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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本就生的俊俏,又極捨得花銀子,自然是這聞香閣的頭號貴人,老鴇見了她臉上都直接笑出了花來。
恨不得就盼著自個兒能年輕個二三十歲,然後往秦昭的床上鑽。
秦昭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實在受不了一個看起來八百斤的中年女人,卻用少女的聲線奶聲奶氣的和她說話,這種熱情她有些承受不來。
「小祁王爺,我們芳菲姑娘都等了你一整天了,茶不思飯不想的,都瘦了一圈呢,你昨日怎麼沒能來看她?」老鴇的重點一瞬間全都放在了秦昭身上,兩眼放光仿佛見了財神爺。
秦昭實在受不了她這個「熱情」勁兒,便道:「那她人呢?」
老鴇笑道:「自然是在房裡等您啊,我這便帶你去。」
秦昭便隨著這女人直上二樓雅間兒,從二樓的雕花木欄向下望去,視野極好,正好能看到一個寬敞的表演台。
台上正有個俊俏的小姑娘在手彈著什麼樂器,聲音仿若潺潺流水般甚是好聽。
「嘎吱」一聲,門被老鴇推開了。
秦昭便隨著她進去。
老鴇一見裡面沒人,便笑著說:「小祁王爺,我們家姑娘許是知道您要來,就沐浴去了。」
「沐浴?」秦昭愣了愣:「她沐浴做什麼?」
老鴇道:「我們姑娘和您每次暢談之前,都會焚香沐浴的啊?」
秦昭點點頭:「哦,單純聊天啊……」
可單純聊天洗什麼澡?
多此一舉嗎?
老鴇笑道:「那小祁王爺,您自個兒先在這坐一會兒,芳菲姑娘很快便來了。」
秦昭便笑著揮揮手:「您先去忙吧。」
人走了之後,秦昭在陳芳菲的屋子裡打量了會兒,覺得陳芳菲這女人倒是有趣。
這間屋子並非是之前她想像中的浮誇華麗的調調,裡面反而是放著一張茶桌,茶桌左右各是可以平躺的軟塌,軟塌上又放著光滑的不知名細軟木枝編成的蒲團。
而且房間中還放著一個書架,書架之上放著各色的書,秦昭隨手翻看了一本,那些繁體字讓秦昭看了都覺得好一陣頭疼。
她又順著最前面的一堆書往後打量一眼,竟然看到書架的後面,也就是和牆壁的間隔處,還有個夾層。
而夾層厚厚的,似乎裡面包裹著什麼。
秦昭覺得自個兒在人家這裡亂翻不太好,隨便看看外面擺著的書還好,若是把人家夾層里的東西拿出來,就不太好了。
可她又禁不住好奇心往裡稍微打量了一眼,她剛要再細看,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
秦昭連忙回到座位上坐下來,還以為是陳芳菲進來了,被人家看到她在屋裡亂看不太好。
可又轉念一想,原身給了銀子的,給了銀子就是大爺,而且在這種消費場所顧客就是上帝,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看的。
沒成想,進來的卻是個兩位公子。其中一位公子身著灰色布衣,身形稍微胖了些,看著人也有些木訥。
而另一位身著華服的年輕公子,秦昭卻在看著他的一瞬間直接愣了。
確切的說,是她,不是他。
這位正手持著一把桃花摺扇,一襲乾淨白衣,腰懸通透白玉,正立在門前的這位翩翩少年公子,正是我們的三公主殿下。
秦昭一瞬間心如死灰。
她和三公主,在聞香閣還能碰上麼?
而且看眼下這架勢,也都是為了來找同一個女人,陳芳菲來的?
嚯,三公主還有這興趣愛好呢?
她來見陳芳菲不過是因為捨不得銀子,可三公主來找陳芳菲是為著什麼?
「啊……竟然有人在此麼?」布衣公子一見秦昭,一時間有些尷尬,他進也不是,出也不是,一時間進退兩難。
秦昭看了看正似笑非笑打量著她的三公主,尷尬道:「我……就是隨便轉轉。」
布衣公子出聲問她:「那……你也是來找芳菲姑娘討論時弊的?」
秦昭一愣:「啥?啥石壁?」
男人自顧自的嘆道:「芳菲姑娘當真是一個妙人兒,她的那些見解我之前也是聞所未聞,她似乎知道許多我們旁人不知道的東西,她見識廣博,胸襟寬廣,完全不輸我們大魏任何一個男兒。」
秦昭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哥,您哪位?」
男人頓時彎腰行禮道:「哦,在下太府李少書。」
太府李少書,未來的狀元魁首,朝中重臣,只是早年抑鬱不得志,屢次科舉不中。
他也是原文的男配之一,也是陳芳菲的傾慕者之一,後來在陳芳菲的鼓勵之下,李少書直接高中狀元,從此更是把陳芳菲當成解語花一般的存在。
只是……
陳芳菲要和他探討些什麼?
石壁?
房子如何構建?
秦昭點了點頭,也不管是不是認識,直接拱手客套:「原來是李公子啊,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李少書想起了什麼,又把身側的三公主介紹給秦昭:「這位是我今日新結交的顧仁,顧兄。」
秦昭怔了怔,裝作完全不認識她一樣的正色道:「原來是顧兄弟啊,哎呀,你這名字,乍一聽還以為是故人西辭中的二字呢,顧兄來這兒也是和芳菲姑娘討論你們所謂的那個石壁的?」
三公主淡看她一眼,問她:「你呢?是為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