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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崢冉說：「當然。」
姜闌說：「其實您明白，就算我什麼都不做，他們也終究會發聲，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明白，您明白，費鷹更不會不明白。他的堅持，從來都不是毫無底氣的堅持。為了這個堅持，他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很可能還會付出更大的代價，但是這麼多年來，所有願意和他結成商業關係的人，多少都在一定程度上認同他的理想化，也願意為了他的理想化買單，因為他的理想化為這些人帶來了更大的利益。這些人當中也包括您，不是嗎。」
劉崢冉笑了。
她說：「你真的很不錯。費鷹能夠有你這樣一位女朋友，是他的幸運。你為他做了很多。」
姜闌說：「您剛才說了，關係的底部是利益。我在幫他，同樣也是在幫我自己。無畏在不久的將來會被列入零諾的品牌矩陣，我和您一樣，絕不希望它會受到無妄之災。」
劉崢冉說：「姜闌。我很期待和你正式在零諾共事的那一天。」
結束通話，姜闌短暫出神。
理想。
關係。
利益。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男銷售顧問適時走過來，很有分寸地詢問姜闌是否已經打完電話，是否可以繼續購物。
姜闌點頭。
這時候，她的手機收到一條新微信。
是費鷹。
他說：
【事兒太多，我晚點兒回家。你先吃晚飯，別餓著等我。】
忙到食堂都沒飯了，費鷹終於能走了，結果又被梁梁抓住。
梁梁高舉著手機要求他看：「你就看看嘛！」
北京某醫院的住院部護士向之前爆出費鷹不贍養生父新聞的同一家媒體投稿，聲稱曾在去年10月份在醫院見過費鷹本人，且作證費鷹當時為開刀住院的父親繳納了所有的欠款。媒體問該護士，時隔近半年，怎麼還能記得這麼清楚。護士說，因為那個姓費的老人實在像個老賴，完全看不出來這兩人會是親生父子，因此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網友們立刻把石碩海採訪中的那句「為了給自己賺飯錢和學費」拎出來解讀：為什麼費鷹當年需要打工賺飯錢和學費？他爸那時候在幹什麼？自己的兒子都不管的嗎？這件事兒難道真的要反轉？再等等還能等到什麼新料？真是每天都有新瓜！
費鷹看了一眼梁梁的手機。
他抬腿要走，結果又被梁梁抓住。
梁梁嘟嘟囔囔：「你有情敵了喔！你有成千上萬個不分性別的情敵了喔！」
費鷹說：「什麼？」
梁梁說：「嘻嘻。」
她才不要和費鷹講那麼多呢。
姜闌主動將@YN＿YN 通過BOLDNESS官微向大眾公開，不僅全方面刷新了一遍網友們對費鷹的認知，還讓CP粉們發了瘋，今天熱度最高的某條評論是：「我捧著手機看著這個微博，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該羨慕姜闌有個費鷹這樣的男朋友，還是該羨慕費鷹有個姜闌這樣的女朋友……我看還是後者吧！」
費鷹進門。
姜闌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她半垂著頭，神情很認真，並沒有聽見他走近的聲音。
費鷹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抽掉她腿上的電腦，彎腰把她抱起來。
姜闌扣住費鷹的肩膀，阻止他的進一步動作。
「費鷹。」
她叫他。
費鷹壓下脖子，湊低去找她的嘴唇。
姜闌親了一下他的嘴角：「我有事要忙。晚點再親親，好嗎？」
費鷹用力捏著她的腰，半天才說：「行。」
姜闌說：「我手機的充電器在臥室，你去幫我拿一下可以嗎。」
費鷹說：「行。」
他轉身，就聽她又在身後叮囑：「就在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里。」
費鷹按照姜闌的指示走進臥室，彎腰拉開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他以前從來沒有像這樣翻動過她的物品。
然而他並沒有在裡面看見她的手機充電器。
抽屜大開。
裡面是各式各樣的按摩棒。
在這些按摩棒中間，有一隻黑色的小盒子。
費鷹站著看了幾秒，伸手取出那隻黑色小盒子，打開。
盒子裡是一枚男士戒指。
「費鷹。」
費鷹轉過身。
姜闌就站著他身後，她偏了偏頭，看向他手中的戒指：「我有一些話，想要和你講。」
費鷹沒說話。
姜闌說：「在遇見你之前，我對親密關係毫無期待。在遇見你之後，我曾一度以為我對你的衝動只是體內的雌性荷爾蒙激素所致。我以前總是睡不好覺，需要靠自慰獲得性高潮，才能快速入睡。但是和你在一起之後，我才知道性高潮可以不只是性高潮，睡得好也可以不只是睡得好。你能聽明白我在講什麼，對嗎。」
費鷹沒說話。
姜闌說：「你覺得這枚戒指適合你嗎？」
費鷹低眼。
姜闌說：「你想試一試嗎？」
費鷹抬眼。
姜闌向他走近，仰起下巴：「我以前找不到婚姻的意義。我現在也無法說我已經找到了婚姻的意義。但是我今天在想，如果要將愛情、理想、關係、利益匯集在一起，還有什麼比婚姻更合適呢？對我而言，婚姻是一段全新的關係，它的底層是你我相連的利益，它的本質是你我共同的理想，它的光芒是我們對彼此的愛。雖然我還沒有和你進入婚姻，但這一切我已經體驗到了，而我竟然並不覺得它複雜。我想，我無法靠自己一個人去尋找婚姻的意義，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