離去的方向,道:「他還帶著北狄騎兵是什麼情況?我們不派人跟著去真的好嗎?不會出事嗎?」

  宋青來反應過來,跟扎布蘇手下解釋,然而這些人是北狄人,聽不懂漢話,簡直雞同鴨講,眼看扎布蘇已經帶著抬賀禮的隊伍以及自己的騎兵走遠了,沈辭趕忙上馬,覺得今日這日子一定挑錯了,怎麼成個親也能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對兩人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追上去啊!」

  岳亭川和宋青來回神,手忙腳亂進屋去拿了東西,又去整好護送開路的錦衣衛和宋青閣的宛陽軍,追上扎布蘇,將那列北狄騎兵藏到中間去,就這樣稀里糊塗地上路了。

  章程是註定要亂了,扎布蘇的出現就是意料之外,此人大概還有什麼誤會,以至於他們只能順其自然了,人家都抬著幾十箱賀禮擺好陣仗上路了,他們要是不跟上,指不定鬧出什麼事來。

  沈辭追上扎布蘇,喘了口氣,道:「秋兄,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什麼?」

  「我理解錯什麼了?」扎布蘇還沒覺出什麼問題來,「不是我說,你們這婚禮章程也是夠不嚴謹的,雖然我不是漢人,但大致章程我也是知道的,就算你們都是男子,也得意思意思有個人在家裡等著吧?陛下是皇帝,不能離宮沒問題,那你們就來南谷辦婚宴嘛,非要你跑去是什麼情況?」

  沈辭總算是明白過來了,無奈得半晌沒說出話來,原來誤會在這裡啊。

  「你確實是理解錯了。」沈辭疲憊道,「我們章程沒問題,所以我這不是在等陛下嗎?」

  「什麼?」扎布蘇如遭雷擊,遽然勒馬,難以置信地打量了一番沈辭,「你等陛下?」

  沈辭更累了:「是啊,所以我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

  「你和陛下……」扎布蘇有點難以啟齒,控馬挨得離沈辭近了點,湊到他耳旁輕聲道,「你們換位置了?」

  沈辭:「……」

  「不是……」沈辭險些吐出一口血來,「是陛下一定要在行宮,然後來接我。」

  扎布蘇恍然,想起從前謝如琢提起誰娶誰的問題就義憤填膺的模樣,有點明白了,拍拍他的肩,道:「那你受委屈了。嘖,那我的賀禮怎麼辦?我還給陛下準備了一塊紅蓋頭呢,他長得好看,我想你晚上在紅燭映照下,掀起他的蓋頭,那畫面一定很美。不過現在……陛下既然來接你……那要不你……」

  「你想都別想!」沈辭雞皮疙瘩都要炸起來了,跑得離他遠遠的,眼神戒備道,「你還是給陛下啊。」

  扎布蘇招呼大家繼續上路,道:「現在回頭也不太好,我們都出城了,南谷雖然有你們的人看著,但這來來去去的多顯眼,就算了吧,錯到底得了。」

  沈辭想想也覺有理,只好跟著扎布蘇繼續上路。

  走出半個時辰,最前方的隊伍停了下來,一陣喧譁後,有人跑回來用北狄話對扎布蘇說了什麼,沒等扎布蘇用漢話再說一遍,前頭的混亂已經近了,謝如琢躍馬而出,一臉茫然道:「怎麼回事?不是說好的我去接你嗎?怎麼你自己跑出來了?」

  這說得好像他逃婚了似的,沈辭咳了一聲,指了指扎布蘇,道:「你問他。」

  「陛下,不好意思,我對你們的章程理解錯了,以為你才是嫁的那個。」扎布蘇笑了笑,「沈將軍是追著我出來的,已經出來了也不好回去,只能將錯就錯了。」

  謝如琢氣得瞪了他一眼,想著這下好了,也分不清誰娶誰了,難得有一次機會可以證明一下自己在沈辭面前還是有為君者的尊嚴的,又落空了,哼道:「哦。」

  「陛下別生氣。」扎布蘇繼續笑道,「我給你帶了二十八箱賀禮,正好你和沈將軍今年都是二十八歲嘛。什麼都有,綾羅綢緞,金銀瓷器,還有兩隻大雁,怎麼樣夠義氣吧?」

  謝如琢又哼道:「勉強可以吧。」

  「唔,還有一塊紅蓋頭,應個景,你們倆……」扎布蘇看看他,又看看沈辭,「商量一下誰蓋上?」

  謝如琢也炸毛了:「我不蓋!想都別想!」

  「沈將軍也這麼說。」扎布蘇遺憾道,「我遠道而來送的賀禮,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

  「出都出來了,趕緊走吧。」謝如琢臉紅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調轉馬頭,「別誤了吉時。」

  於是一開始安排好的章程也顧不上了,那些接人時要做的事全省下了,兩撥人就這樣雲裡霧裡地在半路湊到一塊,而後謝如琢和沈辭並轡而行,直接快馬趕回樂州去了。

  樂州留了一扇城門供他們進出,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行宮外,正好趕上吉時,禮樂齊鳴,謝如琢從馬上下來,有些扭捏地捏了捏自己耳朵,總是忍不住去看沈辭。

  「怎麼了?」沈辭來牽他的手,「有事?」

  「那個……」謝如琢的臉紅得和衣服幾乎成了一個色,「你想看……紅、紅蓋頭嗎?」

  沈辭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謝如琢在說什麼,他知道這人麵皮薄,連成個婚都非要找補點面子,著實是沒想到謝如琢竟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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