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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再次拼命點頭。
頓了頓,秦肅端又道:「既然你都知錯了,那摔碎三殿下玉環的事,本王便替你兜著。用本王這張老臉,給你去陛下面前求個情。」
秦昭抬起頭來,瞬間感動的兩眼汪汪。要說原身這個便宜老爹可真是對原身好的沒話說,只可惜原身不懂得珍惜,只仗著自己是個皇子便不把祁王府上下放在眼裡。
可她記得原著中……老王爺的下場似乎並不好。
又被罰著跪了會兒,許是秦肅端覺得煩了,看著她礙眼,就把她趕出了書房。
秦昭剛一出門,便被門外候著的小廝給迎了上來。
「小王爺,咱快走吧,幾位爺差了人過來,說在聞香閣等著您呢!」
這小廝長得個子小小的,卻是賊眉鼠眼,兩隻眼珠子轉來轉去。
秦昭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眼,心裡想著這個人是誰啊?
「小王爺?您這是怎麼了?」小廝被她看的直發毛,咧開了嘴乾笑著問:「您看小的做什麼?」
秦昭直白的問:「你是誰?」
小廝一愣:「小的是您的奴才張恆啊,小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秦昭眯了眯眼。
張恆,就是打小跟在原身身邊,在鄲州老家伺候原身的下人,也就是原身的頭號狗腿。只是這個張恆卻並不是個什麼好玩意兒,一直跟著在原身身邊狐假虎威,看似忠心耿耿但實際上卻貪了原身不少銀子。
秦昭隨口應付道:「許是我方才被父親罰跪太久了,腦袋昏了吧。」
張恆連忙笑說:「小王爺,等您待會兒見了芳菲姑娘,肯定就不昏了。」
秦昭唇角扯著的笑深了些,多了絲意味深長的意味來:「芳菲姑娘啊……」
她還要去青樓找女主?這不是開玩笑麼。
她才不想跟女主再有牽扯呢,就女主那麼個水性楊花的東西,口口聲聲說什麼把初夜留到原身娶她那一天,卻在十四歲就接客的這麼一個女人,也就原身那種大傻子才會信她!
張恆見她不說話,便開口催促道:「小王爺,這銀子我都帶著呢,您要是去了其他幾位爺肯定開心,咱快走吧?」
秦昭聞言冷哼了聲:「他們可不就是會開心麼?畢竟我這個冤大頭要是去了,就給他們付銀子唄。」
張恆有點懵:「……小王爺,您說什麼吶?」
秦昭冷笑:「你愛去你自個兒去吧,反正我是不去!」
她丟下這句話,背著手就往外走。張恆反應過來連忙追出去,可等他追到府門前,秦昭早已經走的沒影兒了。
張恆愣了半晌,看著遠處發了會兒呆。
他怎麼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王爺似乎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
秦昭一路順著府外的大街往外走,她現在心裡煩的很,想著自己到底是做了哪門子的孽,怎麼就穿進這種三觀不正的小說里來了呢?
而且她當時去看這本小說不過是因為有朋友告訴她,她們網站來了個新人作者,據說這位作者十分大膽,寫的那本書全是古早套路不說,而且劇情一上來就大尺度,是女主在青樓同時和三位客人翻雲覆雨……
說實話,她看那本書完全就是「慕名而去」的。
而且就算是穿書,她也應該穿她自個兒寫的書里啊,怎麼說她寫的也是正兒八經的百合世界,而且那麼多緊張刺激的劇情,就算穿了也完全不虧……
是的沒錯,她在沒穿書之前,她的職業,是個百合小黃/文寫手,而且是比較受讀者歡迎的那種。
不知不覺間,秦昭已經來到了一家店鋪門前。
這家店鋪看著有些奇怪,在整個全都以紅漆金字招牌當門面的小巷子裡頗有些獨樹一幟,店鋪的招牌有些老舊,一塊坑窪不平的木頭牌匾上面只寫了個「玉堂居」三個大字。
而且這條巷子裡的鋪子全都是鋪門大敞,迎來送往,但就這間鋪子是用黑色布簾遮著的,遮遮掩掩的像是裡面有什麼勾當。
她掀開帘子,走進了鋪子打眼一看,裡面也沒掌幾盞燈,光線昏暗間一排排的書架依稀可見。
等她走到近處的書架拿起一本書來,一看那赤條條的讓人看了臉紅心跳的書面封圖,她算是徹底明白了……
嚯!合著是賣艷書的地兒!難怪遮遮掩掩見不得人呢!
可她又的確很驚喜沒錯……
隨手又翻看了幾本,秦昭頓時又覺得興致缺缺了,剛才的那些刺激感瞬間消散了些,畢竟古人思維有限,寫的艷書能有多驚艷?
秦昭放下手中的那幾本書,轉身就要走了。而掌柜的從她進門開始也從未搭理過她,所以她也便不用再打招呼。
然而人走到鋪門前,剛要掀帘子,就見著從外面走進來一位身材高挑的「小哥」。
「小哥」一看便是富貴人家,腳上踩著月白色的長靴,一身淡青色的華貴錦服,領口上繡了一圈兒金絲線纏出來的梅花朵兒,腰間配著一塊上好的通透白玉,就連墜著的玉穗兒都是一串串金絲編出來的。
小哥單單是往那一站,身上便貴氣逼人,全身都寫滿了『我好有錢』四個大字。
這「小哥」秦昭一眼便看出是女扮男裝,但在她在和女人對視的一瞬間,卻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不禁看的呆了。
眼前的女人相貌極好,眉峰秀麗,膚若凝脂,雪白的頸子正中有一顆紅色的小痣,像是白玉無瑕的一片皚皚白雪中綴了紅梅一點。她的一雙丹鳳眼本已經足夠勾人,眼尾卻微微上挑,不經意間的一個眼神便多了幾分勾魂奪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