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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每次都這樣,你以為我就不會心疼?」沈辭熟練地蹭去他眼角溢出的淚水,「看到你哭,我比自己受傷疼多了。」

  謝如琢害臊地戳戳他的胸膛,道:「那我們都不要讓彼此擔心,好不好?」

  「嗯。」沈辭笑道,「什麼時候去江南這個問題,陛下應該去問太子殿下。」

  沒想到自己的命運居然掌握在謝明庭這小兔崽子手中,謝如琢心情複雜,末了還是決定繼續督促小崽子讀書上進,這是現在的最重要任務,關涉以後幾十年的人生,絕不可大意。

  謝如琢不放心,叫來了太醫院十幾個太醫,輪流給沈辭檢查了一番肩上的傷,又被謝如琢拉住反覆詢問,最後十幾個人都異口同聲確認不會有任何事,才終於被謝如琢放走。

  太醫們抹了一把汗,前面陛下的語氣不僅僅是在詢問,簡直堪稱逼問,他們說沒事陛下還不信,就差上來揪著你領子咬牙切齒地問了,似乎下一句話就是「沈將軍要是出了什麼事朕要你們陪葬」。

  這般一想,太醫們不禁有些害怕,陛下對自己信任的臣子尚且如此,以後後宮要是有個心愛的女子,這還得了,他們豈不是三天兩頭就要被威脅陪葬?

  看來眼下不娶妻也有好處。

  沈辭也很是尷尬,與太醫們的想法如出一轍,太醫們生怕自己要陪葬,他害怕自己在謝如琢身邊待久了,謝如琢會越來越有成為昏君的傾向,那他豈不成了禍國的妖孽?

  太可怕了,時常離京幾個月也是有好處的。

  沈辭一想到自己某天禍害謝如琢成了個昏君,整天在宮裡大喊著「朕要你們陪葬」,就無端起了身雞皮疙瘩,看謝如琢的眼神都不對了。

  謝如琢以為他冷,貼心地上前來為他穿好了裡衣和外袍,含笑溫聲道:「這段時間多進宮來陪陪我?」

  也不知道許自慎什麼時候會突然開戰,最遲五月底沈辭肯定就要走了,他們能待在一塊的時間又沒幾天了,本來沈辭會一口答應,但有了前面這樁事,沈辭覺得有必要杜絕謝如琢成為昏君的可能,咳了一聲,道:「有時間就來。」

  「唔,沒時間也沒事。」謝如琢雙眼亮亮地看他,「我可以出宮去找你,像上次一樣,和你在家裡過一夜。」

  沈辭:「……」

  要命,陛下還是想當昏君。

  謝如琢話是那麼說,但事實上他也沒再和沈辭見過幾面。

  沈辭那邊出征前事忙,脫不開身,晚上有時都直接宿在三大營,他總不好跑去三大營找人,而他這邊重開國子監的事也到了收尾階段,和杜若詳細商討細節,沒有那麼多時間出宮去找沈辭。

  果然一天不能撂挑子,一天天的就都是勞碌命。

  縱使再不願接受事實,許自慎也已整兵準備出坪都。朝中也已整好了兵,三大營五萬兵馬去衡川守城,岳亭川繼續領著溪山軍去寧崖,清理衍王的殘部,順道看顧一下衡川,沈辭和宋青閣各領七萬和五萬兵馬去池州,朝廷另派司禮監兩個宦官為監軍,趙柯跟著沈辭,何小滿跟著宋青閣。

  大軍在五月底離京,沈辭傳達了葉莘湄的一連串問題,告訴謝如琢去之前可以寫封信去南谷,又答應他會算好日子在他生辰那日寄到一封信,再給他找一塊最好看的石頭。

  沈辭照舊從他熟悉的寧崖狹長邊界經過,自池州西北方入境,而宋青閣則直接從宛陽南下,穿過綏坊,自池州東北方入境。

  池州北窄南寬,北界只有一座千桓山綿延千里,因而沈辭和宋青閣雖一個在西北一個在東北,但相距並不算遠,中間隔著的幾個州縣又在當初南下救謝明庭時就收了回來,兩路大軍互相照應也很方便。

  許自慎的兵馬橫在梧州南面,這個位置定然是想直擊北部,奪千桓山腳下的州縣,占據主動,日後再越過千桓山便可入綏坊。

  出征前,謝如琢過目了作戰計劃,不知道這一世若真有他最擔心的變故發生是發生在何處,前世打了近一半才出事,他不知道這一世會在哪裡又在何時可能出現問題,只能一步步小心再小心了,何小滿跟在宋青閣身邊,多少他還是能稍稍放心些。

  池州大虞和大昭的軍隊都在觀望,誰也沒有動,大戰還未開始,而京中近日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重開國子監。

  各地府學、州學和縣學已經選好了今年的歲貢生入京,謝如琢又下詔納了一批恩貢生,再加上依照從前慣例招收的優監生、副監生、蔭監生等,最後算好名錄,也有近兩千人。

  雖與舊年國子監最盛時的八九千人沒法比,但比熹宗和惠宗朝官學凋敝的景象已好了許多,惠宗朝在坪都的最後一批國子監學生還不足千人,如今大虞半壁江山還沒回來,各地剛經戰亂,國子監首開就能有近兩千人已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謝如琢自然是十分欣慰,嘉獎了一番杜若和其他籌備重開國子監的官員,正式定下由杜若任國子監祭酒,暫時從兵部調離。

  國子監中除了祭酒是從四品,以下的司業、監丞、五經博士、助教和學正都是末流官員,孫秉德一派的人大多也去不了,因而謝如琢大大方方地啟用了一批年輕的翰林官,他們都自願放棄六部去國子監,為大虞官學的重新興盛出一些力。

  六月十三日,國子監重開,帝親往祭孔廟,臨辟雍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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