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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卑族是一個小國家,生活在大草原上,以放牧打獵為生,河水為飲,因為力量薄弱而安居一隅,從不與其他國家主動交惡,世世代代自給自足的幾乎能讓其他國家忽略它,這樣一個國家竟然忽然會找上虞國,綁走虞國的百姓,怎能讓池暝不驚訝。
也難怪影衛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若不是容瀛提起鮮卑族,池暝都快忘了還有這樣一個種族存在。
「多謝大王爺告知,想來那回頭崖中定是有什麼陣法,朕會派人去查。」
天下能人異士多不勝數,有人能擺出迷惑人眼睛的陣法也不奇怪,而且也只有這一個理由能解釋的通,為什麼那群鮮卑族人能在回頭崖上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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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塊斷龍石算是全部聚齊,尚有三顆在皇宮,池暝不打算回宮了,寫了一封信給沈秋琛讓影衛將斷龍石帶來。
接下來便是耐心等影衛將斷龍石帶來便可,容瀛帶著他得到的斷龍石和無咎乾脆住進了府衙,連齊雲霄也從客棧搬來了府衙,對此池暝沒有拒絕任他們隨便住。
今天白天颳起了大風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大風都未停,天空陰沉沉的似乎像要下雨,但都一天了雨水也沒見落下半滴,禹州百姓剛經歷過一場雨水災難,見到下雨便心有餘悸,於是家家戶戶早早的吃完飯,熄了燈,家門緊鎖著趕緊上床睡覺。
「咳咳咳咳~」
池暝放下書忽然掩嘴咳嗽了起來。
逸影趕緊把唯一一扇通風窗戶也給關上,走到主人身邊幫主人順著背:「可要屬下請齊谷主來給主人看看?」
逸影擔心主人是受了風寒。
池暝又接連咳了幾聲方才終於停止了咳嗽道:「他還懂醫術?」
逸影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主人:「是,屬下剛被齊谷主所救時,便是齊谷主給屬下把的脈,開的藥。」
池暝喝了幾口溫水,放下杯子道:「不用勞煩他了,大概是剛剛吹了風才咳嗽,休息一夜就沒事了。」
說罷池暝起身準備脫衣就寢。
「屬下幫主人寬衣。」
「嗯。」
與此同時另一個房間中,容瀛一把扯住無咎:「你要去幹什麼?」
「我要去把長風帶過來。」
容瀛不可理喻道:「你瘋了!」
「長風是我弟弟,我總不能看著他被狗皇帝脅迫,那狗皇帝今晚還把他留在房中了。」
容瀛不以為然:「本王倒沒有看出來他像是被脅迫,難道不是心甘情願的嗎。」
無咎怒目圓睜瞪著容瀛,像是對方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你說什麼!」
容瀛不以為忤,接著說:「他武功高強,若非自願豈會乖乖就範?」
「你知道什麼,長風從小在皇宮長大,接受的教育便是如何讓他聽話,如何忠君,他即便不願意也不會反抗,你快放開我,我要帶長風走!」
無咎拼命掙扎,容瀛將人攬腰抱住:「你和皇帝的恩怨以後再說,如今本王與他已經聯盟,你可別壞了本王的好事。」
「這與我何干!」
容瀛乾脆將無咎抱回了床上:「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當然與你有關係,你我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川雲國不拘小節娶男妃算不得大事,當年無咎流落川雲國被容瀛所救,他為了騙取容瀛的信任便答應嫁給了容瀛,成婚不到兩個月無咎便偷了容瀛的令牌跑了,實際上這些年若不是有容瀛的幫助無咎也不可能僅憑一人之力創建起玄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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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完了主人寬衣,逸影也脫下自己的外衣準備休息,如今逸影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再加上逸影本就瘦,脫下外衣後便可見微微隆起的腹部。
從逸影脫下外衣時池暝便一直盯著逸影的腹部出神,他以為自己狠心讓逸影喝落胎藥,逸影心灰意冷之下絕不會留下孩子,若是從此逸影能在遠離他的宮外生活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可緣分就像一個圓一樣,兜兜轉轉小半圈逸影又毫無芥蒂的回到他身邊,就連腹中孩子也還在,池暝不知逸影心中怎麼想的,難道逸影對他就沒有絲毫怨恨嗎。
「主人。」
池暝拉回了心思,掀開床里側的被子:「睡吧。」
懷孕之人容易犯困,逸影此時已經有些疲了,他爬上床,正準備想睡過去忽然又聽到主人說:「還難受嗎?」
剛剛主人一直在盯著他的肚子看,逸影明白主人指的是什麼:「回主人已經好多,也就起初容易犯噁心,齊谷主說那是正常現象,三個月後就會逐漸好轉。」
池暝沒在說話了,不一會身邊傳來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池暝轉頭看去發現逸影已經熟睡。
不要怪逸影警惕性下降了,他這種時候本就容易困,又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尤其主人還在身邊,他實在抵擋不住席捲而來的困意。
望著逸影的睡顏,池暝無聲的扯動了嘴角,他伸手將逸影發上的髮帶解散以免咯到人,宮裡規矩多與逸影同床而眠的機會並不多,只有在外面他才有理由將人留在自己床上,能這樣看著逸影安靜入睡也是少有的,不禁讓他感覺到歲月靜好的安逸。
池暝伸出一隻手想要隔著被子摸摸逸影的肚子,那裡是他和逸的孩子,可手還尚在半空他就停住了,逼逸影喝落胎藥的劊子手有什麼資格在人睡著的時候做這些舉動,逸腹中的孩子此時若是有思想怕都會唾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