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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雍正並未衣食桑虧待了她,德貴太妃倒是還能勉強支持。

  可如今聽聞自己心愛的小兒子竟然被留守皇陵,德貴太妃登時心如刀絞,竟就這麼氣暈了過去。

  太醫很快趕來為其診治,誰知救醒後德貴太妃不過堅持了半天而言,當天晚上就開始高燒不斷,雖然宮人及時發現,但十四守皇陵一事對德貴太妃的打擊可能過於重大,以至於儘管湯藥不斷,德貴太妃的病情還是反反覆覆,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

  皇后徵求雍正意思:「德貴太妃既然生病,嬪妾是否應該前往侍疾?」

  雍正頭也不抬:「她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還要你一個皇后過去侍疾?你叫……」他想了想,「你讓懋嬪去侍疾就行了。」

  一個偏心眼兒到了極致,一個完全不把自己的孩子當回事兒,湊一堆正好。

  皇后無奈,卻也不好違逆了雍正的意思,所以很快下旨讓懋嬪去了壽安宮侍疾。

  但懋嬪這個人吧,在被雍正徹底厭棄之前,耳根子特別軟,不管是誰說的話都願意相信願意聽,完全沒有個分辨能力;等被雍正厭棄之後,儘管其他人沒有察覺,但她在雍正這麼長時間的冷落中確實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固執,異常固執,她變得完全聽不進旁人的任何話。

  於是等懋嬪來到壽安宮,開始日日為其侍疾後,懋嬪與德貴太妃並其身邊伺候的人便起了無數次的衝突。

  偏偏懋嬪不以為意,反倒是德貴太妃以為雍正就是派了這麼一個人來折磨自己。

  於是德貴太妃越想越氣,又因為十

  四守皇陵一事憂懼難當,一時間種種情緒糾纏在她心裡,這場疾病竟是愈發嚴重了。

  太醫都快無奈了,只能讓人去給雍正報告。

  雍正聞言,想起自己以前被懋嬪氣得半死卻因為她並非故意,而根本不能拿她怎麼辦的時候,竟無端生出了一陣快意——

  人是你當初指給我的,如今你自己受了反噬,該啊!

  雍正竟完全不打算換一個人去給德貴太妃侍疾。

  最後還是皇后得知此事,擔心此事傳出宮後會影響到雍正的名聲,勸了他幾句,這才讓雍正改變了主意。

  但……

  雍正改變主意,可不是說就要放過德貴太妃了。

  他從懋嬪氣瘋德貴太妃一事中得到了靈感,雖然將懋嬪叫走了,卻又將張妗與郭絨絨給送去了壽安宮侍疾。

  張妗與郭絨絨兩人,一個有著極端嚴重的社交恐懼症,與陌生人根本不敢搭話,更不要說與人碰觸;一個氣質陰鬱,若是站在陰影處,甚至可能以為自己見了鬼。

  這麼兩個人送去壽安宮,完全可以想像的是,德貴太妃會有多崩潰。

  理所當然的,她的病情仍舊未能好轉。

  雍正看夠了樂子,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朝政上:畢竟比起已經只能任由自己捏圓搓扁的德貴太妃母子,雍正還是更關注不怎麼穩定的前朝。

  但在他沉迷朝政的時候,德貴太妃的病情竟越來越重。

  皇后見勢不妙,趕緊將張妗與郭絨絨兩個大殺器叫了回來,又將此事稟報給了雍正。

  雍正最近正忙著會試、鄉試設翻譯科,以及康熙景陵立碑諸事,聞言還以為德貴太妃只是尋常病重,甚至都沒打算過去探望。

  皇后卻表情嚴肅:「貴太妃瞧著已經不大好了,我擔心她可能……」

  雍正愣住:「這麼嚴重?」

  皇后嘆氣:「太醫說是氣怒傷身,鬱結於心,自己想不開,所以再多的藥吃進肚子裡也沒什麼用。我在想,是否應該將十四召回京城讓德貴太妃見上一面,若她知道十四過得好,許是就想開了。」

  雍正眉頭緊鎖,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

  但最終,他道:「誰知

  道她這病是不是偽裝出來,就為了騙我將十四放回來?即便她這病是真的,貴太妃到底是因為憂心十四,還是悲痛於汗阿瑪的離世我們都不知道,所以不用多管。」

  頓了頓,雍正斂眉開口,「將御醫送幾個過去也就罷了。」

  皇后愣了下,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戳了雍正心窩,忙抓住他放在桌案上的手:「陛下說得是,倒是我想簡單了。我這就去安排。」

  雍正與皇后對視一眼,點點頭,又埋頭開始處理政務了。

  皇后看得心疼,將御醫派去壽安宮後,便去御膳房讓人煲了一盅湯讓人送到了乾清宮。

  -

  御醫很快去了壽安宮,然而診斷結果與太醫一模一樣:「若是貴太妃想不開,病情無法好轉,只怕於壽數有礙。」

  這話說得隱晦,雍正卻聽明白了:若德貴太妃想不開,可能會死。

  雍正聞得此言,也有些錯愕。

  但在沉默許久之後,雍正也只是讓御醫盡心救治,並:「讓其身邊人多勸說一番,讓其不要沉溺於汗阿瑪去世的悲痛之中,往後日子還長,切勿顧此失彼。」

  御醫領命退下。

  不久,德貴太妃病情急轉直下,已到了無法調治的地步。

  雍正無奈,只能將十四召回京城,並破例讓其進入壽安宮探望德貴太妃。

  然而,面對病人本該報喜不報憂,說些好話以安慰德貴太妃之心的十四在見到人的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

  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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