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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重錦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只得顧左右而言它:“你以前把送我那件衣袍收回去了,不行,還要再給我繡一件。”

  “宋霄也是你的人?”以禪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的衣袍,你何時再給我做一件?”

  “我在西縈給你做好,回來時給你帶回來。”

  ……

  八月。

  以禪與陸妙真和薛青抵達京城,跟隨著和親隊伍向西縈國而去。

  ******

  時光蹙眉時,花謝春老,秋去冬來。

  一年多的時光,在旁人看來或許是轉瞬即過,但於華重錦而言,卻是一日一日的煎熬。

  臨近年關,衙門裡事務繁忙,直到黃昏時才得了閒。華重錦走出衙門大門,天空飄起了雪,街面上覆了一層薄薄的白。

  夏揚遞了封信過來,他一瞧便知是以禪的信到了,原本略帶倦色的黑眸中,立刻漾滿了笑意。他並未即刻拆信,而是小心翼翼揣入衣兜里,捨不得看。

  忽想起什麼,問道:“怎麼就一封?冬眠的呢?”每次來信,都是兩封。一封是以禪寫給他的,另一封是冬眠寫來報告赫連雪城的情況。

  “赫連雪城死心了吧,所以沒什麼動靜了。”夏揚說道。

  華重錦點點頭負手朝馬車而去,又問夏揚:“備給謝家的年貨可送到了?”

  謝遠山去年冬科考中了榜,如今帶著妻兒在外地任職。有時不得閒回來,謝家外面的事務都是華重錦在掌管。

  夏揚忙道:“送到了。”又說,“今兒要去月滿樓嗎?”

  前些日子,雷洛和何玉寒、君蘭舟邀他去月滿樓小聚,他都推了。雷洛今日又邀他過去,不好再不去。

  “跟他們說改到酒樓吧,雷洛都是兩個娃的爹了,怎麼還能去青樓。還有君蘭舟,膽子也忒大了,也不怕我五姐知曉?”君蘭舟今年秋剛與華重梅成了親,雖說他們到月滿樓只是聽曲子,但出入青樓到底不好。

  “姑爺也是拒了的。”夏揚說道,“那我派人送信給他們,都督要直接去酒樓嗎?”

  華重錦點點頭,其實不想去的,但又怕回了府,忍不住拆了信。他如今捨不得看,想多揣一會兒信箋,將這種欣喜多留一會兒。

  珍餚酒樓。

  華重錦到時,其他人都還沒來。

  窗外飛雪飄落,室內靜悄悄的,他無事可做,忍不住伸手將信箋取了出來。

  他先盯著封皮瞧了會兒,說好的十天一封信箋,但最終卻是一月一封。因信箋是離州的行商至西縈賣貨時帶回來的,他們行路慢,一來一往需一月光景,且每次信箋到了他手中,封皮都有些髒污。

  後來他實在不能忍,特意自軍中抽調一名軍士來往西縈給他送信,但這至少也需多半月。不過,封皮倒是乾淨了。

  他捧著信箋,手一直蠢蠢欲動,不聽使喚般將信箋抽了出來。看到那熟悉的娟秀字體一顆心便砰砰跳,先一目十行掃完,又逐字逐句細細去品味,連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響都沒聽到。

  以禪信中說西縈國國主格外開恩,她們明年春便能提前歸來了。

  這消息對他而言簡直是寒冬的火爐,欣喜至極。

  冷不防手中的信箋被人抽走了,他這才瞧見,雷洛和何玉寒已經到了,不光是他,君蘭舟還帶著華寶暄一道來了。

  他原本是讓華寶暄在平川歷練一段時日,不想後來他自己提議,要在平川待夠兩年。此番回來,看上去穩重多了。

  雷洛舉著華重錦的信箋說道:“這是誰的信啊,可否讓我瞧瞧。”

  華重錦狠狠瞪了一眼雷洛,冷冰冰說道:“你倒是打開瞧一瞧試試?”

  雷洛頓時慫了,忙道不敢,看華重錦的樣子,倘若他看一眼保不准將他眼珠子挖出來。那可不行,他還想留著這雙眼看美貌女子呢。

  “這是謝姑娘的信吧,我可不敢看。”他忙將信箋遞了過去。

  幾人圍著桌案落座,雷洛不甘心地說道:“為何要在這個地方,連個唱曲兒的都沒有。”

  華重錦瞥他一眼:“樓下有說書的,叫上來給你說一段?”

  “罷了罷了,沒興趣。”

  君蘭舟飲了口酒道:“要不然,我給你唱一段?”

  “可不敢。”雷洛縮了縮脖子,“若是讓你家娘子知道了,還不罵死我。”

  自從華重梅與君蘭舟成親後,便警告他們,她家郎君是名角,可不是賣唱的。正笑鬧著,夏揚捧著一個包袱走了進來:“都督,有人送了一個包袱給您。”

  “重錦,什麼人啊?給你送包袱,你不會是有別的女人了吧。”雷洛一開口就是欠揍的腔調。

  華重錦懶得理他,將包袱放在桌上拆開。

  入目便是耀眼的紅。

  暗花緙金絲的大紅色溫玉綢,胸前的領扣是紅寶石的,看上去價錢不菲。後背上以金線繡了一隻鸞鳥,金光閃閃好似要活過來一樣。領口和袖口以多層雲勾滾邊,上面則滿繡鴛鴦和石榴的圖案。

  整件衣服華麗喜慶。

  君蘭舟驚異地問道:“這不是成親的喜服嗎?”

  “不是。”雷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真的有別的女人了?這喜服怎麼都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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