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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被趕鴨子上架的季翩翩,尬得恨不得鑽進地縫!
歡歡喜喜,笑笑鬧鬧,季翩翩在新的城市新的環境中, 收穫了滿滿的喜悅。
季鶴羽給她打電話, 季翩翩恢復了往日活力, 懟他懟得明明白白, 季鶴羽回複本色,反唇相譏順帶搶掛電話——大魔王重現江湖。
忙碌的生活讓季翩翩沒空去想太多,只有偶爾午夜夢回時,才驚覺枕邊一片濕漉漉。
她一直做那個夢,高考前就不斷做的夢。
夢裡她在陌生的校園裡,到處也找不到……
找不到沈度。
許久沒讓這名字繞在舌尖,以至於都忘了它們是這麼苦澀的滋味。
季翩翩櫥櫃裡有個小箱子,裡面放了一本花里胡哨的筆記本,和一個長形的小盒子。
盒子是綠色的,裡面裝著一個不值錢的杯子。
這是她在機場買的。
沈度給她買了一串四葉草,她一直想回他一個禮物。
看中的就是這個杯子。
為什麼會買杯子?
因為售貨員告訴她:「一杯子,一輩子,多好的寓意呀。」
季翩翩揣著滿滿的小心思,偷偷買下了它,卻沒有送出去的機會。
分別時,因為她太小,送不了這一杯子。
再見時,她還在為高考努力,更加不能送。
等她孤身飛往N市時,已經沒法送。
直到沈度生日,她已經把杯子小心地藏了起來。
一杯子,一輩子。
多好的寓意,可惜不屬於她。
今天是她生日,十八歲生日,期待了許久的成年禮,平靜得一如往常。
她身邊都是同齡人,大家不會在乎十七歲十八歲還是十九歲,只有他在乎。
當然,他現在也不在乎了。
季翩翩偶爾會翻開自己的日記本。
短暫半年,她寫了那麼多日記。
幾乎每一頁,都有沈度的影子,日記中絕不會出現他的名字,卻擋不住字裡行間的痕跡。
匆匆掃一眼都會有強烈的既視感。
像極了當初沈度在聊天框裡每天給她寫下的日常。
「翩翩!」席唯唯喚回季翩翩的思緒,她看向女孩。
「嗯?」
他們在音樂酒吧,因為來得挺早,駐場的樂隊還沒開始熱場,周圍只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大家吃著簡餐,慢慢品嘗著調配得漂亮誘人的雞尾酒。
席唯唯湊近了季翩翩,對她說:「我覺得今晚你會被告白。」
季翩翩:「……」差點噴了。
席唯唯喝了點酒,面頰薄紅,看向她的視線滿是戲謔:「打個賭?」
季翩翩:「不賭。」
席唯唯:「你心虛!」
季翩翩默了默,到底是有些拿不準:「你別逗我,我……」
席唯唯:「我逗你幹嘛,我不信李學長在這樣特殊的日子,不準備點什麼。」
李……李學長?
季翩翩輕吸口氣:「不可能!」
席唯唯高深莫測道:「李學長不做點什麼,那還有……」
在場一共四個男生,其中兩人是她們室友的男朋友,還剩下的就是……
季翩翩頭大得很:「藺瑜是我老同學,我倆是共患難的關係。」要真有那方面意思,藺瑜早說了吧,他們認識那麼久了。
席唯唯嘿嘿一笑,也不多說了:「喝酒喝酒!」
季翩翩作為壽星,少不了要喝了幾杯。
調配酒甜滋滋的,好看且口感極佳,季翩翩仗著季家祖傳的大酒量,沒太當回事。
她是沒怎么喝過酒,但她爸和她哥都是千杯不醉,她千杯不行,兩杯總還行吧。
誰知……
頭暈了。
頭暈了之後,場子也熱了起來,鬧騰的音樂聲直把季翩翩給弄得更暈了,甚至還有些悶。
季翩翩想出去透透氣。
她聞不來煙味,尤其是菸酒混雜在一起,更覺得難受。
藺瑜一眼看到她:「翩翩,你……」
季翩翩:「你玩著,我去下洗手間。」
藺瑜立馬丟了手中的桌遊:「我陪你。」
季翩翩樂了:「你陪我去女洗手間?」
藺瑜語塞。
季翩翩有點暈,但不想表露出來,她道:「沒事,我知道在哪兒,很快回來。」
藺瑜的確是沒法跟去,應道:「行,我們等你。」
季翩翩:「嗯嗯!」
季翩翩沒去洗手間,洗手間那煙味更重,她被嗆得更難受,直接穿過走廊,準備去外面透氣。
MI的裝修是金屬搖滾風,冷色調燈光下,周遭一切都變得朦朧模糊。走廊兩側有個欄杆,欄杆是做舊的紅銅色,上面恍惚間似乎還有些許青鏽,季翩翩頗覺有趣,好奇地看了一會兒,直到她看到了搭在上面的手。
紅銅青斑的欄杆上,蕭條冷瑟的做舊風,修長白皙的手指隨意的落在上頭,冷調的白膚異常乾淨,在鏽跡斑斑的欄杆上尤其顯眼。
昏暗的燈光划過,腕骨隱在黑色襯衣中,自胳膊向上的是挺括的肩膀,而後是黑衣遮不住的冷白脖頸,鎖骨分明,喉結性感,下顎線條略顯凌銳,卻又恰到好處的壓住了唇畔的笑。
他垂眸看她,黑睫下一片溫潤清和,好像二月冬雪,在秋夜裡化成了一陣清涼的風。
「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