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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合嗎?

  林歇心存疑慮,卻還是把此事告訴給了三葉。

  三葉聽後,也告訴了林歇一件事。

  其實那袁家遺孤差點就得手了,只是在他行刺那日,有人往長公主府遞了一封信,信上寫明了有人要刺殺長公主,長公主便是在行刺前一刻看了那封信,才頓生警惕躲開了刺客的致命一擊。

  林歇不知還有這一段,聽後心中一陣後怕。

  差一點,就差一點。

  林歇聲音微啞,問:“遞信那人是誰?”

  “正是秀隱山的玉明闕。”三葉說得口乾,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若非他身份特殊,那封信也無法這般順利遞到長公主手上。”

  林歇:“所以你覺得,此事確實與秀隱山掌門有關,玉明闕也是因此得知長公主有險,前來報信?”

  “我已派了人前去探查,若能確定玉明闕來報信前一直都在秀隱山,沒有其他消息來源,那便**不離十了。”

  三葉放下茶杯,從袖口拿出一盒銀針朝林歇走去,說是要替她把內力重新封上。

  林歇揮揮手阻止了她:“我晚上還要出去。”

  若是此刻就將針紮上,只怕她立時就能倒下。

  三葉眯起眼:“你還要去哪?”

  林歇:“長公主府。”

  君蕤知道了她的身份,林歇總該去向長公主知會一聲。

  且長公主遇刺至今,她都沒去登門探望,此刻有了機會,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林歇洗了澡,回床上睡了一個下午。待夜色降臨,她起身吃了些東西,聽見三葉支開半夏,便走到櫃前,從最底下翻出了一件布料手感很是與眾不同的衣服。

  那是一身黑色繡了銀紋的衣裙,因為放在最底下,半夏和連翹都不曾見過。

  屋內無人,林歇也沒去屏風後面,直接站在櫃前就把衣服給換了。

  三葉從門外進來,繞到裡間對林歇道:“讓半夏‘睡’了,你……”

  三葉看到林歇身上新換的衣服,話鋒一轉:“你將這件衣服帶出來了?”

  林歇雙手挽起長發,將所有頭髮都用發冠高高束起,露出纖長白皙的後頸:“你們送了就是我的,我為什麼不能帶出來。”

  林歇離開長夜軍時帶走的東西不多,那對玉葫蘆算一樣,這身衣服也算一樣。

  林歇說是去長公主府,可在離開前,她又想起了回來時在花園遇到的林安寧,便先去了一趟北寧侯府的飯廳。

  飯廳里叔叔嬸嬸哥哥妹妹果然正在用飯,林歇坐在屋頂上,聽他們用飯時候的動靜。

  北寧侯府吃飯沒這麼大規矩,飯桌上說話是常事。

  林淵話少,可面對妻子與視如己出的侄子侄女,他總是柔情而又耐心的。

  林修沉穩,像極了林淵,可對待林安寧,他又比林淵更加的包容與寵溺。

  林安寧與蕭蒹葭是話最多的,這對向來親如母女,說起話來你一唱我一和,總能將人逗樂。

  林歇光是聽著都能想像下頭的光景該是何等溫馨融洽,臉上也不自覺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其實早在沒有封住內力之前,她經常這麼做:一個人偷偷跑出長夜軍,也不拘是白天還是黑夜,書院還是軍營,挑個高處遠遠地看著聽著,直到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才離開,回去處理公務,或是到處殺人。

  曾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是堅持著她一直走下去的動力。換回林歇的身份之後她也曾期待過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與他們冰釋前嫌,融入這個她曾姚望過的美景之中。

  可等真的成為林歇,她又發現一切都沒有她想像的這麼簡單。

  畢竟對他們而言,是她出賣了林淵,踐踏了林淵那一腔信任,並親手把他推向了深淵。

  可若告訴他們自己是未央,那年的事情其實和他們想的不一樣……林歇做不到。

  林歇怕一切變得更糟。

  林歇起身,踏著腳下的瓦片與夜色,朝長公主府而去。

  身上的衣裙隨著夜風揚起飄舞,銀色的繡紋就如同灑下的星光,在夜空中一掠而過。

  林歇來到長公主府的主院,才一落地,便有藏在暗處的護衛將手落在了刀柄之上,如同發現了獵物的凶獸,蓄勢待發。

  就在此時,主屋朝著院子這邊的窗戶被人打開,氣質溫潤的俊美男子側身站在窗戶里,斜睨了林歇一眼,隨後從窗邊走開,只丟下一句:“她要見你。”

  語氣不冷不淡,與他所表現出來的溫潤君子的模樣,絲毫不符。

  靖國公說完這話,暗地裡的人再次蟄伏下去。

  林歇繞過院子走主屋正門,進去的時候靖國公已經走掉了,屋裡不見伺候的丫鬟,只有那個曾經迎接過夏夙的嬤嬤。

  那是長公主的奶嬤嬤,長公主嫁人後,便將她從宮裡接出來,一直放在身邊。

  那是長公主最信任的人,也是曾經教養過林歇的人。

  林歇朝著那位嬤嬤行了一禮,嬤嬤側身避開,並回了一禮。

  她總是這樣,可每次見到她,林歇還是會行禮,和她一樣執著。

  慶陽長公主倚在床頭,洗去脂粉,掩藏在濃艷妝容下的臉溫婉素淨,讓人完全無法把她與朝堂上那位霸氣果敢的女官之首聯想到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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