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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閣倒沒多放在心上,聞言也只是清淡說道:「朝堂上的關係不都這樣?帝王的防範和猜疑無非也就那些,還能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衛央其實知道東廠有人盯著華揚舲,似乎還同時盯著宋青來,感覺皇帝對華揚舲這個人關注有些過多了,但也當真沒人知道華揚舲此人到底有什麼問題,現在聽宋青閣這麼說,衛央也覺得事情可能也確實沒什麼好奇怪的,皇帝對孫秉德,對裴元愷,甚至是對宋青閣,不都是如此複雜的思緒。

  「你覺得沒事就好。」衛央應了一聲,又囑咐道,「但還是別和華揚舲走太近,陛下這麼防著他,我覺得……總是有點道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宋青閣:我常常因為自己知道得太快而與大家格格不入

  放心,我是不會寫狗血家庭倫理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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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思念如狂

  今日已到十二月二十六, 沈辭和岳亭川都已率軍入了綏坊,離京城還有三天的路程, 旁人津津樂道一番大軍還朝是件好事也就罷了,不會那般滿心期盼,但顯然謝如琢不是這樣。

  他已經不想再待在京中了。

  想快點見到沈辭。

  但此時的他還在永寧宮聽杜若說重開國子監的事,先生盡職盡責,他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沒聽進去幾個字,還得擺出溫和的笑容, 以示自己的滿意。

  「衡川和寧崖都差不多收回來了,明年夏天可以考慮正式下詔重開國子監,去年收回衡川東部時,臣去過一次衡川,當地還是保留了不少府學、州學和縣學,朝廷可以像往年一樣納一批歲貢生, 但鑑於國子監新開, 名額可以比往年多上一些。陛下可以趁著明年及冠之年, 並收回衡川和寧崖的喜事,再加選一次恩貢。」杜若照舊露著如沐春風的微笑,不緩不慢地和謝如琢說國子監的事, 「臣還有一個想法, 先前同陛下說過,如今文壇凋敝,大家做學問的興致都不高, 其實這對一個國家來說並非好事, 文人不只是要在朝堂上一展抱負,文章學問也是畢生的修行,沒有人繼續對這些東西不斷探求, 我們還能為後世留下什麼?」

  謝如琢心早已飛到了千里之外,但所幸他裝模作樣慣了,擺出一副凝重的樣子也很能騙人,說起話來也侃侃而談,未有絲毫心不在焉的樣子:「先生所言有理,這也是朕為什麼還是想儘快重開國子監的道理。雖說大虞一直以來更重文而輕武,但其實到了現在,頗有些文不成武不就的意味。各地府學、州學、縣學裡安心教習學問的老師也不多,教出來的學生又能好到哪去?」

  「能入官學的都應是日後的國之棟樑,但這兩年卻甚少能見到真正的有識之士,當時開恩科時,最後入仕的大部分都是未曾入過官學的。官學是家國的臉面,不能丟,必須要興盛起來。官學的學子也不能一直這麼沉悶下去,朕有時候倒是更希望學生們能說一些不好聽的話,那樣反而能看出年輕人熱血未涼,國家需要這樣的年輕人,今後才能有希望。」

  「陛下能這樣想,臣很欣慰。如今官學確實太沉悶了些,前些年朝廷混亂,大家讀書沒了從前的那般志向,很是消沉,覺得就算入了朝堂也沒有出頭之日,或是覺得還不如站好隊更重要。」杜若點點頭,「如果陛下真的要臣去做國子監祭酒,臣就是想改變這樣的狀態,不想在最大的官學中看到這樣的場景。臣想讓天下有識之士齊聚國子監,心懷家國和百姓,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

  「他們還要在這裡能夠說自己想說的話,就像從前的論道會,有時學問是需要辯論的,而有時,治國良策也是這樣辯論出來的。所以臣向到時候也在國子監開一個論道壇,誰都可以上去請人論道,什麼都可以談,不必擔心會因此有麻煩,或許學生也可以找老師論道,還可以找朝中的官員論道。若是真能這樣,大虞的官學和文壇都會有希望的。」

  這個提議有些大膽,謝如琢覺得可堪與他提的抹去署名推選更驚世駭俗,在太.祖和太宗時期,國子監還有各地的官學都有類似的論道會、清談會,學生們坐而論道,暢所欲言,就算抨擊朝廷的政見也不會被論罪,反而許多學生因為這樣的事而聞名天下,受文人追崇。

  那時的大虞文壇,以敢說話為榮,人人都可直抒胸臆,暢談國策,而皇帝也能做到兼聽則明,接納那些不好聽但對治國大有益處的話。

  那時的大虞,欣欣向榮,一派興盛。

  之後,大虞的國勢陡轉直下,一年不如一年,朝堂上沒有了敢說話的人,就連言官也捲入了紛雜的混斗中,成了各派傾軋最有用的利器,彈劾不看根據,而看利益,而各地官府也一再沒落,學生們更不敢再說話,想要走入朝堂的也甚少是真正為了家國天下,更沒有人肯專心修習學問,為後世留下千古文章。

  其實謝如琢不是不能理解後來的皇帝對論道會的排斥,能有人說出對國政的批評是好事,但多了有時也不見得是好事,一個國家的穩定到頭來仍舊離不開「控制」二字,上位者總是要對一切事務都有掌控力,不能讓一些東西脫離掌控,愈走愈遠。因而帝王之術最難的也就再於如何最好地「控制」,收放自如才是最上佳之選,什麼時候該收緊手中的線,什麼時候又該適當放鬆,是每一個皇帝一輩子都在費盡心力去做的事,可能一個地方沒有收放好就是致命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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