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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兵見沈辭親自出來了,以為謝如琢真是宮裡面派來的大人物,是有要事,趕忙把人放進去了,一被放行,謝如琢就奔過去,撲進了沈辭懷裡,抱著他輕聲道:「我等不及了,太想見你了,就來了……」

  「我也想你。」沈辭一摸謝如琢的手,凍得跟冰塊似的,青紅一片,白玉似的指節上甚至都有點被凍裂了,摸上去不再光滑如初,有細小的皴痕,前面消退的嗔怪又湧上來了,還很生氣,趕忙攥著謝如琢把人拉走,「都凍成什麼樣了,還在外面站著,我看你過年是想和藥過。」

  謝如琢被沈辭拉著手帶回營帳去,乖巧地一句話都不說。

  沒有聽見兩人輕聲都說了些什麼但目睹了一切的衛兵:「……?」

  一進營帳,謝如琢就裹著被子爬到臨時搭起的簡易木板床上,發覺營帳里沒有炭火,並沒有比外面好多少,後知後覺地開始冷了,肩膀都縮了起來,牙齒打著顫:「你不冷嗎?為什麼不點炭火?」

  沈辭看他這副樣子又氣又心疼,在營帳里轉了一圈發現還真是什麼都沒,連熱水都沒有一杯,道:「我去問問岳亭川。」

  話音剛落,帳簾就被人掀開了,岳亭川走進來問道:「我聽說宮裡來人了,出什麼事了?誰來的?在哪兒?」

  沈辭一言難盡,岳亭川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餘光里瞥見床上有個人影,側頭看過去,嚇得他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低頭咳了好幾聲才瞪向沈辭,後者無辜地對他攤了攤手。

  宮裡若真有什麼大事肯定早會有風聲,不至於來得這麼悄無聲息,因而他猜到應當不是什麼大事,這般偷偷前來的,很有可能是錦衣衛或東廠的,誰知道隨意一轉頭就看到一個人縮在被子裡發抖,再仔細一看,這不是陛下本人是誰?

  岳亭川長這麼大還沒真正感受過所謂嚇一大跳是什麼感覺,今日算是頭一遭了,他心有餘悸地往外看了眼,見沈辭早就把帳外的人都支走了,鬆了口氣,趕忙放下帳簾走了進來,向著謝如琢跪下行禮:「臣參見陛下。」

  「平、平身吧。」這被子也沒一點熱氣,跑了大半夜的冷意像是徹底散發了出來,謝如琢冷得話都快說不清楚了,自己這副模樣被人驟然撞見也著實氣悶,想著岳亭川不是教養很好嗎,進別人屋子不知道先在門口問一聲嗎,咬了咬牙,「岳將軍,以後進別人屋子是不是應該先打聲招呼?」

  軍中哪有這麼多規矩,而且沈辭又不是他上司,仔細算起來,他還比沈辭官職高呢,再說,誰又知道陛下本人在裡面?

  岳亭川無奈告罪:「是,臣知罪,臣不知道是陛下親自前來,還請陛下恕罪。」

  「沒、沒事。」謝如琢大度地揮揮手,其實心裡也有點發虛,「岳將軍不要告訴別人朕的身份,就當朕是錦衣衛的。」

  岳亭川深覺自己今夜就不該來,非要好心來問一聲到底圖什麼,簡直造孽,縱然心裡還有十萬個茫然和不解,但還是應下:「是,臣遵旨。」

  帳內靜了半晌,謝如琢淡淡瞥岳亭川一眼:「岳將軍還有事嗎?」

  岳亭川僵硬搖頭:「沒有……」

  「哦,那岳將軍請回吧。」謝如琢漠然地下逐客令,「半夜打擾了,將軍回去歇息吧。」

  岳亭川看看沈辭,又看看謝如琢,覺得哪裡不對,但好像也說不出口,且在這裡多待一刻都有種煎熬的感覺,立馬躬身一禮,退了出去。

  沈辭等人走了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沒做,趕緊追了出去,問岳亭川有沒有燒好的熱水。

  隔了會,沈辭拿著熱水和一個炭盆回來了,餵謝如琢喝下去一杯,又點好了炭盆放到床邊,握著他冰涼的手搓了搓,道:「你去城裡住?」

  謝如琢撅起嘴:「我費盡千辛萬苦來找你,就是為了跑去城中住一晚?不對,還住不上一晚,不多久就要天亮了。」

  「我這裡什麼都沒,怕你病了。」沈辭又去摸了下他凍青的臉,揉了揉有點僵硬的面上肌肉,低聲教訓道,「以後不許這樣了,就帶十幾個人也很危險,再遇上刺殺怎麼辦?」

  反正人已經見到了,謝如琢隨他怎麼說,敷衍地「嗯嗯」了幾聲,問道:「你沒睡?」

  沈辭道:「都什麼時辰了,當然睡了。」

  謝如琢看了眼他的外袍:「睡覺不脫衣服的?我看衛兵進去找你,你立馬就出來了。」

  「我在軍中睡覺都不脫外袍,怕晚上有什麼事,反應不及,也不會睡太深,外面有說話聲我就會醒來。」

  謝如琢也摸他的手,發覺手背上有不少凍裂的傷口,有點心疼道:「你瘦了。」

  沈辭笑道:「你怎麼跟我師娘似的。」

  「說的是事實。」有炭盆在一側,沒有先前那麼冷了,謝如琢掀開被子拉了拉沈辭,「不睡嗎?再不睡要天亮了。」

  這床挺小的,沈辭其實不打算睡了,但謝如琢就是不讓他走,非拽著他不鬆手,他只能無奈地躺下,挨了點床沿,給謝如琢掖好被子,道:「你蓋著吧,我不冷。」

  床上狹窄而逼仄,謝如琢往沈辭那邊拱了拱,把被子搭了一半到沈辭身上,再側身緊緊抱住沈辭:「我覺得這樣更不冷。」

  沈辭被噎了一下,嘆了口氣後也探手摟住謝如琢:「嗯,睡吧。」想了想,他又道,「明天你要跟大軍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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