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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有些不太信,只因這並非是聽了就能懂的學識道理,但先生還是放過了林歇:“那你……先坐下吧。”

  然後是圍棋課,圍棋課的先生也是個女的。

  林歇跟著金姑娘來棋室前就聽說了,教圍棋的先生除了少部分時候打譜,其他時間都是讓學生們相互對弈。

  果然這次也是。

  林歇看不見,就告訴半夏把子落在哪,讓半夏替她放子,結果半夏根本不懂,亂放,把好好一局還算可以的棋給弄得亂七八糟不說,還總是提錯子,或下到禁著點去。

  最後是暴躁的先生看不過眼,讓半夏起開,自己在林歇身邊坐下,替林歇放子。

  此時棋局已然過半,棋盤之上,林歇的白子已無回天之力,先生陪著繼續,不過是因為林歇沒說認輸。

  沒到終局,棋手又沒認輸,這盤棋就得下到最後,這是那位暴躁先生的堅持。

  只是她沒想到,林歇能硬生生將局勢挽回,險而又險地屠了對手的大龍。

  至此,局勢開始翻盤。

  最後是棋盤另一頭的學生先亂了心緒認了輸,甚至等不到終盤數子。

  林歇揚起淺笑,暴躁先生則是沉默不語地盯著棋盤看了一會兒,然後她就拉著林歇開始復盤。

  這位暴躁先生原就喜歡在課上讓學生自由對弈,只因她覺得實戰才是最好的老師,所以就算她整堂課不管學生,也沒有哪個學生會覺得奇怪。

  等下了課,先生這才回過神來,起身受了學生的禮。

  學生們一一離開棋室。

  林歇也被半夏扶著離開,去了食堂

  等棋室里的人都走光了,那位先生依舊盯著棋盤細細回憶先前落子的順序,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某個位置上,沉吟片刻後猛地一拍大腿:“妙!妙啊!”

  高揚的聲調,如同尋得了什麼新奇玩意的興奮孩童。她站起身來回踱步,嘴裡念念有詞,突然,她停下腳步,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林歇從頭到尾,下得都是盲棋。

  .

  今日送飯的人自然是連翹。

  半夏遠遠看到連翹拎著食盒在食堂門口等著,餓了許久的她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腳步也變得輕快了。

  林歇聽著她的腳步聲,越發覺得這世上最好打交道的果然就兩種人:一種是複雜到極致的,一種是簡單到極致的。

  因為都到了極致,扭不回來,不容易改變行事作風與思考方式。

  而沒到極致的,總是善變,且難以掌控。

  等半夏帶著林歇走近,看到連翹的模樣,半夏著實被嚇了一跳。

  只見連翹面色糟糕,神色不定,憔悴極了。

  半夏拿過食盒,埋怨了一句:“你不是總和我吹噓自己認識不少人嘛?怎麼這麼蠢,也不會找別的人來送飯。”

  也許是真的身子不適,連翹也沒有和平時一樣回嘴。

  而是安靜地跟著她們進了食堂。

  從頭到尾,連翹都沒有抬頭直視過林歇。

  半夏性子粗察覺不到異常,只當連翹是真的病了,林歇倒是有注意到連翹太過沉默,卻也沒做出什麼表示。

  半夏擺好飯菜盛好飯,還沒給林歇布菜呢,連翹就拉走了半夏,說是今日從瘸腿婆子那拿了些好茶葉,讓半夏與她一塊去煮茶。

  半夏滿心困惑地被拉走了,嘴裡還嚷著:“煮茶你自己去不就好了,又不是不認路。”

  林歇端著飯碗拿著筷子,也不知自己該不該試試運氣,看看自己能不能在看不到盤子在哪的情況下夾到盤子裡的菜。

  “要幫忙嗎?”

  夏夙不知從哪又冒了出來。

  林歇趕緊就把自己的碗筷遞了過去:“要的要的,有勞了。”

  夏夙接過碗筷:“作為答謝,你要請我吃飯啊。”

  林歇一口答應:“好。”

  夏夙替林歇盛好菜,把碗筷還給林歇,然後又拿起了自己的碗筷,盛好了飯,也盛走了林歇半盅湯。

  食堂的人越來越多,因林歇與梅班的姑娘們關係越來越好,時不時就能見到梅班的姑娘路過與林歇打招呼。

  夏夙見了,低頭喝了口還沒涼透的鴿子湯:“不錯嘛,昨日還沒一個人理你呢。”

  林歇:“我昨天是第一次來,大家都不熟悉,自然說不上話。”

  夏夙:“那你今天也才第二次來呀。”

  林歇:“許是我討人喜歡吧。”

  夏夙差點沒被第二口湯給嗆到。

  二人一邊吃喝一邊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便是突然安靜下來也不會顯得不自在。

  待又一個梅班的姑娘路過,夏夙說了句:“其實,你若不是和我坐一塊,此刻你的周邊,應該能坐滿了那些與你打招呼的人。”

  林歇隨口:“是嗎。”

  夏夙笑著:“如何?可有後悔?”

  林歇:“你是書院裡第一個來與我說話的,若是就此與你疏遠,我才會後悔。”

  夏夙一愣,隨即輕笑出聲:“你這小嘴兒可真會說話。”

  林歇吃飯的動作頓了頓:“夏夙。”

  昨日中午離開食堂前兩人交換了姓名,因都沒有字,所有她們是直接喚對方的名。

  夏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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