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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然卻仿佛聽不到她的求饒一般,繼續道:「你先勾引的我,然後到了現在,問我要不要睡你,我說要,你卻反悔了。秦昭,你是在糊弄我嗎?哪有這樣的道理。」
秦昭反應了半天。
似乎這一整套邏輯,有理有據,讓她無法反駁。
單看顧君然的意思,似乎今夜,要非睡她不可。
她漲紅了臉,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絕望的說:「可我生病了,顧君然,我生病了,那我不乾淨,顧君然。」
生病了就會傳染給她。
太親密的舉動,一定會傳染給她的。
顧君然大概那麼潔癖的一個人,肯定不會在她生病的時候做些什麼的。
但也不一定,顧君然那麼變態的一個人,萬一色心對她起了,肯定不管不顧這些。
沒想到顧君然竟然臉上的笑意真的淡了一些,似乎興致已經消退了。
秦昭如林大赦,這樣好,顧君然不想睡她了,那就太好了。
她頓了頓,又裝可憐的說:「顧君然,我太冷了,你能不能先回去啊,我想休息了。」
顧君然挑眉看了她一眼:「冷?」
秦昭點了下頭:「我太冷了,冬天真的太冷了,以前一下雪我就受不了,如果屋裡沒暖氣,我每到冬天必感冒,希望明天雪能停,希望明天我的病能好起來,希望明天你能冷靜點,別再說什麼我勾引你的話了……」
秦昭絮絮叨叨的說著,她腦子被燒的似乎是糊塗了,什麼話都不經大腦的往外說。
顧君然靜靜的聽了半天,忽然眼神幽幽的望著她,淡聲:「你說,你很冷。」
秦昭尷尬的愣了愣:「有、有問題嗎?」
顧君然直接笑了。
秦昭被她嚇得不行:「怎麼了?我說冷有什麼問題?」
顧君然淡聲說:「沒問題。」她又站起了身來,對秦昭說:「但你這樣說,是想抱著我取暖麼?」
秦昭:「……」
這下她徹底不行了,臉上也不知道是燒的還是被顧君然的話給燒的,即便身上被從窗戶縫隙里傳來的風吹得一陣陣打冷顫,臉上還是燙的不行。
「我沒那個意思。」她再一次的辯解。
但似乎並沒有用,顧君然已經開始在脫外袍。
秦昭太害怕了。
她脫衣服做什麼?脫衣服就是要上床。
上床是要做什麼?
上床肯定是為了要睡她。
秦昭心如死灰的閉上眼,這下顧君然肯定是要睡她了。
她這兩輩子的清白算是完了。
沒成想顧君然把脫下來的外袍蓋在了她的身上,只是做了這個動作,沒有後續。
顧君然淡笑著問她:「現在好些了嗎?」
秦昭眨了眨眼:「好了很多了。」
顧君然點了下頭,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又被合上。
顧君然的身影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這個屋子裡。
秦昭坐在床上愣了半天,身上還披著顧君然的那件外袍,上面有梅花的氣息從她的鼻腔一路滑進去,很好聞。
顧君然這是要放過她了?
顧君然剛才,是真的想睡她,還是單純的逗著她玩兒呢?
像以前一樣逗著她玩兒吧?
顧君然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歡看她出糗,喜歡看她手足無措。
似乎這樣顧君然就開心了。
然而她念頭剛落,房門又再次被從外面推開,顧君然抱著她房裡的錦被進來了。
秦昭心下頓時又是一驚。
顧君然抱著被子走進來,然後把被子暫時放到了兩張小板凳拼接起來的上面,再然後,顧君然走到她床前,給她把她踢亂的被子整理好,然後蓋住了她的腿。
等忙完了這些,顧君然又轉身拿起了板凳上的被子,一起覆蓋到了她的身上。
秦昭明白過來,問她:「那、你蓋什麼?」
顧君然直起身來,反問:「你不是要我同你一起睡麼?」
秦昭:「……」
她什麼時候是說過這種話了?
顧君然是有多健忘,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然而不等她反應,顧君然已經掀開了被子一角,直接坐到了她身側。
然後,兩腿併攏上床。
秦昭本能的縮到了牆根,她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桌上的燭台仿佛燃到了盡頭,直接滅了。
屋內頓時黑咕隆咚的一片,秦昭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
她縮著在牆角坐著,連氣兒都不敢喘。
聽顧君然的動靜,仿佛她已經躺下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顧君然說:「睡吧。」
秦昭愣了愣:「不、不要。」
語氣堅決。
顧君然輕嘆一聲,又用哄她的語氣說:「我不把你怎麼樣,快睡吧。」
秦昭將信將疑,終於僵硬的躺了下去。
雖然和顧君然一個被窩,但她身體死死的往牆根上貼。
這該怎麼睡。
顧君然在旁邊,讓她怎麼睡?
就在她亂想的時候,顧君然仿佛整個身體都往她的方向貼了過來。
秦昭覺察到她的動作,頓時身體僵成了一座雕塑。
她憋了老半天,才支吾著說:「你剛才答應,不把我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