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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闔府上下,最開始懷疑年玉袖遭了算計的就是福晉。
胤禛也想到了這點,忙差使了一個小太監去了正院兒。
年側妃院子裡的人都意識到了什麼,「撲通撲通」跟下餃子似的跪了一地,就連年側妃身邊的兩個宮女都跪在了地上。
好在胤禛還記得年玉袖是孕婦,讓身邊的太監進屋搬了把椅子出來讓她坐著。
但此時的年玉袖又是害怕又是心慌,哪兒還坐得住?
她時不時就用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向胤禛,似乎想要得到胤禛的安慰。
但……
事情沒弄清楚前,胤禛根本懶得看她一眼。
他也擔心自己看到年玉袖,會在衝動之下對她做出什麼不可挽回之事。
不久,太醫到達。
胤禛此時心情相當不好,見到太醫後更是一肚子的火——
年玉袖懷孕都好幾個月了,這太醫從
她查出懷孕之後,幾乎隔三差五就要來給年玉袖請平安脈。可張櫻剛到門口就覺察到薰香不對,這太醫過來這麼多次,竟然毫無察覺。
胤禛幾乎在心裡已經給這太醫打上了一個「庸醫」的標籤。
若是太醫今日不能查出薰香問題,胤禛絕對要把這庸醫打上幾十板子趕出太醫院……
「王爺,這薰香……」
太醫步履蹣跚地趕到東大院兒,正準備給胤禛行禮,誰知還未跪下,鼻尖就嗅到了一些極為熟悉的藥材味道,當即面色大變,心裡也意識到了四爺這次叫他來的真正目的。
太醫額頭瞬間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王爺,奴才之前到年側妃的院子來時,年側妃屋子裡用的並非如今這味薰香啊!」
胤禛一頓:「你也聞出來了?」
太醫不敢隱瞞:「年側妃如今所用薰香中使用了一些藥材,奴才整日與藥材打交道,許多花香許是不了解,藥材的味道卻再熟悉不過,絕無可能聞錯的。」
胤禛冷冷地看了太醫一眼,不知是否相信了太醫的說辭。
年側妃卻在聽到太醫的話後搖搖欲墜:「怎麼可能呢?這薰香據說有安神的功效,我懷孕後一直點的就是這薰香,從未換過。」
太醫急忙解釋:「薰香的味道乍然聞著確實很相似,但奴才之前每次給年側妃請平安脈之時,屋子裡點的薰香都是再尋常不過的香料,除了味道濃烈一些對身體沒什麼影響,也確實帶有一絲絲的安神功效。」
「但側妃今日使用的薰香,雖然味道相似,其中卻添加了好幾味藥材,」太醫鼻尖動了動,「奴才仔細辨別了一番,這些藥材應當是催吐加醒神的。」
他看了胤禛一眼,又看向年玉袖,「常人用著許是問題不大,也就覺得食欲不振想吐,睡不著覺,時間長了掉頭髮而已,但孕婦用了……」
太醫不敢再提,直接趴在了地上。
年玉袖打了個踉蹌,很快意識到什麼,慌忙看向胤禛:「四爺您信我,這薰香妾身真是從娘家帶來的,上次懷孕我也一直用的是這個薰香啊!」
張櫻:「
……」
瘋了嗎?這是嫌棄你自己身上的嫌疑不夠重,還是你娘家的嫌疑太輕?
這時候你哪怕裝暈,暈過去也比現在好啊!
好在這時,福晉及時趕到。
福晉與幾人打過招呼後,視線落在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以及胤禛面前的太醫身上:「四爺,這是怎麼了?」
胤禛憋著火,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一清二楚。
福晉驚詫地看了眼張櫻,又看向地上的太醫,猶豫一瞬,還是抬腳走向了年玉袖的屋子,只是剛到門口處,就被屋子裡濃烈的香味兒的熏了出來。
福晉不敢置信:「懷孕之後你怎麼還敢用薰香的?」
無論是後宅還是深宮,一旦有人懷孕,別說是薰香了,就是院子裡帶香味兒的花草都會被移出去,最好整個屋子清清爽爽什麼味道都沒有,這樣才不容易被人動手腳。
這是常識啊!
福晉一開始還想,年玉袖即便用薰香,也該是那種清淡的吧?誰知竟這般濃烈?
要張櫻來說,這味道其實並不濃烈。
只是福晉屋子裡常除了檀香外幾乎從不用香,之前又下了場雨,外面的空氣正是最清爽的時候,福晉從外面趕來,嗅慣了清爽的空氣,乍然聞到年側妃屋子裡的薰香才會反應這般大。
像是張櫻,她也挺喜歡用香,所以就沒覺得年側妃屋子裡的薰香難聞。
但對孕婦而言,這香味……
張櫻其實也很想知道,年玉袖是怎麼忍下去的。
福晉看向胤禛:「四爺,年側妃屋子裡的奴才都在嗎?」
胤禛轉頭看向蘇培盛。
蘇培盛點頭:「第一時間便堵住了雍王府前後側門兒,東大院兒的院門口也安排人守住了,奴才之前粗略掃了一遍,發現除了四爺之前賜下來的佟嬤嬤,基本都在東大院兒。」
胤禛皺眉:「佟嬤嬤去哪兒了?」
他是看在佟嬤嬤伺候過孝懿皇后,所以才將人送到年玉袖的院子,她不恪盡職守,竟還敢隨意離開?
福晉眼神閃了閃,這便是最奇怪的地方了。
即便年家人口簡單,養得年玉袖不知後
宅禁忌,佟嬤嬤可是在深宮生活了幾十年,她難道還不知道懷孕後不能用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