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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快錢」+「大學生校服」≒網紅爆款。
這就是Beto對VIA此次紐約女裝時裝秀的核心評價。
刻薄嗎?
刻薄。
姜闌在群里回覆:
【放著。】
姜闌還記得三年前Beto曾真情實感地誇過那一場後來被他稱為「墮落前之絕唱」的VIA大秀。對於VIA現在的年輕化轉型策略,Beto刻薄,是因為Beto對VIA有更深的期待。被刻薄沒什麼,不被刻薄、不被期待才是問題。
當晚睡覺前,姜闌又看了一遍Beto的微博。那段對於奢侈品街頭化趨勢的評價和那兩個對街頭文化與街頭時尚的靈魂拷問,讓她多想了一會兒。
第二天上午會議結束後,姜闌稍作思考,還是去了徐鞍安拍片的地方探班。
溫藝對姜闌的到來感到意外。她知道姜闌的行程有多緊湊,姜闌之前說過不來,可現在卻來了。姜闌很少有改變自己決定的時候。
溫藝問:「闌姐你是有什麼需要特地來現場交代的嗎?」
姜闌說:「我來看看。」
攝影師和助理在拍攝現場改光。
徐鞍安沒回休息室,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塞著耳機在聽歌。過了兩首歌,她睜開眼睛,發現身邊原本屬於丁碩的椅子上坐著姜闌。
「Hey.」徐鞍安有點驚訝。
姜闌也說:「Hey.」
徐鞍安咧嘴一笑。頭兩天在VIA的大秀上成功認識了Quashy,小女孩的心情很不錯。
姜闌看了眼她的手機,音樂app的播放界面是Quashy的專輯封面。姜闌問:「好聽嗎?」
徐鞍安說:「Of course!」然後她分給姜闌一隻耳機,「你可以試一試。」
姜闌塞好耳機。
徐鞍安挑了一首歌播放。過了10來秒,她又把歌詞界面翻出來,遞給姜闌看:「詞很棒。」
姜闌自己很少聽非洲裔美國女性說唱歌手的作品。她讀了讀被徐鞍安說很棒的詞,裡面描述的是一個女人的性慾,和她是如何玩弄一根男人的性器官。
女性鮮活的欲望破籠而出,強勢且有力,像鋒利的匕首一般割斷姜闌眼前的光線。
姜闌眯眼,笑了一下:「好聽。」
徐鞍安用手指頭有節奏地敲著椅子邊:「能創作這樣的音樂,真cool。」
姜闌看著徐鞍安。
這個女孩子從16歲出道開始就活在萬千閃光燈之下,她或許還沒有過性經歷,姜闌不確定她是否真正能明白這歌詞。
徐鞍安小聲哼著歌。過了會兒,她冷不丁說:「簽我做代言人讓你們很為難吧?」
姜闌問:「為什麼?」
徐鞍安說:「我也刷微博啊。那麼多人都說我不配。」
姜闌說:「的確是有這樣的評論。」
徐鞍安扭頭看她。
姜闌也看著她。
徐鞍安說:「I like you.」隨即她又咧嘴一笑,「You are kind of cool!」
姜闌離開時,去和丁碩打了個招呼。
丁碩很擔心徐鞍安對品牌方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他原本應該一直跟著徐鞍安的,可是溫藝把他叫走去確認明天待拍視頻修改後的腳本了。徐鞍安的助理根本管不住她。
他說:「闌姐,這次來紐約辛苦你們前後安排了哦。」
這話不是場面話,這次徐鞍安紐約之行花費不小。從航班艙位到VIP通道到酒店到用車用餐,徐鞍安什麼標準,她的隨行團隊就是什麼標準。
姜闌說:「不辛苦。畢竟當初合同金額你們讓了那麼大一步,後續合作方面我們不可能怠慢藝人和你們。」
丁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Beto的那條微博諷刺得其實沒錯。
徐鞍安的全球代言人title,是她的經紀人丁碩和商務總監通過中間人和VIA磨著談下來的。
當初溫藝通過中間人首次詢價,得到的回覆是徐鞍安一年的服裝/鞋履/配飾全線排它的品牌代言標準報價為1500萬人民幣,含6個拍攝工作日、2次出席活動、4條商業微博發布。其它零零總總的附加條件還有一大堆。
因為得知是VIA詢價,徐鞍安的團隊願意將標準報價降到1000萬一年。
溫藝來和姜闌匯報,姜闌說:問問他們,降到300萬需要什麼條件。
這個價砍得太誇張,中間人遞不出去這話,直接在丁碩出差來上海的時候約了姜闌和溫藝見面談。
丁碩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說話也很直接,就問能不能給全球代言人title。
中國明星對title的執念不知道是從哪一年開始流行的。好像不加個地域做前置定語就顯示不了咖位。其實像VIA這樣的品牌,代言人就是代言人,哪怕去了火星也是VIA代言人,加不加全球兩個字沒有任何差別。中國發稿的時候加,總部發稿還是不會加,如果明星的國際影響力不夠,歐美媒體連pick up都不會pick up。為一個title肯降70%的報價也只能說是中國特色。
但這話姜闌和溫藝都沒在現場說。
隨後姜闌去請示陳其睿,她問:老闆,給這個title嗎?
陳其睿反問:你今年的budget很充足?
姜闌說:OK.
次日傍晚,姜闌開完最重要的一個會議,回酒店退房後直接坐車去機場。
坐在安檢後的休息室里,姜闌整個人終於鬆弛了一些。她吃了點東西,然後隨手打開微信朋友圈。
沒刷幾屏,就看到鄭茉莉發的一條。鄭茉莉是VIA之前在國內做門店活動時合作過的一家本地活動公司的老闆。姜闌和她關係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