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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卿不在意的一笑:「首領大人真是對陛下忠心耿耿,但願陛下他能記著你的好。」
顧長卿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話裡有話,意有所指,還沒等逸影問話,只聽對方又像個深閨怨婦般訴起了苦:「你說我這麼好看陛下怎麼就一次也不來落霞殿過夜呢,陛下是嫌棄我嗎?唉~」
逸影也不得不佩服此人演起戲來瞬間可以換多個面孔,翻臉堪比翻書,這種人恰好不是逸影擅長應付的人,話不投機半句多,看著還在喋喋抱怨的人逸影毫不猶豫的下了逐客令。
「首領大人大發慈悲可要在陛下面前多替我美言幾句,長卿感激不盡。」
「砰」首領大人無情的關上了兩片房門,把人拒之門外。
「唉~無情。」
*
第二天晚上陛下當真就去了挽霞殿,夜色漆黑如墨,陛下站在窗前眺望夜空若有所思。
顧長卿穿著寬鬆的袍子,袍子的衣擺迤邐在地上,他拿來一壺酒倒了兩杯:「陛下陪臣喝杯酒吧。」
池暝離開了窗前坐到顧長卿身旁,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飲罷池暝反覆看著手裡的酒杯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深色的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奇異的光。
「臣再給陛下斟滿。「
聞言池暝才放下了酒杯,顧長卿持壺再次倒了滿了一杯。
「顧禹,你可認識?」
顧長卿微微含笑:「那是誰?」
「你不認識?」
「雖然與臣同姓但臣確實不認識此人,都說同姓之人本是同根而生,可能臣與那人八百年前就是一家人也不一定呢。」
這句類似於玩笑的話池暝沒放在心上,他皺了皺眉頭不再說話,與顧長卿又飲了幾杯酒後方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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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吃些點心吧。」
池暝未用晚飯便一頭扎進了一堆事物中,逸影擔心主人會餓著特地去御膳房拿來了點心。
而池暝不是在處理堆積的奏摺而像是在翻閱什麼東西,他把正在看的東西有意無意的用寬大的袖袍掩住,剛好遮擋住了逸影的視線。
「放下吧朕待會吃,讓福德進來伺候,你今晚回去休息吧。」
「是。」
敏銳的直覺讓逸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主人以前從不會趕自己去休息,但身為主人的影衛逸影沒有權利質疑只能這樣服從。
叫了內侍福德進去伺候後逸影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守在屋頂,守著主人,這一守就是整夜。
*
御花園裡百花齊放,清晨花瓣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露珠欲落不落。
趁著清晨涼爽空氣又清新,顧長卿慢步在御花園裡悠閒的散步,身旁跟著一名伺候的宮女。
「這兒景致真不錯。」
各色的花被專業的宮人打理的整整齊齊,不僅看上去十分養眼,深吸一口氣還能聞到撲鼻花香,這大概是這冰冷的皇宮中唯一讓人心情放鬆的地方了。
身旁的宮女連忙接話道:「太后最愛花,為了讓太后開心陛下對御花園的種植也很上心,請的都是最專業的花匠呢。」
顧長卿聽的頻頻點頭。
「侍君快看,那條錦鯉是不是很漂亮?」
宮女忽然指著不遠處的池塘大呼小叫,池塘里舖滿了綠色的大片荷葉,顧長卿被宮女的話吸引伸長了脖子想看錦鯉,可滿塘荷葉哪裡看的清什麼錦鯉。
「哪呢?我怎麼沒看到。」
宮女興高采烈的繼續指著:「就在那片荷葉底下,侍君走近些看。」
順著宮女所指顧長卿不自覺的就越加靠近池塘,直到走到了池塘邊也沒看到錦鯉。
「哎~什麼也沒有啊。」
顧長卿仔細的望著池面左看右看,一邊嘟囔著什麼都看不到。
「你是不是看錯了。」
那宮女就站在顧長卿背後一步遠的距離,見狀宮女露出了兇狠的表情,伸出了罪惡的雙手猛朝顧長卿背後推去。
只聽落水之聲夾帶著宮女的尖叫,那本想推顧長卿落水的宮女反被顧長卿閃身躲過,自己「撲通」一聲掉進了水池。
「救命!」
宮女一邊在水中不停的揮動雙手掙扎,一邊大喊救命,顧長卿在岸邊幸災樂禍哈哈大笑,一點也沒有想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活該,害人終害己。」
太后愛花,御花園是太后閒暇之時的每日必來之地。
與往日一樣水清漣攙著太后一大清早就來到御花園散步,身後鏃擁著一幫宮女太監。
忽然太后停下了腳步:「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水清漣點頭:「好像是有人落水的聲音。」
太后一聽心中頓驚,連忙加快腳步朝聲音來源處走去。
能聽到水聲說明離的不遠,太后和宮女太監趕過去時正好看到那名宮女猶在荷花池中掙扎,顧長卿在一旁笑的前俯後仰。
太后一時顧不得其他連忙讓身邊的太監下水救人,宮女被兩名太監合力拉上了岸,從口中吐出了幾口水方才緩過來。
太后:「怎麼回事!」
宮女跪趴在地戰戰兢兢,眼淚順著臉頰就往下落:「太后明鑑,是,是侍君推奴婢下去的。」
*
宮女一口咬定是顧長卿推她進的荷花池,顧長卿有口難辯被太后帶回了仁壽宮管教。
陛下之前從未有一個後宮,太后也相對清閒了不少,沒想到陛下封的第一個後宮就如此蛇蠍心腸,草芥人命,看到落水的宮女不出手相救反而在旁哈哈大笑,如此惡毒之人竟伴在陛下身邊太后是越想越覺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