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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對在場女人而言,可不是好事。
這場請安很快散去,除了四福晉與張櫻,每個人的神色都帶了幾分擔憂與凝重。
等人走後,四福晉的奶嬤嬤上前:「這張氏瞧著過於出眾了些,可要讓人盯著?」
四福晉繃著臉搖頭:「不必,我瞧著是個安分的。再者……」
她想到四爺,無奈失笑,「張櫻雖稱得上絕色,但委實不是四爺喜歡的那款美人。您知道的,四爺一貫鍾愛柔順清純的,如李氏、宋氏,張櫻的五官過於奪目了些。」
且她瞧著,張櫻也不像是以夫為天的小女人。
——這就更不合四爺喜好了。
奶嬤嬤有些擔心:「雖說四爺以往喜歡的都是柔順美人,但張櫻那般貌美,又有哪個男人會不動心呢?若四爺一點不喜歡,又怎會將人帶回來?」
四福晉伸出食指抵住嘴唇:「此事與前朝有關,嬤嬤切勿多提。」
奶嬤嬤心中一凜,立刻閉嘴退到一旁。
只是一個美人,竟還牽扯到了前朝?這次南巡途中,難道又生了什麼變故?
第05章
四皇子的後院中,除福晉外,其他人也只是庶福晉而已。
倒是聽說這兩年四皇子有意為李氏請封側福晉,不過這麼久過去也沒消息,估計是在等李氏再懷孕。
但既然都與張櫻平級,她又何必在意其他人臉色?
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很快,張櫻回到了院子。
她習慣了自己動手,屋內就留了老獒一個丫鬟,嬤嬤宮女和太監都遣去負責其他事了。老獒又是個沉默寡言,隱形人似的性子。
張櫻在屋內待得相當自在。
沒多久,其他人便陸續給她送來了賀禮,福晉的最先,也最豐厚,金銀布匹和首飾,樣樣齊全;其他幾位格格的禮物數量少了些,質量卻還算不錯。
隔壁的張格格,則親自帶了禮物過來。
張櫻並不排斥與人打交道,得知她來,便親自迎了上去。
但讓她錯愕的是,這位張格格膽子小得嚇人,她的手剛碰到張格格的手,還未說話,張格格就跟兔子似的蹦到了角落處落座,整個人瑟縮成一團兒,眼底滿是惶恐不說,整個人還不住的顫抖,活像是張櫻欺負了她一樣。
張櫻遲疑著,坐到了離她最遠的位置。
這位張格格不但不覺得尷尬,反倒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似乎察覺到張櫻的目光,轉頭看了過來,卻在觸及張櫻視線時嚇得紅了眼,瞬間把頭埋到了胸口。
張櫻:「……?」
單純膽子小,還是社恐?
或者,她很嚇人?
等人走後,張櫻滿腹疑慮地招來所有人:「隔壁張格格是個什麼情況,你們可有人知道?」
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躍躍欲試。
張櫻指向宮女:「你來說說。」
那宮女叫春喜,得了指令也不露怯,忙上前一步回話:「回稟格格,隔壁張格格叫張妗,姑蘇人士,是三十三年選秀入的府。剛入府時因出眾的樣貌還得了李格格幾句『指點』,卻不想當場紅了眼眶,讓李格格很是沒臉。大家還以為她是裝的,誰知當晚四爺寵幸,卻……」
她抬頭瞧了張櫻一眼,聲音變小了許多,「還沒圓房,張格格就被四爺給嚇哭了。四爺當場拂袖而去,轉頭就進了李格格的屋子,且自此後,四爺再沒進過她的屋子。府上奴才嚼舌根,都說張格格還是完璧之身。」
「格格若是不喜歡她,不搭理就是,闔府上下也沒這位張格格好欺負。若非福晉仁慈,早不知被多少奴才騎脖子上了。」
張櫻倒不至於去欺負人,卻也打定主意離這位張格格遠遠的。
她好,張妗也好。
想了想,張櫻又問了下蘇格格的具體情況。
春喜這次猶豫了些,但還是將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出來:「蘇格格叫蘇璃,是三十九年選秀入府。剛入府的前兩年頗得寵,幾乎與李格格平分秋色。但打從去年福晉生日後,也不知什麼原因,四爺突然就跟忘了她似的,一個月也難進她的院子一次。」
但更多,春喜也不知道了。
問其他人,也都一問搖頭三不知。
張櫻沒在意,讓老獒給了春喜一份賞銀,便揮手讓人退下了。
等人走後,張櫻又讓老獒將禮物放去庫房,自己一個人坐在屋子裡整理方才得到的訊息。
李格格似乎很得寵,且一直盛寵不衰;
張格格從未得寵,膽小的名聲府上人盡皆知,處境似乎不太妙;
蘇格格曾經得寵,卻已經失了寵,且失寵的時間在福晉生日後,應當與之脫不了關係。
這是春喜提及的三個人。
至於其他四個……
福晉不知根底,但瞧著不是個喜歡為難人的;衛氏在前院伺候,與她沒什麼關係;宋格格、武格格只打了個照面,五官都沒看清楚,暫時不知性情過往。
想罷,張櫻長出一口氣。
希望這些女人都是不愛作妖的吧,她只想安靜地生娃養娃。
然而讓張櫻沒想到的是,她生娃的最大阻力並非各種影視劇與小說中面目可憎的「情敵」們,而是……
孩他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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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聽聞四皇子去了李氏的屋子,張櫻便覺出了幾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