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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啊。

  他便閉上了眼。

  所以當被那個老巫婆叫出來之後,甚爾其實有點迷茫。

  這個兩隻眼睛顏色還不一樣的,是自己的佐助嗎?!

  甚爾懵了。

  他愣愣地跟著佐助回高專,看到了自己的另一個兒子,再愣愣地陪他們去看望津美紀。

  ……什麼啊,沒有自己,還是好好地長大了啊。

  甚爾覺得高興,也有點悵然若失。

  雖然隔幾天看到了那個該死的五條悟,但甚爾還是覺得:太好了。

  能夠再次見到佐助和惠。

  更何況,他們仍然姓伏黑。

  甚爾覺得好得不可思議,好到可以馬上去死——但佐助和惠攔下了自己。

  活著有什麼意義嗎?甚爾迷茫地想。

  但看著少年們倔強的臉,甚爾還是妥協了。

  而後面,是因為他們竟然一個個都開始談戀愛,搞得甚爾無比惱火,完全忘了自己其實不算真正「活著」這件事。

  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佐助的瞳術終歸是有限制的。

  甚爾不知道何時便會再次離開。

  他對此,勉強算得上接受良好。

  只是有些不甘心。

  於是,當感受到身體重新煥發生機的那一刻,甚爾睜開眼,看到佐助喜悅的神色。

  佐助才用了改良的輪迴天生,感覺自己的查克拉都要消耗殆盡。

  他笑著朝甚爾伸出手:「歡迎回來。」

  甚爾怔怔地看著佐助的臉,再看到旁邊神色緊張的惠。

  他也笑了,握住佐助的手:

  「啊,爸爸回來了。」

  日光正好,正是最好的季節。

  高專草長鶯飛,處處色澤飽滿,香氣濃郁。

  佐助和惠並肩站著,神色輕鬆而自由。

  甚爾低頭,靜靜感受著心臟久違的跳動。

  他伸手去抱自己的孩子們。

  伏黑甚爾的人生,現在是彩色的了。

  第67章

  跟五條悟說, 希望留下虎杖,是惠第一次對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有了「私情」。

  明明只是初次見面。

  明明是宿儺的容器, 一旦失控,就會造成危及全世界的後果。

  但看到虎杖白痴的笑臉,惠的心瘋狂地叫囂:

  留下他。

  別讓他死。

  而五條悟同意了。

  虎杖順利通過了入學測試, 成為了惠的同級同學, 還住進他隔壁的宿舍。

  雖然表面上體現不出來,但惠其實是很高興的。

  哪怕佐助對虎杖有點牴觸、十分警惕,但惠還是沒辦法對虎杖提起心防。

  後面事實證明,虎杖確實是一個好人,無論是二年級的前輩,還是素來冷心冷情的佐助,都接受了他。

  惠覺得很開心。

  他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心情,他只是覺得和虎杖相處, 就會覺得快樂。

  是友情吧。

  惠這麼想到。

  正當惠以為他們就會這樣下去,找到更多的手指, 逐步解決宿儺這個大麻煩時, 他們去了那間少年院。

  惠遇到過很多死亡。

  他好歹是禪院家的十影、又是五條悟養了九年的小孩,再怎麼被保護,也並不是溫室的花朵。

  但這是第一次, 惠體會到了身邊人的離世。

  陰雨天,空氣稠如鮮血。

  廢墟在身後崩塌, 惠感覺自己的呼吸細弱,有鮮血外涌, 咒力都消耗一空。

  他垂下眼。

  看著倒在面前的虎杖, 那頭粉發如今黯淡極了, 失去了原有的生命力。

  大雨滂沱,雨絲落在臉上。

  惠揚起頭,看著陰沉的天空。

  ……下雨了啊。

  他茫茫地想。

  有什麼從眼眶落下,混進雨水,一起滑過臉頰。

  這也是第一次,惠意識到虎杖對他來說,是多麼特別、

  又是多麼重要。

  他們才相處那麼點時間,但已經對對方格外熟悉。

  虎杖教惠做肉丸、陪他對練,分享喜歡的漫畫,一起聽英文或者日文的歌曲。

  惠給虎杖展示自己的手影,給虎杖摸玉犬和脫兔,說一些小時候和佐助的趣事。

  他們對對方,都快了如指掌。

  但虎杖卻死了。

  在惠習慣性地去敲隔壁房門,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時,他如此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他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來,只是在夜深人靜時,窗外星辰都入睡,陷在帶著乾淨洗滌劑味道的枕上,惠半睜著眼,不經意回憶起虎杖的臉。

  他緩緩地攥緊了手。

  後來虎杖死而復生。

  惠看著虎杖完好無缺的身體,一如既往的神態,手都在顫抖。

  ……這是夢嗎?

  要特意讓惠安心似的,虎杖對他說:「我回來了。」

  這不是夢。

  也是在這一刻,惠忽然意識到:

  對自己來說,虎杖是不一樣的。

  和佐助不一樣、和釘崎不一樣、和前輩們都不一樣。

  虎杖就是虎杖。

  而真正意識到自己對虎杖不是友情,而是其他的情愫,是在交流會的時候。

  棒球賽,天朗氣清,玉犬在自己身邊晃蕩。

  棒球手套綁得有點緊,頭盔也壓著頭髮,不太舒服。

  還沒到自己的打席,惠抹了抹額頭的汗,喘著氣在場邊休息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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