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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夙被她這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了,忍著上翹的唇角,再次請罪道:“臣有罪,臣不該擅自揣測聖意,誤會陛下。”
顧玄茵仍不理他,不論別的,好不容易見詹夙尷尬一次,也不能輕易放過他。
詹夙此時心裡當真十分愧疚,他於是起身,跪到了一旁,“請陛下責罰。”
除了登基大典,顧玄茵還沒見過詹夙這樣跪過她,她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淡淡道:“君臣之間最怕互相猜忌,丞相日後若是有什麼事,直接問朕便是,不要自己揣測,今日這樣的誤會倒還罷了,以後遇到關乎朝廷的事,若是鬧出這樣的誤會,可就不好收場了。”
“是。”詹夙第一次被小姑娘教訓了,竟然心服口服。
“行了,”顧玄茵伸手虛虛扶他一把,“快起來用膳吧,飯都涼了。”
詹夙的目光在那雙纖纖素手上停留了片刻,才起身回到座位上。
第二日是端午節,難得宗室都在京城,顧玄茵便在宮中設宴,算是給齊王、梁王他們送行。
明德長公主早早就到了,在宣室殿外見到韓景淵微微一愣,脫口喚道:“景淵,你怎麼進宮當差了?”
韓景淵上前給長公主行了一禮,恭敬道:“臣現下在陛下身邊做郎官。”
長公主看看周圍,低聲問道:“你兄長呢,他怎麼好幾日都不來見本宮?”她與韓景泓的事情,韓景淵一清二楚,她也就沒什麼好瞞著的了。
“兄長說了,相見不如不見,還請公主莫要再找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都沒有評論~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
第13章
長公主一進門,顧玄茵就發現她眼眶有些紅,忙坐到她身邊,低聲問道:“姑姑這是怎麼了?”
長公主倒也不瞞她,把剛才韓景淵跟她說的話說了一遍,“景泓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樣絕情的話。”
此時,齊王他們都還未到,顧玄茵便慢條斯理與長公主分析,“姑姑既知他不會這般絕情,就該想到,這話定是韓議郎故意說給你聽的。”
長公主擦淚的動作頓了頓,“是了,景淵一直不贊同我與他兄長在一起。”
“姑姑可知為何?”顧玄茵問道。
長公主搖頭。
顧玄茵冷哼了一聲,“別忘了,韓家兄弟是從誰府上出來的。”
“詹夙!”長公主驚呼。
顧玄茵抬手示意她小聲點,“估計詹相一開始想讓韓景泓靠近長公主,讓韓景淵接近朕,可後來韓景泓對姑姑你動了真心,朕也對韓議郎另眼相待,詹相覺得這兄弟倆不似想像中那般聽話,現在就竭力攔下這個計劃。”她輕輕嘆息一聲,“韓家兄弟明面上不敢得罪詹相,一時半會難以脫身,只能暫且斷了與長公主的關係。”
“好一個詹夙,竟是這樣的人!”長公主聽得柳眉倒豎,“陛下既知道,為何不處置他?”
顧玄茵在長公主手臂上安撫地拍了拍,“朕只是猜測,又沒有證據,怎麼處置他?”
長公主沉默下來,“那怎麼辦?”
顧玄茵不答,而是高深莫測地一笑,“總之,朕一定讓你與韓大哥有情人終成眷屬。”
長公主心下一喜,紅著臉睨她一眼,“怎麼是韓大哥呢,這不差輩分了麼。”
“姑父,姑父。”顧玄茵忙改口。
正說話,顧玄蒼和溧陽郡主也到了,長公主拉著溧陽郡主的手,“這孩子,怪可憐見兒的,瞧著穿得是什麼,哪裡像個皇家郡主。回頭到姑姑府上玩,姑姑讓人給你做幾件衣裳。”
她說著看了眼顧玄茵,“你瞧瞧你皇姐,這一身雖然素淨,卻是現下最好的衣料,起坐之間都不會起一絲褶。”
顧玄茵今日穿了件雪青色繡暗紋的襦裙,衣料輕薄,裙擺蹁躚,遠遠瞧著就是個十五六歲小姑娘該有的打扮,再仔細一看,領口袖口的暗紋卻並非花鳥雲紋之類,而是用極其細的銀線繡著二龍戲珠的圖樣,宣告著主人獨一無二的尊貴身份。
顧玄茵笑笑,“長公主就是識貨。”她又看向顧玄蒼,“玄蒼哥哥身體好些了嗎?”
“回陛下,臣這幾日好多了,上回陛下派來的太醫醫術高明,日日來為臣針灸,臣已經好幾日沒有再犯過病了。”
顧玄茵頷首,“那就好,太醫日日去,齊王、梁王他們應該都看見了吧?”
顧玄蒼道:“是,二位王叔都看在眼中。”
長公主聽得一頭霧水,“他們看見怎麼了?”
顧玄茵笑,“讓叔叔們看看,朕對宗室是極好的。”
幾人又聊了些別的,齊王、梁王才到。
宴席開始,絲竹聲悠揚響起,舞女們身姿輕盈,翩然而動。
在座卻只有長公主一人把心思放在絲竹歌舞上,她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這幾個舞女看著眼生,她怎麼從未見過?
寒暄過後,顧玄茵清脆道:“借著今日酒宴,朕有一事要與諸位講。”她目光掃過在座眾人,最後落在怯生生的溧陽身上,“上回溧陽進宮和朕說,二王叔身患重病,已經無法治理越國,想求個恩典,讓二王叔回京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