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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了無根草想要做出解藥來卻並不容易,尤其無根草只有一株,沈秋琛更加得慎之又慎半點都不敢馬虎,是以解藥做出來難免要慢許多。
這一天逸影剛午睡醒來,便被池暝捉住親了一口嘴巴。
「唔,主人。」
逸影剛醒來腦子還不甚清醒,慵懶的揉了揉眼睛。
池暝覺得這樣迷糊的逸影倒是十分可愛,忍不住又在人兩邊的臉上各親了一口。
「帶你去看樣好東西。」
「什麼?」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池暝幫人穿好了外衣,待穿鞋襪的時候逸影卻死活不肯了,讓主人幫他穿衣服已是越矩,再幫他穿鞋襪那真是大不敬了。
「主人,屬下自己會穿。」
逸影動了動腿想要將腳縮回來,池暝緊抓住人的腳不讓動彈:「別動,再掙扎便是抗命不遵。」
這句話對向來唯命是從的影衛十分有效,逸影縱使心裡彆扭忐忑卻當真不敢再動,任由主人給他穿好了鞋襪。
池暝將逸影從床上扶起:「好了,閉上眼睛。」
逸影不明所以,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不許偷看。」
逸影點頭:「嗯。」
池暝扶著逸影慢慢一步步走到了院子裡停下。
「睜開眼睛吧。」
逸影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院子中多了一個鞦韆,說是鞦韆不如說更像是吊椅,藤條編的半圓椅子被兩根鐵鏈吊在一棵粗壯的樹上。
「趁你睡著時我親手做的,過去試試。」
逸影驚喜不已,以前他便經常看到有孩童盪鞦韆,鞦韆上的孩子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笑聲清脆響亮,那個時候他便在想盪鞦韆一定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吧,可惜這種快樂向來與他們影衛無關。
而現在主人為他親手做了一個鞦韆,逸影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池暝在逸影身後輕輕推動鞦韆,臉上同樣掛著笑。
「謝謝主人。」
「以前從沒玩過吧。」
「嗯,但現在也不晚,屬下很喜歡。」
逸影將身體完全靠在椅背上,池暝的手不敢離開藤椅,鞦韆雖然有來回晃動但幅度不大,是以逸影這個姿勢就好像始終躺在池暝懷中一樣。
「主人以前玩過嗎,不如讓屬下也來推一下主人吧。」
在逸影的印象中,從他跟在主人身邊時便沒見過主人有什麼玩耍的時間。
池暝聞言讓鞦韆停穩後繞到逸影面前,把逸影扶起來後自己坐到鞦韆上,又再把逸影攔腰抱住坐在自己腿上。
鞦韆很牢固,坐上兩個成年男子不是問題,池暝動了動腿鞦韆便晃動了起來。
逸影羞紅了臉,眼睛假裝不經意四處亂瞄,實際上是在看周圍有沒有人。
「放心,不會有人看到。」
知道逸影臉皮薄,池暝早就將宮人清出去了。
被看破的逸影,臉反而更紅了。
池暝看著心裡喜歡的不得了,他的逸那麼好,那麼可愛,以前他卻沒有機會發現白白浪費許多時間,雖然剩下的時候或許不長了,但慶幸他與逸還能有片刻溫存。
池暝親了親逸影的耳廓,輕聲在人耳邊說了一句話。
逸影立馬滿面羞紅,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主人:「主人!」
池暝笑的像一隻狡猾的狐狸:「試試?」
逸影的頭搖成了撥浪鼓:「不……」
可惜狡猾的陛下不聽人言,堵住了逸影的嘴,並且把逸影的衣服扒了下來對其上下齊手,逸影沒了力氣反抗只能任狐狸將他在鞦韆上吃干抹淨。
*
入冬季節,天氣越來越寒冷,池暝吩咐裳衣坊來給逸影量尺寸,做幾件冬天的衣服。
裳衣坊的姑姑問到逸影喜歡什麼款式的衣服,有沒有其他要求時,逸影道他對穿戴沒有什麼特別要求,但他穿慣了黑衣不喜其他顏色,讓裳衣坊將衣服都做成較暗的顏色便可。
每到換季涴洗局也是最忙的時候,不僅主子們前年的舊衣服需要清洗,新做出的衣服也需要洗過一遍才能給主子們穿。
涴洗局的大院子中,許多姑娘圍在一處面前一個洗衣服的大盆,一個搓衣板,旁邊放著一堆需要清洗的衣服,各個埋頭苦洗,累的滿頭大汗。
水清漣被調到涴洗局這麼久,已不復當初的驕傲,她身著粗糙的宮衣,戴著廉價的髮簪,在涴洗局裡沒少被人欺負。
向來高高在上的清漣姑娘一朝跌落塵埃,再加上水清漣剛來時依舊改不掉驕傲的毛病,因此沒少得罪人,於是便成了涴洗局裡被欺負的對象。
涴洗局姑姑把一堆衣服放到水清漣面前:「先把這些洗了,仔細點別洗壞了,否則你我都擔待不起!」
負責涴洗局的姑姑是一個非常嚴厲的人,水清漣初來時沒少挨姑姑的打罵,她現在最怕的人也是這位姑姑。
水清漣縮著腦袋連連應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讓他們擔待不起的衣服只有太后和陛下的,但看這一堆可都是男人的衣服。
水清漣拿起一件衣服準備洗,可又立馬發現了不對,這件衣服布料昂貴,非尋常人能穿的起,她本以為是陛下的衣服,但仔細一看才發現並不是。
宮中給主子和下人所穿的衣服都有嚴格的規章制度,比如宮女和內侍該穿什麼衣服,妃子該穿什麼衣服都有講究,而陛下的衣服必須以玄色為主彰顯尊貴和威嚴,宮中除了陛下無人敢穿玄色,但這件衣服卻不是玄色,而是與玄色較為相同的帛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