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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林歇也不全然是來做吉祥物的,大可以不必這樣心虛。

  偏偏夏衍玩心大起,非要逗弄林歇。

  林歇知道了真相,微笑:“……侯爺。”

  不同於在客棧時略帶著調笑的口吻, 林歇這聲“侯爺”叫得十分認真,認真得夏衍心裡咯噔了一下。

  就聽林歇笑盈盈地用上了敬語:“您這一個月都別碰我了。”

  夏衍悔不當初,想要哄哄生氣的林歇,卻因為有人要見他,不得不先把人叫進來。

  那頭夏衍處理公務,這邊林歇抬抬手,一個長夜軍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她身後。

  進來的人,正是先前領著五五二七去刑訊細作的李都尉,他進來後就先看向了林歇,正好瞧見林歇召來長夜軍的一幕。

  因為圍觀了一場刑訊而萬分懷疑人生的他頓時便止住了腳步。

  李都尉是夏啟燕身邊的老人,他記得很清楚,當初南夏流瞿河一役,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助他們撤離被包圍的流瞿河,也是這一群黑衣人,為了保護知道夏啟燕正真死因的尋醫閣醫者,費盡力氣把人護送回了京城。

  那群黑衣人也曾在閒暇時與他們切磋過,其來去如鬼的輕功路數,與如今這些人分明是一樣的。

  夏衍和他們說,林歇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也囑咐過他們不可外傳,卻沒說林歇帶來的人是何來歷,於是李都尉便猜測,這群人或許都是北寧侯麾下的。

  有了這麼一個猜測,李都尉便也放下心來,對夏衍說道:“那群雜碎招出來不少事,但刑訊的帳子被弄得亂七八糟的,有些不太好收拾。”

  這算是客氣的說法了,那裡是不太好收拾,是根本無從下手,鎮遠軍的兵個個都是刀槍劍戟里滾過來的,可進了刑訊的帳子,無一不是備受衝擊,還有反應嚴重些的,出來就吐了。

  他們在戰場上廝殺,求的是奪人性命,最殘忍不過腦漿飛濺斷手斷腳,或肚子被捅破,腸子掉出來罷了,何曾見過這番不讓人死又不讓人活的手段。

  夏衍看向林歇:“你們平日都是怎麼收拾的?”

  林歇皺了皺臉:“誰幹的誰收拾。”

  說完她就側頭吩咐身旁的長夜軍:“去和五五二七說一聲,收拾好了再回來。”

  長夜軍領命離開。

  夏衍:“他們本就是聽你的話過來幫忙的,怎麼還能再叫他們收拾……”

  林歇打斷夏衍:“平時也不見他們兩個把地方弄得多髒,這回估計就是想著讓你的人幫著收拾,這才下起手來沒輕沒重。不用管,他們活該,就讓他們收拾。”

  李都尉聽了,越發確定他們就是同一批人。

  之前在流瞿河他們也是這樣,下手狠辣詭秘無蹤,但性格卻十分的孩子氣。

  之後李都尉說起了審訊來的消息,等出了營帳回到刑訊的帳子,就見帳子裡果然被收拾乾淨了,五五二七兩個蹲在帳子外,一副累成死狗的模樣,絲毫沒有刑訊時候的威風嚇人。

  李都尉看著,突然有些父愛泛濫,也忘了這倆貨下手時候的狠辣,還去伙房弄了點吃的安慰他們。

  另一邊,林歇叫人給自己讀了信,翻譯出了暗碼。

  她一隻手放在桌上,用指甲尖端輕輕敲擊桌面,對夏衍說道:“玉明闕怕手中的藥不足以說服陳晉讓人去救他,就說自己手上還有關於陰楚軍隊的情報,只要我們把他帶出來,他就告訴我們。”

  正在看密報的夏衍抬眼:“你要去?”

  林歇:“我就是為了去救他才來的呀。”

  夏衍突然安靜下來。

  林歇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說:“我從不阻止你帶兵出征,因為我知道你會回來,你也該知道我的本事,知道我能回來。”

  “我當然知道。”夏衍說:“我只是擔心。”

  林歇好笑:“我難道就不曾擔心過你嗎?”

  夏衍愣住。

  林歇:“所以這次,輪到你了。”

  夏衍起身走到林歇面前,俯身道:“好。”

  習慣性的親吻動作被林歇的手擋住,夏衍的唇落到了林歇的掌心。

  他看著林歇近在咫尺的眸,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林歇扯扯嘴角,提醒他:“一個月。”

  夏衍:“……”

  ……

  要怎麼混入陰楚,這是一個問題,但好在長夜軍本事大,易容假扮成被抓來的細作並不是什麼難事。

  借用細作的身份做場戲“逃離”北境,混入陰楚,整個過程都不曾出過什麼波瀾。

  半個月後的一個夜晚,陰楚境內,月黑風高。

  被毀了通信渠道的玉明闕並沒有因為向北境傳遞消息被女帝下獄,而是一身錦衣好生伺候,被軟禁在陰楚女帝的後宮之中。

  女帝特地為他打造了看著很細,但質地格外堅韌的鐵鏈,拷在他的手腳脖子上,鎖鏈的另一頭,是一張很大很大的床榻。

  陰楚女帝幾乎每晚都來,可無論是喜是怒,她都沒有強迫傷害過玉明闕。

  今晚也是,女帝在桌邊坐了一會兒,因白天事務繁忙熬到現在實在是累,看玉明闕還是老樣子非暴力不合作,只能一聲嘆息,離開了這間華麗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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