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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看過之後,眉頭又是狠狠一皺。
不久,胤禛離開。
福晉等人走後,坐到張櫻旁邊:「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張櫻嘆氣:「有人打我孩子的主意,我不可能不生氣吧?我是真沒想明白,抱養別人孩子這種事兒,四爺主動提出也就算了,四爺根本沒這意思,年玉袖她到底哪兒來的信心,覺得自己這樣做了四爺不會生氣?」
福晉也想不明白:「她腦子好似一直都不大聰明,也很容易情緒上頭。但之前似乎一心衝著四爺去,如今卻好似盯上了你一般,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最近小心些。」
張櫻眉心跳了跳,盯上了她?
她與年玉袖根本沒什麼交集,二人所求不同,更是不曾產生利益衝突,年玉袖怎麼就突然盯上了……
張櫻看向福晉,冷笑:「福晉放心,我大概知道她為什麼會針對我了。」
福晉擔心
地看向張櫻。
相處這麼多年,福晉早就弄清楚張櫻最看重的是什麼,也料定了此事在張櫻這兒不可能輕易翻篇兒,所以也沒勸阻,只是小聲提醒了一句:「四爺如今還要用年羹堯,你對年玉袖出手的時候悠著點兒。」
頓了頓,補充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張櫻明白,如今正是胤禛奪嫡的關鍵時期,若是她在後面拖他後腿,這麼多年的傾力支持在胤禛心裡只怕就要打一個折扣。
相反,等胤禛得償所願後,她不管準備對年玉袖又或者年家做什麼,以他對年玉袖的厭惡,應當都不用再顧忌。
張櫻笑了笑:「福晉放心,我報仇想來目標明確,絕不會牽連無辜。」
福晉頓時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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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胤禛與福晉連夜提審府中探子。
一番嚴刑拷打之後,伊格格吐出了更多的消息:其中就包括她確實從小接受嬤嬤的調、教培養,一顰一笑與身段兒性格等基本都是按照胤禛喜好塑造。
儘管之前就有所猜測,但如今親耳確認,仍是讓胤禛黑了臉。
除此之外,胤禛還知道了一些德妃在宮裡埋下的釘子——
德妃出身的烏雅家是包衣世家,以前在內務府就占據了極高的位置,等德妃一步步爬上高位之後,烏雅家在內務府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想要往各宮安插一個探子同樣輕輕鬆鬆。
伊格格到底只有選秀的時候,才在宮裡生活了一段時間,知道的消息很有限。
但張櫻都已經將德妃,或者說整個烏雅家收攏人脈的手段給找出來了,即便只知道了寥寥幾個人選,胤禛也能拜託佟貴妃順藤摸瓜,將德妃安插在各宮的釘子給挖出來。
這些釘子也許影響不到胤禛什麼,但宮裡那些個娘娘若是知道了……
胤禛眼神閃了閃,直接讓人將名單與探查方法收好,準備入宮後交給佟貴妃,讓她幫忙調查一下。
至於伊格格三人……
胤禛看著三張如出一轍地惶惑不安的臉,眼裡滿是厭惡與痛恨:「除鈕祜祿格格是汗阿瑪賜下,
暫時不能出事兒外,其他兩個……」
他看了耿漾與伊黛一眼,「伊黛感染時疫,耿漾、鈕祜祿·瑪珠與之姐妹情深,自願貼身照顧,卻不想也被感染。伊黛與耿漾二人不幸病亡,鈕祜祿身強體健挺了過來,只是身體受了影響,自此纏綿病榻。」
說完,胤禛不理三人求饒便直接離開了柴房。
至於其他探子,自然不可能再留活口。
這麼多人被處死,也需要更多宮女太監填補進來,胤禛並不覺得自己能瞞得住康熙,所以乾脆入宮主動說明了情況。
張櫻手中倒是沒多少證據,但那麼多「救命之恩」也足夠觸目驚心。
何況胤禛手上的粘杆處在張櫻啟動調查之後,便順著張櫻的動作往深里挖出了更多的實質性證據。
這些東西交給康熙,完全足夠了。
事實上,胤禛的那些證據甚至都沒用上,康熙只是在看到張櫻查出來的那些東西後便立刻氣血上涌,恨不能直接將德妃給殺了——
這得是與自己的兒子有多大仇,才會往兒子的府中埋下這麼多的釘子,還攛掇著自己賜下的格格一起害人?
他竟是與這般毒婦同床共枕了幾十年!
康熙勃然大怒,恨不能立刻下旨將德妃貶為庶妃,打入冷宮。
但……
康熙看著胤禛,又想起了十四,只覺得頭痛難忍。
這種局面最是讓人為難,明知道德妃罪大惡極,卻因為擔心處置了德妃會碰傷了兩個兒子,他一個堂堂皇帝,竟也變得束手束腳。
十四倒還罷了,關鍵是老四……
康熙眼神一暗,安撫道:「朕會儘快給你交代。」
胤禛體貼開口:「這事兒兒臣已然處理完畢,德妃畢竟是兒臣嫡親的額娘,到底是長輩,是以兒臣本不欲拿此事打擾了汗阿瑪。只是此次處理人數太多,根本瞞不住汗阿瑪,若讓汗阿瑪從他人口中得知此事,只怕愈發生氣。氣大傷身,只怕於汗阿瑪的身體不好,這才入宮稟明情況。」
「至於額娘,兒臣只希望她能不要再插手兒臣府中便好,其他別無所求。」
康熙聽了愈發心疼。
他
對胤禛越心疼,就越發無法忍受德妃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