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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前看書就會犯困,越看越索然無味。

  雜誌被歸於原位時,門上的風鈴叮鈴作響,入了扶笙的耳。

  「怎麼這個時候下雨了...沒帶傘啊...」

  她站起來,一下子沒站穩,踉蹌了下,踱步到門口,秋季的雨很少能聞到味道,不像夏日傍晚的雨,悶潮。

  扶笙在這家店唯一的自然光源處,抻了抻腰身,好久沒有這麼愜意過。

  「你倒悠閒。」

  扶笙原本打直的手臂靠在耳後,彎了個弧度,緩緩轉過身來,她只能看到封馭的眼睛,其餘都被口罩和帽子掩蓋。

  她尬笑地指著外面的雨,「外頭雨很大,呃、你怎麼出來了。」

  「你很閒嗎?」

  封馭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朦朧失真,扶笙辨析了一會兒,才點頭。

  封馭含笑道:「很閒的話,幫我收幾件衣服怎麼樣,就在你上次住的房間的對面,有扇白色的門,走出去就可以看到陽台。」

  「那衣服收進來後,放哪裡?」

  「我房間啊,你知道的。」封馭的語氣比現在的天氣還要風輕雲淡,臉雖然被口罩蒙住了,但扶笙覺得他一定笑了。

  「......」

  這天的雨,好像一把沒鑰匙的鎖,將扶笙困住。

  她懷揣著心事,聽話地往二樓走,步履匆匆,她知道那個陽台在哪兒,因為那個晚上,姜來也是從對面過來的,她順藤摸瓜地找到白色的門。

  來不及考慮別的,拿起腳邊一個藤編簍子,衝進雨簾里,快速地收衣服,再跑回來時,打濕了一半的身子。

  果不其然進來後,狠狠一戰慄,秋雨不能淋,淋了必須要洗澡的。

  扶笙抱著簍子往封馭的房間走,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肌膚上,心臟的跳動速率還沒緩過來,房間門打開後,扶笙輕手輕腳地準備進去,倏的頓住,暗罵了自己一句。

  剛才因為急著上來,沒有換拖鞋,把人家地板都踩髒了。

  她把鞋子拖在門外,踩著襪子進去,把簍子放在封馭的衣櫃前,這才拿了紙巾躡手躡腳地把剛才一路過來髒兮兮的腳印子清理乾淨。

  扶笙不敢在封馭的房間待太久,防止他回來被逮個正著,看了手機的時間,季曉芩應該也快結束了。

  她提著運動鞋,小心翼翼地走到廊檐,往下瞅。

  「麻煩封老闆了,果然像你說的,白色料刺進去會更痛,啊笙笙呢,怎麼人一會兒就不見了。」

  扶笙剛想傾身向下招手,一道溫柔的男聲響起,「也許是走了,我之前出來時,就沒看見她。」

  「......?」

  「可能是嫌待這裡太無聊了,出去逛了,我打個電話給她。」

  男人眼瞼微抬,眸子裡閃過一絲光,對著一臉緊張的扶笙勾了勾唇。

  ▍作者有話說:

  第12章 水汽

  「喂,你去哪裡了??」

  難以啟齒。

  好像周圍的聲音全部消失,置身於真空環境,只能看到兩人交談時開合的嘴唇,映照著門外密布的雨簾,仿佛一場上世紀的默劇。

  扶笙蹲坐在地上,背靠著門板,旁邊擺置半乾的運動鞋,小聲吞|咽了下唾沫。

  就如同封馭說完這句話後,下一秒就捂住了她的嘴那般。

  她明明知道他在撒謊,一清二楚......

  手掌卻慢慢捂住了自己的唇,防止泄露出一絲半毫的異樣。

  樓下的季曉芩沒得到答覆,堅持不懈地又問了幾遍,才聽到電話那頭回答說,今晚周前輩說要慶典前加訓她的那帕,沒有來得及告知,對不起。

  季曉芩感嘆了幾句周哥真嚴格,不打擾她訓練,掛斷電話後,她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們團里看樣子很忙。」

  「那是,幾乎每天都這樣,最近不是要慶典了,說起這個,封老闆有空也可以去看看,下一個月就在大劇院,我和扶笙都會參演,最後一個壓軸節目《天鵝湖》。」

  「我知道這個,鍾芭每年都會演出,我跟朋友偶爾去看過兩次。」

  季曉芩驚訝地睜大眼睛,她是沒想到的,封馭看著不像是會去看芭蕾舞劇的男人。

  「出乎意料嗎?其實、我挺喜歡黑天鵝那個角色的。」

  「哦??這還真巧了,封老闆一定要去看,這個角色會讓你有意外驚喜。」

  封馭望著季曉芩推門出去,順手拿過牆角上次客人落下的雨傘,「拿去用吧,店裡還有很多。」

  季曉芩微微怔了下,耳垂刷地紅了,小小的一點,眼睛躲閃地接過傘。

  連謝謝兩字都說不完整,只說了一個謝字,便急忙撐開傘跑了出去。

  扶笙從原先自己住過那間房裡邁步出來,她順著呼吸靠走廊的牆站立,身體瑟瑟抖動。

  她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撒謊。

  或許他也想她留下來。

  扶笙的腳趾點地,痛並且快樂,絲薄的襪子和地板就一層隔離,而這一層隔離幾乎可以當不存在。

  冷感就這樣從腳底板冒上來。

  不遠處的樓梯響起動靜,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配合屋外的雨點聲,有點像南方梅雨季節,老屋裡,連接著小閣樓的年歲久遠的梯子。

  扶笙的胸口起伏,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她心上。

  要不要嚇他,不過按他的性格應該不會被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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