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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點頭,規矩地站在門外,沒有試圖往裡探頭。
冬夏關上門,轉頭看向傅里:「太太,門外站著的是林夫人身邊的丫鬟,她說林夫人想要過來拜訪,您想要見她嗎?若是不想見,奴婢立刻就回絕了她。」
之前傅里和衛烆定親之後,傅里前半生的經歷都快要被人給扒爛了,她一個頗有上進心的丫鬟,自然也曾打聽並認真記在了心裡。太太與這位林夫人之間的恩怨,可是她劃了重點,決不能主動在太太面前提起的事兒。
傅里認真思考一番,搖頭:「見見吧,她應該對我的性子有所了解,不會無事上門。」
冬夏這才開門,並將傅里的意思轉告給了那個丫鬟。
那丫鬟衝著她行了個禮,便轉身去了靠外的那個包間。
田大娘坐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最邊兒上的那個包間,見那丫鬟推門進去了,不由挑了挑眉:她之前進來的時候,那包間還沒客人呢,想來林夫人應當是在她來到這個包間之後,才來到火鍋店的。
才來便讓丫鬟打聽了傅娘子的行蹤,並立刻讓人過來傳話……
看來和傅娘子說的一樣,那位林夫人今日過來確實是找傅娘子有事兒。
傅里見田大娘看著門口的方向發呆,不禁好奇:「田大娘,您在看什麼?難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田大娘回神,起身對傅里行了個禮:「蔡力一直負責火鍋店,對開店會遇到的各種麻煩事兒早就一清二楚、應對熟練,又有我兒子和我家那口子在旁邊幫忙,萬萬出不了什麼事兒的。只是待會兒林夫人就要過來見您了,我也還有其他事兒要忙,便想著和你說一聲,就先下去了。」
傅里點頭:「沒事兒,你先走吧,我在這兒等著就是。」
田大娘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將房門給傅里關上。
今日出門,傅里是將冬春冬夏兩人帶出來了的。
見傅里與田大娘兩人聊得開心,冬夏忍不住開口:「這位田大娘和太太的關係可真好,瞧著便知道你們之前在一起相處了許多年,不然可養不出這樣的默契。」
傅里愣了下,轉頭看著冬夏:「我和田大娘之前的相處,看著很默契?」
冬夏點頭:「可不是呢,之前田大娘坐到您身邊時態度自然,您對她的親近也沒什麼排斥,若不是一起相處了許多年,您可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傅里笑了笑,深以為然。
不久,房門被人敲響,冬夏開門將賈敏及其丫鬟等人迎了進來。
賈敏剛進門,視線不著痕跡地在包間內掃了一圈,發現沒有想見的那個人,眼神微微有些失望。
傅里的視線卻落在了賈敏身後的一個婆子……手上的小包袱上。
不過只停留了一瞬,她便移開了視線。
賈敏也不知是沒注意,還是注意到了也沒放在心上,徑直朝著傅里旁邊的位置走了過來。
賈敏剛坐下,便笑著對傅里說道:「之前你成婚的時候我正好生了場病,沒法子過去道賀,只希望現在補上我的祝福還來得及。希望你婚後萬事如意,夫妻和樂永結同心,」頓了頓,「一定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可能是賈敏能想到的最好的祝福了,說這句祝福的時候,她態度都要慎重一些。
至於傅里成婚賈敏為何沒去?她若是沒眼色地去了,那才是不懷好意呢。
這種心照不宣的事情,就沒必要多提了。
傅里笑了笑:「借你吉言。」
只是對生孩子這事兒,傅里卻不如何熱衷,甚至這段時間與衛烆行房,也都有注意避孕。
衛烆倒也沒說什麼。
雖然這個時代的人信奉多子多福,可是衛烆已經有了一個優秀且站穩了的兒子,傅里自己也有一個可以倚靠終身的兒子,兩人成婚後,就已經是兩個兒子了,實在沒必要一定生個孩子。
兩位老人對此有些期盼,不過傅里三十多的年紀在古人看來已經有些大了,所以兩位老人除了偶爾想到的時候會提上一嘴,也沒有催著她生孩子的意思。
不過這話就沒必要告訴賈敏了。
寒暄之後,傅里笑著看向賈敏:「林夫人今日過來所謂何事?聽聞你最近一直在家中養病,總不至於為了恭賀我新店開張,便不顧病體從家裡出來了吧?」
許是因為賈敏如今的生活不像是原著那般沒了指望,又恰逢患了重病,於是心生死志,到淮揚不到一年便沒了。如今賈敏雖然仍舊拖著一副病體,病情也一直不見轉好,可因為她對生活有了期望,對治病的態度也變得積極起來,所以病情一直穩定得不錯,並沒有變得更差。
不過賈敏那病就該靜養,諸事繁雜,都可能對她的病情帶去不好的影響。
賈敏愣了下,表情無奈:「你還是這麼直爽,一點兒迂迴都不講。」
傅里失笑,搖頭沒有說話。
賈敏猶豫片刻,到底還是從袖袋裡面拿出了一封信:「我也知道你並不希望經常見到我,只是這次事出有因……老爺前段日子給錦哥兒寫了封信,我又不知道你和錦哥兒的每日行蹤,可若是直接讓下人將老爺的信交給定威侯府的門房,又恐錦哥兒覺著我們不重視他,所以只能趁著火鍋店開業的機會將信帶來。」
說完又看向身後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