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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溫霽雲的話,小貓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所以溫霽雲是同意了?

  雖然溫霽雲說不怪他,但是他不能就這麼原諒自己。

  阮棠陪溫霽雲吃完了桃子,怕他一個人覺得無聊,就坐著陪他談天說地。

  阮棠的話很多,大部分時候溫霽雲都是聽著,但是也會回應他。

  溫霽雲這個人,和人不熟的時候不愛說話,相熟了以後還是挺會說話的,阮棠時常被他一臉冷淡說的笑話逗得捧腹大笑。

  一直到夕陽落山,室內的光線有些太暗了,阮棠讓人打開窗戶,讓夕陽的光照進來。

  金紅色的光灑在房間裡,阮棠忽然有些悲春傷秋之感,好像一切美好都註定會日落西山。

  溫霽雲如今雖命途坎坷,但命中早已註定他會奪回屬於他的一切,歷經磨礪重登上更高的巔峰。只是現在的他尚在人生的最低谷,不知道命運早已在暗中為他經受過的苦難,準備了世上最豐厚的補償。

  但是阮棠自己,雖說現在看起來日子平靜,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但是命運的終點還不知在何方。

  阮棠留在個破地方一整天,就是為了等到傍晚看溫霽雲能不能稍微恢復一點,可不可以自己下床走路。

  畢竟以他對溫霽雲的了解,溫霽雲絕對不會同意躺在擔架上被人抬著走。

  傍晚時分,施針之後那一陣體虛和劇痛退去,溫霽雲的體力稍微好了一些,勉強可以扶著床沿自己站起來。

  但是他光靠自己還是站不住,需要有個地方支撐著,他又肯不讓人扶。

  阮棠想了想,讓人給他砍了一根翠竹來,給溫霽雲當拐杖。

  他一直跟在溫霽雲身邊慢慢走,生怕溫霽雲一不小心就摔倒了。雖然他知道就算溫霽雲摔倒,自己也扶不住他,估計頂多只能給他當個人形的肉墊。

  好在溫霽雲雖然走得比較慢,但是他走每一步都十分謹慎平穩,阮棠跟著他的腳步走回寢殿時,殿前漆黑的天幕上明月高懸,這世間都已經可以賞月了。

  只是兩個人都沒有心思賞月,溫霽雲聽話地進了阮棠寢殿裡的碧紗櫥,早早睡下了。

  阮棠夜裡翻來覆去,想著溫霽雲就睡在自己房間裡,激動得好像懷裡揣著一隻貓。

  雖然那天和溫霽雲一起溜出宮門上街,也是和他睡在一處,可是當時喝醉了,一點知覺也沒有。

  現在是他主動邀請的溫霽雲來房裡睡覺,也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和溫霽雲睡得這麼近,他悄悄地屏住呼吸,去聽碧紗櫥里的動靜,哪怕是溫霽雲翻個身,或者是睡後的呼吸聲。

  但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就像房裡根本沒有第二個一樣。

  阮棠熬到大半夜,方才困乎乎地睡過去。

  剩下這些天,阮棠每天除了睡覺,最大的任務就是陪溫霽雲吃飯,陪溫霽雲喝藥治病,陪溫霽雲聊天,給溫霽雲解悶。

  西山上無憂無慮的時光很短暫,轉眼四五天過去,第二日就是小皇帝的生辰了。

  溫霽雲還是腿腳不便,只能勉強拄著竹杖走路,不適宜陪小皇帝奔波回宮。

  再說,他估計也不想在宴會上看到自己那些一個個恨不得嚼碎他的大臣。

  阮棠決定自己帶著李忠國回去,讓李奉君陪溫霽雲留在西山行宮安心休養。

  回宮的車駕停在山下,接小皇帝回宮的車隊浩浩蕩蕩。

  皇帝的車駕前後不是皇城的禁軍龍禁衛,而是不該出現在京城的袁家軍。盡數玄衣黑甲,比龍禁衛純黑的制服里多一層暗暗的血色。

  到底是在邊疆沐浴過無數鮮血從屍山血海里走出來的軍隊,比起久守京城的龍禁衛,看起來更為陰森喋血。

  看來袁翊州班師回朝的大軍,早就已經抵達的京城。

  御車旁,停著一匹高頭大馬,漆黑的毛泛著赤紅的光澤,如同是被無數鮮血浸染出的顏色。

  馬上的人一身黑甲紅袍,腰佩漆黑的四尺長刀,一雙紫眸如夜。

  是袁翊州,親自來護送小皇帝回宮。

  阮棠發現,前幾天自己為了暫時支開袁翊州允許他「守衛皇城」,但是現在自己好像已經被袁翊州包圍了。

  看到小皇帝下山,袁翊州親自下馬。

  他從來有特權見君不拜,此時竟是從未有過的單膝跪地,恭恭敬敬道:「臣接駕來遲,請陛下上車。」

  阮棠看了看車駕周圍的袁家軍,笑著問道:「袁大將軍,這是來殺敵的嗎?」

  跟在阮棠身後的李忠國冷汗淋漓,一顆心都吊了起來。

  小皇帝雖是開玩笑的一問,但袁翊州也聽出了其中的不滿。

  「臣忠於陛下,絕無二心。」袁翊州看著小皇帝,說道,「如今最大的敵人,就在這西山之上,請陛下下旨誅殺。」

  阮棠不知哪來的膽量,直視著袁翊州的眼睛,毫不示弱地堅決說道,「朕要如何做,不需要袁大將軍教朕。袁大將軍若要上山,現在不如就踩著朕過去。」

  「既然這是陛下的決定,臣自然不敢多言。暫且留他幾日,也不妨事。」袁翊州起身走近阮棠道,「請陛下上車。」

  「龍禁衛護君不力,致使陛下被賊人騙出行宮,又在梁國餘孽的黑店中眠宿一夜,差點釀成大禍。所以臣罷免了龍禁衛都尉王科,親領袁家軍保護陛下。」袁翊州盯著阮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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