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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通知周刺史,我家主人到此,速來迎接。」
門衛不認得這二人,但看二人的氣質便知來頭不小,不是自己惹得起的,當下不敢耽擱立馬抱著令牌小跑著去通知了刺史大人。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周刺史便穿著官服急匆匆的趕來,從額頭上的細汗可以看出周刺史是真的很急。
「下官周卓叩見陛下!」
周卓周刺史一來便給池暝行了個大禮,兩個門衛這才知道面前的人竟是當今陛下,連忙跟著自家大人一起跪下。
「周大人免禮,朕微服私訪路經涼州,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周大人知道該怎麼做?」
「是是是,下官知曉,請陛下入府住下,讓下官略盡地主之誼。」
「那朕便打擾了。」
池暝領著逸影率先進了刺史府,周刺史這才敢起身跟在後面。
陛下親臨打的周刺史措手不及,仔細想想近日沒有大事發生,涼州城也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周刺史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不論陛下來此來何事他只管好酒好菜好好伺候著,管叫陛下挑不出毛病。
陛下不願人知道他的身份,周刺史便對家人介紹池暝是京城來的冥大人,路徑涼州城來府中小住幾日。
馬車和隨行侍衛到了後,周卓吩咐下人安排了房間,又忙著給陛下辦接風宴。
周刺史有一正堂夫人和一個獨生子,獨子名叫周鍾林,聽說周刺史和其夫人十分疼愛獨子,可惜周鍾林是個吃喝嫖賭的紈絝子弟不堪大用。
接風宴上池暝注意到了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男子長相俊秀,安靜的坐在那猶如一副恬靜的畫像,且渾身散發著清雅的氣質。
這樣一個特別的男子坐在周刺史一家人的方向顯的格外不入,而周刺史卻沒向池暝介紹這個男子的身份。
最後還是池暝耐不住奇怪主動開了口:「這位是?」
池暝看向安靜的男子。
周刺史眼看躲不過正為難不知該向陛下怎麼介紹男子時,男子忽然端起酒杯站起,隔空對池暝舉杯示意。
「小生穆遠笙見過冥大人,小生敬冥大人一杯,祝冥大人洪福齊天!」
此人是個聰明的,池暝隨即不再計較這個穆遠笙到底是何人,同樣舉起酒杯與穆遠笙各自喝了一杯。
這場接風宴在平靜中悠然度過,池暝假裝不勝酒力被逸影攙扶著回了房間。
「穆遠笙此人有些奇怪,影衛可有查過他的來歷?」
逸影搖頭:「情報里並沒有提過穆遠笙此人,主人要是想知道明日屬下便讓影衛去查。」
池暝點頭,問:「逸有沒有同樣的感覺?」
「席間屬下發現穆遠笙總是在偷偷看主人,周刺史和其子周鍾林對穆遠笙也很……」
逸影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很什麼?」
「屬下也說不清楚,三人就是給屬下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影衛總是有超乎常人的敏銳力,就連直覺有時候也能救他們一命,池暝對逸影的話絲毫不懷疑。
「明日讓影衛去查查便知道了,今日不早了,休息吧。」
逸影應了卻沒有離開回自己的房間。
「把這個吃下去。」
池暝遞給逸影一顆藥丸,逸影問都沒問一句便毫不猶豫接過吃了下去。
池暝見狀微微挑眉,絕對服從是影衛的必備規定,哪怕是毒/藥逸影也會吃下去,對主人來說影衛就是一把趁手的劍,主人可以有很多把劍,但一把劍只有一個主人,沒有他這把劍主人還有其他的劍,並不少他一個。
這樣的逸影讓池暝小小的不舒服了一下,可也只有那麼一下池暝便恢復如初,依舊將人摟進了懷裡疼愛。
*
第二天逸影用給主人買點心的藉口出了刺史府聯絡了早在涼州的影衛。
無人的林子裡兩名影衛齊齊單膝跪地:「參見首領。」
「起來吧,」逸影微一抬手示意二人起身:「你們二人可知穆遠笙此人。」
其中一名影衛回:「回首領,屬下只知此人是大概在半年前來到刺史府的,其他一概不知。」
畢竟查斷龍石的下落才是二人首要任務,逸影並未責怪二人,隨點點頭吩咐道:「查清穆遠笙的底細。」
兩名影衛異口同聲應了一聲「是」
「去吧。」
「屬下告退。」
與影衛分開後,逸影才去街上買了幾樣涼州特色點心回去刺史府。
回主人所住的院子要穿過一個走廊,逸影正行走間忽感背後似有人再看著他,逸影警覺轉身卻又什麼都沒發現,四周空無一人。
逸影頓覺奇怪,為謹慎起見便在四周搜尋了起來,但除了在地上發現有兩道極淺的像是輪子壓過的痕跡外,別無發現。逸影怕打草驚蛇沒有再跟過去。
回到院子逸影意外發現穆遠笙正與主人坐在院中相談甚歡的樣子。
逸影不做打擾默默提著點心站在了主人身後,如同一個透明人。
片刻後穆遠笙起身告辭:「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冥大人之語令小生欽佩,不知小生是否能常來與大人相談。」
池暝同樣起身拱手笑說:「客氣,穆公子才讓本官刮目相看,本官未離開涼州之前,若不嫌棄穆公子可常來此坐。」
「多謝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