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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又笑了起來。

  幸好那羊肉鍋下的火早已熄了,否則恐怕已經燙出了好歹 。

  縱然如此,小腿還是燙起了些許紅腫,起了水泡。

  這燙傷原本看著有些悽慘,可奈何給你上藥的人鐵石心腸,只會幸災樂禍:「這要是落了疤,怕不是要記一輩子的丟臉。」

  你從牙縫裡抽冷氣,沒好氣道:「可見丞相剖白心跡,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大恩。」

  「那倒是臣的罪過,下次要少說才行。」他含笑把你頂回去。

  「誰求你了?」你冷哼。

  「疼麼?」他卻問你。

  你本來嘲諷他的話已經嘴邊了,誰知他忽得這樣一句,竟給你噎了回去。

  只有藥膏被極輕極柔地勻開,激起一陣陣涼意和刺痛,連帶著喉嚨發乾,耳朵也一陣陣發燙。

  「……不疼,」你語塞片刻,盯著他被褥上的花草嘀咕,「小傷而已。」

  再重的傷你也受過。

  他「嗯」了一聲,似乎又想起你被燙傷時那一嗓子狼嚎,忍不住又想笑,連手指都顫了。

  你卻惱不起來了。

  藥膏勻開了,又替你裹上細軟的紗布,細心加了一床軟被,吹了燈。

  一片漆黑,他鑽進被窩裡,躺到了你的身側。

  他沐浴過,頭髮還有些潮意,身上的書卷氣息混雜了藥香,呼吸灑在你的頸窩,你忍不住心亂了一寸,身上也發燙,手順著他衣袖進去,他沒拒絕。

  你摸黑偷腥,親了摸了,不該活蹦亂跳的地方也活蹦亂跳起來,正打算得寸進尺。

  卻冷不防被人拍了一巴掌。

  你悶哼:「江疑!」

  他說:「有傷,別亂動。」

  「不妨事。」

  「那也別動,忍著。」

  你咬牙氣悶了半晌,小聲在他耳邊嘀咕:「……羊肉補陽。」

  「……」你在黑暗中胡亂猜測他是什麼表情。

  隔了一會兒,衣料窸窸窣窣地響,他按住你的膝,頭埋了下去。

  你頭皮仿佛炸開了煙花,酥成一片,回過神時,已扣住了他的後腦,壞心眼地將他向下按,感受到掙動,又極溫柔地一聲一聲喊他阿凝。

  他白日裡還說要宰了你,說的那樣狠絕。

  如今卻屈伏於你,喉嚨在黑暗中無助地嗚咽。

  你後悔讓他吹了燈。

  結束時兩人都糟糕透頂。

  他是一時興起的親昵,你卻是心思惡劣的作弄。

  ——你一直想欺負他。

  這無可否認。

  好半晌才勻了氣息,他披衣下床,掛起床簾,朦朧的月色透窗而來。

  你注視著他。

  漆黑的發落在鎖骨上,耳根到脖頸都燒得通紅,寢衣被揉得凌亂,在案几旁垂著頭斟茶。

  他只在書中看過這事兒。

  以茶漱口,一兩次後,似乎還是覺得口中有些怪異,又喝了一杯。

  一扭頭跟你的目光撞上,鼓著腮幫子發愣,連吐出來都忘了。

  人若貪婪,連目光都像是侵犯。

  「我想看你。」你肆無忌憚地說。

  「咕咚」一聲。

  他不小心咽了下去。

  越發臉紅得發燙。

  162.

  這一夜你睡得極其香甜,甚至做了個怪夢。

  夢裡是邊塞深林,你只帶了幾個士兵隨從出行。

  你依稀記得這時最討你父歡心的,是一位南方美人,十指纖纖、善彈琵琶,秋冬怕冷,須得狐裘禦寒。

  你便去林中獵狐,以討你父歡心。

  那日運氣不佳,只得了幾隻山貓野兔,卻沒見到狐狸的蹤影。

  行至中途,忽聽身後有腳步聲。

  你箭尖猛地後指:「誰?」

  「請教公子,此處離茹關還有多遠?」

  樹林中冒出一個少年來,布巾遮面,脖頸起了些紅疹,木簪摺扇,衣著樸素雅致,瞧著是讀書人家的小公子,只是靴上沾了許多泥。

  「不遠了,」你仍沒有放鬆戒備,「往東走,下了山便是了。」

  少年笑著道:「好,多謝公子。」

  你問:「來投奔親戚的麼?」

  近來你父傳出消息,將要被封齊王,好些書生動了心思,千里迢迢來投奔親戚,想趁這亂世謀得一官半職。

  「正是,不小心與家人走散了。」

  分明是倒運,少年說起來,卻語態輕鬆,仿佛是什麼趣事一樣。

  你打量他半晌,收起弓箭來:「太陽快下山了,我送你一程罷。」

  第56章

  162.

  這一夜你睡得極其香甜,甚至做了個怪夢。

  夢裡是邊塞深林,你只帶了幾個士兵隨從出行。

  你依稀記得這時最討你父歡心的,是一位南方美人,柔若無骨、十指纖纖、善彈琵琶,秋冬怕冷,須得狐裘禦寒。

  你便去林中獵狐,以討你父歡心。

  那日運氣不佳,只得了幾隻山貓野兔,卻沒見到狐狸的蹤影。

  行至中途,忽聽身後有腳步聲。

  你箭尖猛地後指:「誰?」

  「請教公子,此處離茹關還有多遠?」

  樹林中冒出一個少年來,布巾遮面,脖頸起了些紅疹,衣著打扮倒頗為體面,瞧著是讀書人家的小公子。

  「不遠了,」你仍沒有放鬆戒備,「往東走,下了山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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