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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還是挺在意這個橡膠樹的。

  這段時間內務府將帶有儲電功能的發電機給製作了出來,白天雍正就讓自己身邊的宮女太監們努力發電,晚上他再通電點燈。

  這麼一來,即便雍正深夜點燈工作,耳邊也不至於伴隨著烏拉烏拉的嘈雜聲了。

  雍正用得很開心。

  但問題是,這發電機與電燈之間連通的銅線在通電情況下,稍不注意就可能傷害到人——

  也就是養心殿一直有不少人伺候,這才沒鬧出人命。

  但這每隔十天半個月的就有人一不小心就觸電,雍正用著電燈也鬧心不是?

  可若是這橡膠樹產出的橡膠真有這麼厲害,對他也是好事兒不是?

  更甚者,若是這橡膠真有這樣的作用,那他說不定就可以將發電機挪到更遠的地方,這樣即便是儲存的電源用光了,他也可以讓人直接發電,而不至於忍受發電時候的吵鬧。

  他甚至可以將這電燈鋪滿整個皇宮,到時舉辦宴會,整個皇宮張燈結彩,豈不讓人驚嘆?

  但也就如此了。

  雍正不至於為了小小的橡膠,就答應默默將鬧鬧帶走的要求。

  即便他已經察覺到,張櫻挑選這門婚事背後的用意,也知道了默默對鬧鬧的看重,以及想要將人帶到美洲去急切。

  最後讓雍正鬆口的,其實是鬧鬧本人。

  因為默默對鬧鬧的重視,雍正特意去了永壽宮一趟,還親自去了鬧鬧的實驗室。

  即便默默已經從裡面搬走了很多東西,這實驗室裡面的東西仍舊相當多,擠擠挨挨的,讓每一個踏入其中的人都下意識皺緊眉頭,既為其中亂糟糟的環境而錯愕,也為自己無處下腳的處境而茫然。

  雍正也愣怔半晌,才慢慢走了進去。

  然後便發現,裡面擺放著的那些東西,自己竟然全都不認識也沒見過。

  這倒是奇了。

  雍正上前,才發現每樣東西底下都壓了一張紙條兒,紙條兒上寫明了東西的名稱與用處。

  有的很有用,像是手搖風扇——

  只需要不停地拉線,就能讓風扇衝著自己的臉源源不斷地吹風,省時省力,倒是比讓宮女打扇更方便,風也更大更涼快。

  有的看起來就沒什麼用,如加了蓋子的瓷瓶——

  瓷瓶的瓶口與蓋子之間似乎刻了相合的螺旋紋路,可以讓瓶蓋與瓷瓶之間嚴絲合縫地黏在一起,即便只拎著瓶蓋那瓷瓶也不會掉下去摔碎了。可那瓷瓶的密封性並不好,若是往裡面裝水,水珠必然滴滴答答地落下一地。

  但總歸,每一樣東西都有幾分巧思在裡面。

  其中一部分東西,雍正看著還挺喜歡。

  就是看著沒太多實用性,讓人弄不懂默默為何這般重視鬧鬧。

  雍正是個活生生的人,走路又不是沒有聲響,是以鬧鬧很快就發現了雍正出現在自己實驗室的事實。

  她等了片刻,見雍正沒有與自己交流的想法,便又轉過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到雍正看得差不多了,這才咳嗽兩聲,將鬧鬧叫了過去:「你很喜歡研究這些東西?但朕瞧著,除了那發電機似乎也沒什麼特別有用的,大多只是逗趣的小玩意兒而已,你怎就這麼喜歡?不妨學學你姐姐,多看些有用的書籍。」

  鬧鬧看了他一眼,腦海中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額娘與姐姐的對話。

  頓了頓,她道:「學姐姐,當皇帝?」

  蘇培盛:「!!!」

  夭壽啦,公主殿下怎麼什麼話都說?

  雍正在愣怔片刻之後,倒是沒有生氣,反倒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起自己這個小女兒來。

  鬧鬧因為太過孤僻沉默,雍正是極少關注她的。

  鬧鬧在他心裡甚至都沒有一個具體的形象,而只是一個輕飄飄的「小女兒」,像是張櫻的影子,偶爾也會以其他幾個孩子的姐姐妹妹的形象出現。

  但他對鬧鬧的關注有限。

  不過在鬧鬧反問之後,這樣單薄的形象與標籤便瞬間被打破了。

  因為雍正很清楚,這樣的話可不是每個人都敢說的。

  他審視地看著鬧鬧,心裡忍不住想,這個小女兒會不會也跟喃喃與鬧鬧似的,不但在某一方面有著非同一般的天賦,心性兒性格也與常人不同?

  喃喃成了將軍一樣的人物,默默更是直接掌了權。

  雍正作為皇帝,最基本的眼光還是有的——

  他看得清楚,默默只要按照如今的腳步一直平穩地走下去,那幾座城池遲早會慢慢發展成一個國家,而默默自然是那個國家唯一的皇帝。

  雖然大清不會出現女帝,但雍正並不覺得女帝陌生。

  畢竟大清的鄰居鵝國,如今在位的那位皇帝就是個女皇帝,他不至於覺得驚奇。

  他只是好奇,鬧鬧除了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似乎就沒有別的才能,她即便是去了美洲,又能為默默提供什麼幫助呢?

  她又能通過什麼樣的方式掌權呢?

  鬧鬧被雍正看得很不高興,當然,她更不高興的是雍正話里對自己研究出來的那些東西的貶低。

  那些東西都是有用的,絕非輕飄飄的「逗趣小玩意兒」可以涵蓋。

  但姐姐說得對,自己弄出來的那些東西在大清,只怕永遠不會被人正視,而只會被人當做奇淫巧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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