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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欽?你是紀欽!」穆嫣難以置信的看著紀塵,驚的眼睛睜圓,「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紀塵眼尾抽動,清清冷冷的聲音裡帶著嘲諷,「抱歉,辜負你的期望了,我還好好活著。」

  「怎,怎麼可能,」穆嫣握緊手裡的劍,眼睛直直的盯著紀塵的臉,吶吶道,「的確像紀家妻夫。」

  穆嫣可算是說了句討喜的人話。

  穆殷在旁邊開心的贊同點頭,「母皇剛才也是這麼說的呢。」

  「母,母皇……」穆嫣像是才想起來這是誰的寢宮,怔怔的朝床前的屏風看去。

  穆殷緩緩拍手,清脆的掌聲落下後,有人將擋在床前的摺疊屏風推到一旁。

  穆嫣扭頭看過去,就發現本該死在亂箭下的老大竟然守在龍床旁邊,而母皇更是靠在床頭靠枕上,目露失望滿臉痛心的看著她。

  穆嫣手裡的劍「啪」下掉在地上,瞳仁顫動,呼吸發緊,嘴巴張張合合半天卻發不出丁點聲音。

  感情她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落在別人眼裡,她自以為隱秘的行動卻被別人看的一清二楚。這場所謂的逼宮大戲,只有她跟父親被蒙在鼓裡,成了耍戲的猴。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皇上緩聲嘆息,目光依次掃過穆嫣跟旁邊的貴君,在他臉上停頓片刻,最後疲憊的慢慢閉上眼睛。

  貴君眼淚汪汪,似乎有無盡的委屈想要訴說,奈何不僅不能開口還一動不能動,只急的掉眼淚。

  可惜皇上不願意再看她們父女。

  殿外的叛軍已經盡數被控制住,門從外面打開,皇上的親兵首領跪在床前復命。

  大勢已去,穆嫣跌坐在地上,表情空洞木訥。

  老大服侍皇上臥床休息,同時無聲擔負起善後的重任。

  「欽兒,」明黃帳子落下之前,皇上側眸朝紀欽看過去,「既然回來了,就回家去看看吧。」

  紀塵頷首垂眸,「是。」

  帳子落下,皇上要休息了,穆殷牽住紀塵的手腕慢慢走出寢宮,將身後諸事交給了老大處理。

  大皇女穆染溫和的眸子頗為無奈的看著兩人頭也不回的背影,「就這麼走了?」

  這倆真就這麼走了。

  穆染本以為穆殷會留下來幫忙一二,結果她撂了挑子說走就走,連穆嫣跟貴君都懶得多看。

  出宮的路上,穆殷靠在軟轎里,側眸勾唇看向紀塵,「欽欽困嗎?」

  還好老大能堪以重任,不然現在徹夜不睡處理爛攤子的人就該是自己了。

  穆殷不耐煩將時間花在無用的人身上,她只想跟她的欽欽回去睏覺。

  至於地點是在她的王府還是他的紀府,穆殷都不在乎,只要自己睡的是他就行。

  紀塵很明顯會錯意了,他看向穆殷,以為她跟馬車裡一樣讓他小睡會兒,所以自覺的側躺下將頭枕在她腿上,輕聲說,「還行。」

  穆殷無聲笑了。

  紀塵捏了捏手指,約摸著已經出了皇宮,才低聲問她,「穆殷,我們能相信大姐嗎?」

  都說權力會改變一個人,只要坐在那把椅子上註定要走一條孤獨的王者道路,身邊不可能留下威脅。

  而手握重兵的穆殷,很明顯是當權者最大的隱患。

  紀塵相信過去跟現在的大皇女都對穆殷極好,但他擔憂未來會有變故。

  穆殷垂眸看他,跟紀塵對視,忽的一下笑了,指腹輕蹭他的下巴,「欽欽能同我說這話,便代表是真的將我放到了心裡。」

  但凡他有所顧忌,都不會開口講這種有挑撥她們姐妹感情嫌疑的話。

  穆殷懶洋洋的靠著身後軟枕,垂眸看他,眼底帶笑,「欽欽放心,大姐知道該怎麼做。」

  第49章 049

  穆殷既然這麼說了,紀塵也就沒再多問大皇女具體會怎麼做。

  兩人回了穆殷在宮外的府邸,她從十歲起就出宮自己住了,是所有皇女中最早擁有封號的——

  瑞。

  「瑞」字有吉祥、祥瑞的意思,寓意平安快樂吉祥和瑞。可見當時皇上選中這個字作為封號時,對穆殷的喜愛跟期望。

  不過坊間也有傳聞,說皇上用這個字其實是想鎮住穆殷,化凶為祥。

  紀塵彎腰下轎,抬頭看向被門兩旁的官銜燈籠映亮的匾額,心底被塵封遺忘的記憶盡數回籠,胸腔里翻湧的熟悉感來的兇猛,竟逼的他呼吸發緊眼眶微熱。

  瑞王府。

  這簡短的三個字承載了他太多的快樂回憶。

  兒時紀塵在京城的生活,最熟悉的地方莫過於紀府跟瑞王府了。

  在這裡,他繞著穆殷蹦蹦跳跳,牽著她的手試圖鑽狗洞,甚至跟她扭打成一團,就因為她不允許自己去撈她池子裡養的金魚。

  那時候小紀欽覺得魚比他重要,心裡氣不過去,就跟穆殷「打」了一架。

  從那起,穆殷府中的池子裡就沒養過魚,清一色種的都是荷花。紀欽高興極了,每年都要去吃蓮子。

  到了夏天,只要站在池子旁,一準的能看見紀欽坐在台階上,雙腿褲筒挽到膝蓋處,白淨的小腿泡在清水裡,頭頂碧綠大荷葉,腳丫子動來動去的低頭剝蓮子。

  「欽欽?」穆殷看紀塵愣怔的抬頭看著自己府邸的匾額,疑惑的側眸喚他,「怎麼不進去?」

  她笑,伸手搭在紀塵的後頸上,將情緒明顯不對的他摟到懷裡,捏了捏他後頸,「近鄉情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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