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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狗屁破事就落在了他頭上。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鄭卿只能用前人詩詞用以答覆。

  這時季怡真打岔,「大人嘗嘗鱈魚,是我們這裡的特產。」

  全場氣氛驟然一滯。

  雲居雁:還有比你更不行的。

  雲容容:我很行的好不好?

  雲居雁:我呸。

  雲居雁打圓場,「衛主對此事考慮的如何了?」

  鄭卿險些因這句話嗆死,他連忙將話題龍擺尾甩回來,正經說,「季皇換秦王。」

  「秦王者誰?」

  「秦王蕭升鸞。」

  雲居雁仰頭喝了杯酒。

  #

  季北媛在執筆練字。

  她徹夜未眠。

  一筆一畫,兩句詩寫成。

  至五更天,她更衣,換上朝服,赴雍和宮。

  今日大朝。

  侍女捧著刑法典與憲/法/典,跟在她身後。

  風吹開窗,吹的宣紙飛揚。

  寫著字的紙落在地毯上。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

  大朝時蕭珂提前到了半刻鐘,他有事找衛子妍。

  不料進了雍和宮才發現榮宜早就到了,百無聊賴的坐在龍椅上發呆。

  「你又有什麼事找我?」蕭珂示意雲鴦鬆手,他想站直卻沒力氣,險些栽地上,又被榮宜躥過來架住,拖到簾後,按在椅子上。

  他身體很差,大傷小傷拖沓一年不好也是常事,榮宜這麼一架一扯差點把他鎖骨處的傷口撕裂。

  榮宜坐回去,「我和謝希,就那個事,你懂,我試了一下。」

  蕭珂抬手按了下傷,手上沒血,估計沒事。「所以?」

  榮宜垂著頭,蔫蔫的。「我覺得我在糟/踐/人。」

  「那你開心嗎?」二宮主換了女聲,很柔的問她。

  「挺舒服的。」榮宜的手將她的裙子揉皺。

  很開心。不痛苦。她享受這個過程,但謝希神情痛苦……她感到她好似是在禍害人。

  「沒人在乎內幃之事。」二宮主在和衛子妍商量些事,所以說話有一搭無一搭的,「你平時待他好,送他點貴重禮物就可以了。」

  「你確定嗎?」榮宜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二宮主用一句話打發了她所有的遲疑與疑惑,「男人追求權和財只是為求紅顏知己相伴,良花解語,紅袖添香。旁人一擲千金烽火戲諸侯才換佳人一顧,而他未予你金銀及州府之地,何來/作/踐?」

  榮宜又浪費了幾分鐘才找到一句合理而委婉的話,「那有藥可以讓男人沒那個反應嗎?我和他發生了點尷尬的事情,我看見了,心裡特別彆扭。」

  與遭到/冒/犯的感覺一樣——噁心——十分噁心。

  蕭珂轉了下手上的玉鐲,「有,晚些時候我叫人拿給你。」

  「有副作用嗎?」

  「應該沒什麼。」

  「他不吃怎麼辦?」榮宜很關心這個問題。

  「擱別的藥里賜給他。」

  「他像條死魚。」榮宜不做人了,「我不開心,他看我跟看怪物似的。」她說,「我想讓他用一種很欣賞的目光看著我,但又不能很猥/瑣/很油/膩。」

  「你下次命禁衛持刃站在簾外。他就無師自通了。」蕭珂將兩本摺子隔簾遞給了衛子妍。

  三鼓畢,升朝。

  季北媛徑直出拜,「臣有事奏。」

  「說。」榮宜說。

  蕭珞與榮元姜眉來眼去。

  榮憲心中一沉,她發現榮元姜與蕭珞的視線交流,匆忙與蕭珂用眼神交流一番。

  ——發生什麼了?

  ——這倆要做什麼?

  「至今,臣已修完刑法典。」季北媛請奏,「但臣增一法典,為最高令,名憲/法。列七十三款。者一,臣請法刑及諸公諸卿,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視同仁,殺人償命,無論姬妾、奴婢、兒女。者二,廢夫/殺/妻、妻/殺/妾、父/殺/子女減刑之例。者三,各地辦學,七歲以上男孩女孩均可讀書,同科舉,等出身,阻撓者與故意傷害罪同刑,者四,干涉婚姻自由至人/自/殺/者重判嚴處。者五,天下田地為國所有,均分為民,廢賜田,如有強行征占民田、阻撓勻田、破壞田地者刑無期至/斬/首……」

  她一條條念下去。

  一語驚起千層浪。

  「臣本世家女。」季北媛語氣不馳不緩,「父遭人構陷入獄,臣沒入宮中為奴,至鄭首輔入閣時查明此乃冤案,奏請陛下特赦,臣父放的歸家,臣自宮中赦出。一十三載,多少寒冬春暖處暑金秋轉眼煙雲,臣全家尚要跪言謝主隆恩。」

  「天子是人,臣也是人。」季北媛說。「男人是人,女人是人,高官是人,奴婢是人,為何要分三六九等?」

  她喚來宮女,打開一個銀色琺瑯盒子。

  「梁王殿下病重至好轉有六月余。」季北媛先拿起一份捲軸,念,「濱京封城,禮樂不興,六月內,朝中四品官以上外加公侯伯勛等人家報喪七十餘人,皆是妻子妾侍婢女,或不堪/受/辱/自/殺,或受丈夫刑/囚/至死。」她將捲軸遞給身邊的衛子妍,「請諸位傳閱。」

  她將內衛的情報抄了一遍。

  內衛搜查的本為臣子是否意圖不軌,是否想要謀逆,但遇到這種事也會出於獵奇心理記上一筆,以求日後黨/爭時用以打壓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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