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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轉頭看了看溫霽雲,抑制不住自己崇拜的目光。
能孤身一人打敗這麼多宮廷禁衛,還是身上的傷沒好全的情況下。這等武力值,正是做了二十年菜雞的阮棠做夢都想不來的。
「你有什麼解釋的嗎?」阮棠看著溫霽雲,收起自己崇拜的目光,故作兇狠地威脅道,「打傷這麼多人,要是說不出個道理來,你就別怪朕按宮規處置了。」
雖然溫霽雲的心思阮棠猜不透,但有一點阮棠還是很肯定的。溫霽雲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復國,與復國無關的事情他想都不會想。
所以他不可能這時候逃跑,也不會同歸於盡式地出手謀害自己。
在今天這件事上,阮棠可以百分百相信,徐青書指控溫霽雲的每一條罪名,都不成立。所以自己只要表現得公平公正,哪一邊都不偏袒,就是對溫霽雲最好的庇護。
——只要給溫霽雲一個解釋的機會,真相自然會揭開的。
徐青書眯起眼睛看著溫霽雲,心中得意地等他出言解釋。
雖然小皇帝有心秉公辦理,但就算溫霽雲說出實情,方才那名自稱暗衛的禁軍也會否認說過奉裴丞相之命讓溫霽雲潛逃的話,只會一口咬死溫霽雲是自己意欲潛逃才打傷禁衛。
有人慫恿他潛逃的事無人佐證,他打傷禁衛卻是鐵打的事實,保管教他有口難辯,必死無疑。
想到此處,徐青書臉上不禁露出一分得意之色。
第10章 顛倒黑白
聽到小暴君讓自己解釋,溫霽雲走上前一步,在阮棠面前禮數周全地跪下,平靜地回答道:
「方才罪臣回來路上,有一人藏於路旁,自稱梁國暗衛,說徐都尉是裴丞相安排於燕國皇宮的臥底,徐都尉命他趁此四下無人之時,助罪臣脫身離開。」
「罪臣不願離去,那人便喚禁軍與罪臣大打出手,罪臣因而打傷禁衛。」
「陛下大恩,罪臣銘感五內,怎敢有半點不臣之心,請陛下明鑑。」
溫霽雲解釋起來條分縷析面不改色,一副被陷害習慣了的模樣,標準的禮儀和解釋的套路都熟練得讓人心疼。
也是,他身為梁國皇太子的時候,因為太過清正,他父皇養的那群.奸臣哪個不把他當做眼中釘肉中刺,生怕他哪一日繼承大統君臨天下與他們清算。他們梁國祖上又有過皇帝聽信讒言流放了唯一的兒子,改立侄兒的先例,那些奸臣就更巴不得扳倒溫霽雲扶個昏庸皇帝上位。
被陷害在溫霽雲這裡,估計已經是家常便飯,都挑不起他一丁點兒憤慨的情緒。他解釋得冷靜沉著條理清晰,句句不忘表達忠心,同時還要一臉無辜地對敵人倒打一耙。
阮棠心中偷笑,溫霽雲不愧是自己的愛豆,明明是條大尾巴狼,還要裝一副弱小可憐又無辜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拉敵人下水,還能這般面不改色鎮定自若。
只要他足夠鎮定和理智,著急和自亂陣腳的就是敵人。
果然,聽到徐青書被扯進去了,跪在殿前的禁軍里,有個聲音立刻大喊道:「血口噴人!徐都尉不是臥底!明明是裴丞相讓你逃的!……」
徐青書急得額上冷汗涔涔,狠狠瞪了說話的那人一眼。
阮棠笑了。
溫霽雲說出那一番徐青書是臥底的話,本就不是為了求別人相信徐青書是臥底,為的就是釣出這個沉不住氣的小嘍囉自己打臉。
那小嘍囉果然入了溫霽雲的套路,自己出言佐證了溫霽雲所說的有人自稱梁國暗衛讓他潛逃。徐青書之前控告的溫霽雲意圖逃跑打傷暗衛,反而不攻自破。
阮棠看著徐青書,問道:「朕怎麼聽糊塗了?不是溫霽雲要潛逃的嗎,怎麼,是你們要他逃的?所以徐都尉,到底是不是梁國的臥底?」
徐青書頓時慌了,連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喊道:「陛下!臣對陛下一片忠心,怎麼可能是臥底!溫霽雲他是在血口噴人!請陛下明察!」
「你來說一說。」阮棠看著方才喊話那一名龍禁衛,微笑道,「你是梁國的臥底嗎?你怎麼和溫霽雲說的?」
一向暴戾的小皇帝,忽然笑得如此深不可測,那名龍禁衛嚇得兩股戰戰。
原定的計劃是得一口咬死溫霽雲自己潛逃的,如今已經一不小心把實話喊了出來,那名龍禁衛只好戰戰兢兢地如實回答:「屬……屬下不是梁國的臥底!……這都是徐都尉……是徐都尉讓屬下對溫霽雲這麼說,讓溫霽雲逃走……」
「只要他一逃,就可以將他就地正法……可是他不肯逃,屬下只能和他動手,等他還手就說他潛逃打傷禁衛,取他性命……」
「臣罪該萬死!」徐青書連連磕頭,哭求道,「但臣是一片忠心為了陛下!留這等虎狼之人在身邊,他就算今日不謀害陛下,明日也會……」
「夠了,看你演的一齣好戲!朕看你今日設局欺君,明日還不知做出什!咳……」阮棠說話都覺得費勁,才大聲喊了兩句便喘不上氣,只好把語氣放平和說道,「看在你任職多年也算盡心盡力,這次朕饒你一命,收拾收拾回家反省去吧。」
「陛下!陛下!!!」徐青書一邊被人拖走,還在一邊痛哭控訴溫霽雲的罪行,表達自己是何等忠心,「臣都是一片忠心為了陛下!溫霽雲分明在顛倒黑白陷害微臣!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