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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走進來一個小太監,躬身行禮:「太后娘娘。」
顧君然問道:「她最近見過什麼人?」
他?
小太監反應過來,立刻應道:「回太后,陛下今日見過祁王爺。」
顧君然思索片刻,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
小太監即刻便退了出去。
她在殿中重新拿起了那本書來,看了會兒,翻了幾頁,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她索性放了書,覺得索然無趣。
秦昭方才那話,說的有些奇怪,絲毫不像她以前那副流里流氣滿嘴胡言的模樣,反而更像是在說什麼……
遺言一般。
顧君然想到這裡,心頭一跳。
是了,秦昭那個蠢人,方才說的話,可不就是像遺言麼。
關心則亂,她方才竟然沒有察覺到,方才她竟然滿腦子都是秦昭要離宮的事兒,只覺得生氣了,竟然忽略了諸多細節。
顧君然從軟塌上起身,走下了軟塌下的台階,對謹離道:「宣惠相進宮來。」
謹離一愣:「娘娘,惠相今日往大國寺去了,估計今日怕是回不來。」
顧君然冷聲道:「那就讓人去大國寺宣,把人給帶回來!」
謹離暗自心裡一驚,顧君然倒是少見如此慌亂的模樣。
沒成想,顧君然反而驟然冷靜下來,吩咐道:「把便裝取來,本宮親自去見他。」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了誒,抱歉呀,來遲了。
第86章 一生一世[一]
秦昭離了宮, 一路南行。
她這一路上除了夜裡留客棧的時候睡不好,過得倒是舒服,她離了宮, 行禮沒帶多少, 身上就帶了一堆銀票,存到了四海錢莊。
四海錢莊各個州府都有分號,這就讓她走哪兒都像個闊綽的大爺。
出手大方不說, 但身上銀子都是隨用隨取, 省的遭賊惦記。
秦昭又不傻, 身上若是帶著一沓子銀票, 那指定就容易讓人給盯上搶了,然而她身上不帶銀票,又請了京城鏢局的人全程暗地裡護送,基本上走哪兒都沒事兒。
所謂是又低調又裝X,就是如此了。
這幾日天色不太好,江南自從秦肅端賑災之後,似乎是老天爺賞臉,一連下了半月的雨,又恢復了之前那副景象。
南方的天氣此刻還不冷,秦昭早已經換了普通的錦袍, 她從客棧要離開的時候,店小二見她一副少年公子的打扮, 不免多嘴了一句。
店小二問她:「客爺,您這是打算去哪兒?」
秦昭笑道:「也沒具體的地兒,打算再往南走上一些,看看能在哪兒安個家。」
她心裡想的是,找個自己滿意的地兒等死。
她和鏢局的人說好了, 如果她死了,就給她埋起來,然後墳頭上種滿桃花樹。
這樣的話,等到了來年,頭頂上全是桃花。
指不定下輩子,桃花運能旺盛許多。
她一想到桃花運,腦子裡不免就想起了顧君然來。
也不知道顧君然有沒有聽懂她那暗示,她說,她和顧君然很合適,那就已經是認可她的意思。
這事兒說來真是不湊巧,如果,她和顧君然能在原來那個世界認識,多好啊。
也沒有身份有別,就單純你看上我,我看上你,發展定然比現在不知道好上多少。
可惜沒有如果。
秦昭想到此,不免嘆了聲氣。
店小二拿了把雨傘給她,道:「客爺,眼見著要下雨了,您還是帶上把傘再走吧。」
秦昭笑道:「無妨,等我出去若是下雨,就去店裡自己買上一把,不必勞煩你了。」
店小二笑了笑,也便作罷。
他過了會兒,又想起了什麼,連忙道:「客爺,您這可是往大雲山走的?」
秦昭輕抿唇角,笑道:「我只聽說再往南是一座山,竟然不知是大雲山麼?」
店小二眉頭一皺,嘴上道了句:「哎呀,不妙!」
秦昭一怔,轉而問道:「怎麼回事兒?哪裡不妙?」
「唉!」店小二重重的嘆了聲氣:「客爺您有所不知,這大雲山啊,有土匪!」
秦昭這下臉色不好看了,她連忙問:「什麼?什麼土匪?」
「那伙土匪是兩年前在大雲山作亂的,足足百人之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官府……」他說道這兒,立刻壓低了聲音,左右看了看,見來往人少,才低聲說:「也不知道啊,這是不是縣老爺的親戚在山上插了旗,就是剿不滅,這貨土匪打家劫舍,凡是路過的客商,都被搶了一個遍兒。」
秦昭皺了皺眉頭:「竟然有這回事兒?」
「那可不嘛!」店小二連連搖頭:「前幾日,聽說朝廷派了一個年輕的將軍來剿匪,那將軍就帶了不到千人,進了山,你猜怎麼著?」
秦昭靜靜的聽著,下意識問:「怎麼?」
店小二一拍巴掌:「唉,那將軍進了山,就再也沒出來過!」
秦昭被嗆咳了一聲:「不會吧?朝廷派來的人,還剿不了一夥土匪?」
「誰知道呢!」店小二似乎也很鬱悶,他想到了什麼,又感嘆道:「客爺您是不知道,那將軍長得唇紅齒白,看著身形比你高不上多少,但那張臉當真是好看極了,竟然比小娘子都好看上許多。」
秦昭不禁勾唇笑了,打趣道:「也難怪剿匪剿不明白,原來是個空有相貌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