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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家?」若是之前聽到甄士隱家的事情時,雍和帝雖然震驚,還不曾放在心上,這讓他還未登基時就恨之欲死的薛家,便讓雍和帝心裡生出了幾分不太好的念頭。

  衛烆仿佛沒發現雍和帝異常一般,繼續說道:「薛家家主薛仁亭有一兒一女,兒子頑劣不堪,實在不堪造就,也沒什麼稀奇。倒是他那女兒有幾分稀奇,據說生來就帶著熱毒,為這個病請了不少大夫花了不少銀子也一直沒有見效,後來也是一個禿頭和尚給了她一個海上方,又給了她一包藥末子做引子,吃了一丸就好了。」

  「這般神異?」雍和帝眼珠轉了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了便心生膽寒。

  衛烆此時也有些惴惴,但兩人關係到底不比尋常,是以他仍舊可以維持冷靜:「那海上方的具體藥方,薛家似乎也沒打算隱瞞,而且仿佛將其視作什麼可以誇耀之事,隨口就能對人說起。微臣當時覺得奇怪,還特意讓人記了下來。」

  「你可還記得那方子究竟寫了些什麼藥材?」

  「春天開的白牡丹花蕊十二兩,夏天開的白荷花花蕊十二兩,秋天開的白芙蓉花蕊十二兩,冬天開的白梅花花蕊十二兩……」

  衛烆噼噼啪啪說了一大堆,雍和帝聽得倒是非常認真,然而聽完之後卻皺緊了眉頭:「就這些?這藥方莫不是薛家放出的障眼法,真正的藥方還被他們藏著?」

  衛烆搖頭:「微臣讓人從薛家大姑娘身邊偷了一粒,然後交給府上太醫分析,裡面確實有這些東西。但是想那些雨水、時節之類,太醫便不知該如何查驗了。再有,那禿頭和尚當初還給了薛家大姑娘一包藥末子,微臣也叫人偷了一些出來,但太醫完全查不出是什麼成分。」

  雍和帝渾身氣勢冷凝,似乎想到什麼不好的事。

  許久,他才抬手示意衛烆繼續。

  衛烆鬆了口氣,嘆道:「說來最奇怪的是,這個藥方一聽就像是折騰人的,就算是皇家也輕易配不齊這些東西,但那禿頭和尚走了之後,也不知是天公作美,還是其他原因,那薛家竟在一二年間就將東西給配齊了。」

  「那藥的名字?」

  「薛家說叫冷香丸,吃完後,那薛家姑娘身上還帶著股揮之不去的異香。」衛烆想了想,道,「而且那禿頭和尚似乎還給了薛家大姑娘兩句吉利話兒,讓她一定鏨在金器上。那兩句話叫"不離不棄,芳齡永繼",被薛家鏨在了一把金鎖,日日讓薛家大姑娘戴著。」

  雍和帝聽完,神情已經恢復正常,但聽著他放在桌上的手在桌面兒敲出的「叩叩」聲,便知道他心情絕對不平靜。

  「還有其他事例嗎?」

  衛烆張了張嘴,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當然還知道一樁事例,但對方身份有些特殊,他不好開口。

  雍和帝看出他的遲疑,情緒一時沒控制住,冷喝一聲:「還有什麼事兒,一併說來。」

  衛烆吐出一口氣,罷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吧。

  他心中默默給林如海道了聲歉,然後說道:「還有一樁事,不過不是發生在江南,而是在京城。」

  「京城?」

  「是的皇上,這事兒仍舊與微臣之前所說的禿頭和尚及跛足道士有關,但異象的主人卻是林家獨女,」衛烆小心抬頭看了雍和帝一眼,道,「據說林家獨女才出生的時候,滿院子的花都開了。」

  「她生日是何時?」

  「二月十二,花朝節。」

  「二月十二,不正是天冷的時候?那時候,應只有梅花還能盛開才對吧?」

  「回皇上,按照常理,確實如您所說一般。」

  但他們說的,本就是神異之事,又哪兒來的常理?

  雍和帝怔愣片刻,皺眉點頭:「你不是說與一僧一道相關?」

  「確實如此,」衛烆點頭,「林家獨女三歲的時候,府上來了一僧一道,也是要將她度化出家,還說要想長壽,便不得令其見外男。」

  「還有呢?」

  「沒了。」衛烆解釋,「林家獨女出生時發生的異象,早便被林大人壓下,掐滅在了最初,並未傳出來。若非這神異的一僧一道,微臣也不會注意到林家。」

  「還要其他事例嗎?」

  衛烆想了想,搖頭:「一時想不起了。」

  跪在地上的錢大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他從衛烆突然開口的行為當中察覺到了什麼,很快聯想到同樣有些奇怪的傅里,於是趕緊開口:「雖然進京不就,但草民也聽到了一樁不知真假的趣聞。」

  雍和帝看向錢大:「什麼事兒?你速速說來。」

  「回皇上,草民剛到京城不久,出門為妙玉姑娘買東西的時候,無意間聽人說起,原榮國府的二房嫡次子有一個叫賈寶玉的,似乎是銜玉而生。那二房的嫡女,雖然沒什麼神異之處,但因為其實大年初一出生,其他人都說她是個有大造化的。」

  「大年初一出生的女孩兒多了去了,區區一個賈家二房嫡女,能有什麼大造化?」雍和帝對賈元春獨特的出生日子並不在意,倒是賈寶玉一個銜玉而生,在他心裡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

  見雍和帝所有注意力都在賈寶玉身上,無論是衛烆,又或者是錢大,都在心裡鬆了口氣。

  兩人都以為這關已經糊弄過去了,誰知雍和帝突然看向衛烆:「說起來,你即將迎娶的那位傅娘子,似乎也有幾分神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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