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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雨交加之下,還有電閃雷鳴,世界好像都為之靜止了一瞬。

  室外的人瑟瑟發抖,室內的人站在窗邊又是害怕又是驚嘆。

  有人拿出手機拍攝這詭異天象,在一陣陣驚雷聲中看著仿佛劈開天幕的閃電同身邊人驚嘆玩笑:「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齊越卻笑不出來,他看著這天象眉頭緊鎖。

  大妖出世,天有異象。

  雖說這話不是每次都能應驗,可結合起近來異動,他很難不去多想。齊越想去尋找源頭,卻又有些擔心光憑自己太過危險,畢竟這般威勢他已很久沒有見過,若真是大妖出世,恐怕並非他一人之力所能抗衡。

  齊越的電話打給了滕九,卻久久無人接聽。他眉頭漸皺,看著那越來越令人驚懼的風雨,最終還是決定前去一探。

  齊越來得不算慢,可當他尋到淮河時,風雨雖還未停,卻逐漸小了些,烏雲也散去大半,天色略顯昏暗,卻不再像方才那樣,黑得仿佛被濃墨潑過,好像只是最普通不過的暴雨天。

  齊越甚至懷疑自己感覺錯了,淮河不是異象的源頭。他提心弔膽地巡查許久,卻未能尋到一點蹤跡,最後站在瓢潑大雨之中,連方才的如臨大敵都顯得可笑起來。

  而另一邊,滕九小小的公寓裡,無支祁剛洗了個熱水澡。他在水裡泡了許久,可出來第一件事還是洗澡,這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他不太會用現代的儀器,總是用著用著,便探出頂著泡沫的頭和半個身子向滕九詢問。滕九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不厭其煩地回答著他稀奇古怪的問題,視線看著不離電視,可其實連上邊在播放什麼內容都沒記到心裡去。

  電視裡男女主角說話的聲音,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無支祁疑惑的問話,這一道道聲音匯聚成嘈雜的背景音。

  她這間小小的公寓好像從沒有這麼熱鬧過。

  滕九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直到有冰涼的液體滴到她臉上,她眼睛動了動,費了點勁,才睜開沉重的眼皮。

  滕九發現自己躺在無支祁腿上,他穿著她給他準備的寬鬆白T,有些笨拙地用毛巾擦著濕發,一些沒來得及擦去的水珠落到了她臉上。

  滕九沒想到自己會這樣睡著。

  無支祁正在看電視,很專注的樣子,滕九側耳聽了聽,是最近十分火爆的狗血大劇,裡邊的男男女女幾乎能夠按著排列組合建立關係。

  滕九心知,無支祁是對一切沒見過的東西都懷有好奇心,可見他這麼嚴肅地看這電視劇中的花花世界,難免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的臉,無支祁這才發現她醒了,自然而然地抓住她的手,低頭看她。

  柔軟的毛巾蓋在他濕漉漉的頭髮上,他空著的另一隻手在滕九臉上撫了撫,擦去那點水漬,猶疑道:「你哭了?」

  滕九笑,指了指他的頭髮。

  無支祁恍然大悟,才意識到:「是我弄醒你了。」

  滕九從他腿上坐起來,用腳尖輕輕抵了抵他的背,道:「你往前坐些。」

  翻山倒海的大妖怪,不怒自威的無支祁。

  有些疑惑,卻乖乖地往前坐了坐。

  滕九盤腿坐到他身後,發現個子不夠,無奈跪了起來,直起上身,接過他頭上的毛巾,認真地擦去他頭髮上的水珠。

  無支祁指著電視上的畫面對滕九道:「我是不是也該剪個頭髮?」

  滕九看了眼,電視裡的男主角留著難得清爽的短髮,沒有長到遮擋眼睛的累贅劉海。

  滕九想了想,道:「你留這個髮型應該很好看,但現在也有很多男人留長髮,你要是喜歡也可以不剪。」

  無支祁搖搖頭,道:「我還是去剪了吧,省得看起來跟老古董似的。」

  滕九心想,真是不錯,才看這麼一會兒電視劇,他就學會新詞了。

  滕九道:「其實現在長發才是潮流。」

  無支祁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似乎真的很想追趕潮流。

  滕九的惡趣味得到滿足,沒忍住笑了一聲,對無支祁道:「我陪你去剪,我也想看看你剪短髮是什麼模樣。」

  無支祁「嗯」了一聲。

  滕九拿來吹風機,暖風吹在無支祁頭上時,轟鳴的聲音也同步響起,她清楚地看見他背脊僵了一下,像是被陌生事物驚嚇到的貓咪。

  滕九抿唇笑,手輕柔地搡著無支祁的頭髮,慢慢無支祁也就放鬆下來,將這模樣古怪的東西記下,知道它是用來吹乾濕發。

  「有人打你電話。」

  無支祁眼尖地看見茶几上滕九的手機界面有來電,托電視劇的福,這幾乎是他最先記下的科技產物之一。

  滕九停下吹風機,看了一眼,發現是齊越,無奈接起。

  齊越說起今日異象,滕九一邊聽,一邊低頭看著專心看電視的異象來源無支祁,時不時「嗯」兩聲應付齊越。

  齊越說著說著,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意識到滕九今日有些敷衍。

  這其實有些冤枉滕九,她並非真的不管他人死活,只是齊越最為忌憚的假想敵此刻正在她手下,像只被順毛的大金毛一樣乖巧。真正舉重若輕的存在就在她身邊,剩下的不過些小角色,實在不需要太放在心上。

  況且,若她所料不錯,這些小妖怪們最近會比往常更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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