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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領的睡衣,領口的鎖骨邊被狗啃了似的, 牙印和吻痕都有,往下估計也沒有少。

  她本來還想扯開看看,但這會兒也沒了心情,有些破罐破摔地直接向外走,想換件高領的衣服。

  路過原本江沉晚自己睡的房門時,她才留意到房門沒關。

  裡面的窗簾也沒拉,外面的陽光斜斜地照射進來,整個房間被籠罩成夢幻般的場景。

  門半掩著,她視線所及只有一張床,靠在角落的一把吉他,半張書桌的一角。

  她腦海不自覺地想起,之前狄安和她說過的話。

  「——結果在他房間睡的時候,我才看到他桌面一堆的草稿,每一張都在寫你的名字。」

  像是受蠱惑般,她緩緩走上前,上前推開半掩著的房門,走了進去。

  .....

  江沉晚回來時,正好碰上了樓下送外賣的人。

  他順手一起帶上去,提著看了眼,和自己買的東西差不多。

  進到家門以後,客廳沒有那姑娘的身影,他提著早餐徑直走回了房間,看到床上的被子還隆起不大的一部分。

  他唇角無意識地提了提,把早餐在桌面放了,走向床邊,坐下。

  「還生氣呢。」他彎下腰,嗓音放緩,伸手探進被窩,想把人抱出來,邊解釋,「我就是看你睡的挺熟,才沒叫你起來。以後...」

  他手指卻碰到一些濕潤,話端頓時一停。

  被子裡的一坨動了動,躲開他的手,側翻了下身,背對著他。

  江沉晚皺眉,提起床單的一角,把被子掀開,摁著她肩膀把人轉了回來。

  「怎麼了?」他對上那雙哭濕了的眼,喉結輕滾,指腹在她眼角輕蹭,聲音也有些虛,「...哪兒不舒服?」

  「.......」

  蘇白洲握住他捧著自己臉頰的手,挪到唇邊,報復似的在他拇指下側的掌心一咬。

  江沉晚半點反抗沒有,任由她咬,另一隻手把她額間的頭髮撇了撇,手背貼上。

  「也沒發燒。」他語氣難得溫柔,「還有哪兒不舒服?」

  「.......」

  蘇白洲到底也沒捨得像他似的用力咬,察覺他那圈皮膚都留下淺淺的印子時,就鬆了口。

  「...沒哪裡不舒服。」

  她抬手,環住了他的腰,臉埋在他腹部的位置,打聲招呼似的,「抱一下。」

  江沉晚稍微側身,讓她抱得更舒服點兒,還是不太放心,垂眸,將她上衣的領口扯下了些。

  他記得昨天,有一處沒注意,咬狠了。

  很快在鎖骨下找到了那處,已經成了一圈印子,泛紅,破了皮,有些發腫。

  他舔了舔唇,指尖在那處印子邊的皮膚輕碰了下。

  「這兒疼?」

  「......」

  他碰的地方,再往下又是不可說的領域。

  蘇白洲搖頭,扯開他的手,又解釋,「沒有哪兒不舒服。」

  說完,她又覺得這樣說不對,改正道,「哪兒都不舒服,但不是因為這個。」

  哭不是因為疼。

  江沉晚輕撫她的背,慢慢把話套出來,「那是怎麼?」

  抱著他腰的手收緊了些。

  蘇白洲眼圈一紅,又有些想哭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前一年到底都可以不掉眼淚,到現在和他在一起,掉眼淚成了日常發生的事兒。

  「...你那首歌,」她吸了吸鼻子,「是什麼時候寫的?」

  「.....」江沉晚垂眸,「哪首?」

  蘇白洲眼尾發酸,「《怪情歌》。」

  臥室靜下,過了半晌,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眼角。

  「你進房間看了?」

  「嗯,因為之前,狄安說在你房間看到好多寫了我名字的紙。」蘇白洲抱緊他,「我就想看一眼,但是沒找到。」

  「...那早扔了。」江沉晚摸摸她腦袋,想逗她開心,「要不我再給你寫個幾百張?」

  蘇白洲嘴角一撇,嗓音經不住哽咽了。

  「但我看到《怪情歌》的初稿了。」她邊擦眼淚,「你四年前就寫了,對不對?」

  江沉晚沉默幾秒,還是輕描淡寫般「嗯」了聲。

  「你原來,是不是打算在演唱會的時候,就把這首歌唱給我的?」她哽咽著說,「但你演唱會之前,我們就分開了。」

  江沉晚捏捏她的臉,「現在不也唱了,也就時間晚點兒。」

  「行了,就為這事兒。」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也不想讓她為這事兒還傷心,低頭吻她,「都過去了。咱們起床吃飯。」

  蘇白洲還是想哭,鼻音濃濃的。

  「我當時不知道,對不起。」

  她在他房間的書桌,看到了整整壘成一沓的怪情歌的修改稿,她以為那首他最近才寫的歌曲,其實是在這四年裡不斷推翻又復原後才最終得到的版本。

  每一張落款的日期都不同,曲調作詞的意境也不同。在一段時間裡,這首歌也被改成了掙扎又痛苦的風格,但過了一天,又重新變回了最初的模樣。

  「我不會像以前那樣了。」蘇白洲緊緊抱著他,「我會對你好的。」

  「.....」江沉晚失笑,「那我這四年也不虧啊。」

  「以後你每場演唱會,我都會去看,」她又補充,「就算你老了走不動路,我也可以推輪椅送你上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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