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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夙在心裡罵了自己兩句,柔聲開口道:“我陪你,你在這邊坐著,我去沐浴,很快出來。”

  顧玄茵今晚乖得不行,詹夙進屏風後沐浴,她就在外面老實坐著,時不時叫詹夙一聲,聽見有人答應了,她便安心。

  等詹夙出來,兩人便一起躺上床,各蓋一條被子。顧玄茵看身邊躺著的男人,“不要熄蠟燭。”

  詹夙應了,把人連被子摟進懷裡,一下下拍著,哄她睡覺。

  很快,顧玄茵便睡著了,夢裡,她又回到了當皇太女之前,那時候她和劉靜妍還是姐妹,兩個人手拉手走在劉家的花園裡。

  “昨兒我上課睡覺,被先生罰抄《中庸》五遍,現在才寫了一遍。”顧玄茵愁眉苦臉,在那個年紀,被先生罰抄已經是最讓她頭疼的事了。

  “才抄了一遍就敢出來玩兒,你膽子也太大了。”;劉靜妍笑睨她,“算了,我幫你抄三遍,你自己再抄一遍就是了。”

  顧玄茵驚喜,下一個場景劉靜妍便把抄好的《中庸》遞給顧玄茵,她剛一展開那幾張紙,上面便有滴滴答答的鮮血低了下來。

  原來那上面的字全是用血寫成的!

  “啊……”

  顧玄茵一骨碌坐起來,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詹夙早就察覺到身邊的小姑娘睡得不安穩了,正想叫她,卻見她自己嚇醒了。他忙把人一把摟進懷裡,“沒事沒事,我在呢。”

  他這一抱才發覺小姑娘身上滾燙,又忙不迭去摸她額頭,顯然是發燒了。

  詹夙忙讓人尋大夫來,給顧玄茵開了方子,又往她額頭上放了一條浸過冰水的手帕。

  等第二日中午,顧玄茵的燒終於退了,但病氣卻未散盡,等到了別宮,不小心受了涼,便又開始生病。

  顧玄茵一過去,三公自然也要跟著過去。雖然身在別宮,朝中的事卻一日不能耽擱。

  劉文周和劉靜妍死了,朝堂上的血雨腥風卻並未因此而告一段落,樹倒猢猻散,從前那些以劉家馬首是瞻的人,紛紛撇清關係,有的甚至互相揭發,男盜女娼、殺人放火,從前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如今都被抖摟了出來,長安城裡的世家被牽扯進來一大半。

  這一年秋天,長安城裡人人自危、草木皆兵,昨兒還和你把酒言歡的世交,今兒就可能被抄了家。菜市口砍頭的閘刀都壞了兩把,死了足足有幾十人,流放下獄的更不知有多少。

  而這些,都是丞相詹夙一手主持。據說陛下在別宮專心養病,根本不理朝政了。

  顧玄茵確實在養病,自從上回受了風寒,就斷斷續續一直沒好,一個秋天過去了,她夜裡仍是時不時要咳幾聲,整個人的氣色也大不如前。

  顧玄茵嬌氣慣了,詹夙也不太捨得她太費心,京中那些事,都是他出面。故此,長安城才會有這樣的傳聞。

  顧玄茵看到有不少士大夫們已經開始彈劾詹夙了,不由和詹夙開玩笑,“這些人也是沒良心,你一手把他們扶持起來,他們竟還彈劾你。”

  詹夙笑,“這當口還有膽子上奏彈劾我的人,都是可用之人。”二人的婚期已經定在來年二月,一是朝中事情太多,忙不過來,二是顧玄茵的身子沒大好,詹夙怕她累著了,只能把婚期推後。

  未來的皇夫,又是劉文周一案的第一大功臣,在這種時候,還敢彈劾詹夙的,都是些硬骨頭,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皇帝。朝廷正是用人的時候,顧玄茵自是不會放過這些人。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詹夙說了,詢問他的意見。

  詹夙摸摸她的小腦袋,“我們茵茵果然長大了,想問題越發周到。”他一面說,一面仔細端詳小姑娘的面色,“今兒喝藥了沒?”

  顧玄茵斷斷續續喝了快兩個月的藥,現在一聞到藥味兒就想吐,於是就瞞著詹夙,讓人把每天一碗的藥換成了三天一碗。見詹夙問,她淡定道:“喝了。”

  詹夙皺眉,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片刻放開,“撒謊!”

  顧玄茵:“……”

  詹夙捏著她的下巴,冷冷道:“我整天因為你的病擔心,你卻一點不把它當回事……”

  “不是,”顧玄茵見他真有點生氣了,忙解釋,“那個藥我都吃了那麼長時間了,效果時好時壞的,我就不想吃了。再說了,讓你天天喝苦藥你不煩嗎?”

  詹夙嘆氣,“可是不吃藥病就更好不了,這方子是太醫院那些太醫共同商議出來的,總是有些好處的。”他說著,把人抱進懷裡拍了拍,“乖,好好吃藥,病好了才能成親。”

  顧玄茵“嗯”了一聲,“其實沒什麼大礙,就是夜裡咳嗽兩聲罷了。”

  詹夙低笑,“成親了你還天天晚上咳嗽不吵到我麼?嗯?”

  顧玄茵:“……那就別成親好了呀。”

  詹夙:“不成就不成。”

  自從發現成親是對方軟肋之後,顧玄茵和詹夙就經常拿這件事互相威脅,每次都是詹夙先認輸,這回也不例外,嘴上說著“不成就不成。”,過一會兒又想起來問;“成親的禮服什麼時候準備好?”

  因為顧玄茵是女帝,大婚的禮儀自與從前帝王不同,為此,顧玄茵和太常商議了好久,從禮儀流程到禮服裝束都有改動,既要體現君臣之禮,又要體現夫妻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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