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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舊秘密是保住了,可以產生了一個新的問題——如何確保這個計謀不敗露?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棄掉那些棋子,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守口如瓶。

  若是在平常,時溫會主動克制自己這種思想,用法律和道德來約束自己的行為與思考方式。但線下,也許是腦力有限的緣故,禁錮她的那根弦似乎消失了,思維肆無忌憚地發散,不斷扎進黑暗裡,生根發芽。

  衝破這層束縛後,破碎的思路一下子連成了線。

  他們很可能已經對王老五滅口,再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不省人事的她身上。因為針劑的作用,她醒來後既沒有體力也沒有能力去為自己辯護,假使再有人裡應外合,她很可能永遠翻不了身。

  這樣,確實比簡單地殺了她有趣得多。

  從這個角度去考慮的話,似乎可以理解,孟彧為什麼要把她放在這個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又切斷了她和外界所有的聯繫。

  她不會被別人找到,也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過這一切設想成立有一個前提:她和孟彧之間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信任是值得的。

  如果孟彧的初心不是想害她,那麼以他對她的了解應該會知道:他這麼做,也許短暫地能讓她相信,但肯定堅持不了太久。

  她是孟彧的話,為了進一步加固這個善意的謊言,必要的時候會請一個外援,這個外援需要是他們倆都相信的人——

  一下子想了太多的問題,時溫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清醒了一些,似乎是在恢復了,但恢復中又發生了一點微小的變化,具體是什麼她說不出來,只是一種隱約的感覺,再往深處想就就覺得頭腦發暈。

  看來恢復還是需要時間的,她這一下大概已經把今天的腦力值都透支完了。想著還得留一點一會兒試探孟彧,於是又爬回床上去休息。

  累是真的累了,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孟彧回來的時候,她仍然睡著,好在他事先有準備,先讓劉欽煒在客廳等著。這會兒見她睡得香,也就沒忍心打擾,又走出去。

  「怎麼樣了?溫哥在哪兒?」見他出來,劉欽煒立刻迎上去問,一邊問一邊探頭探腦地往他身後望。

  孟彧扯著他的手臂轉過去,帶著他到沙發前坐下:「她睡著了,讓她再睡一會兒。」

  又問,「剛剛我跟你說的話,你確定都記牢了嗎?」

  「哎呀全記住了,記得比我劉家族譜還熟。」劉欽煒拍著胸脯保證,過了一下又說,「雖然我覺得你說不告訴溫哥的決定是對的,但是你確定瞞得住她嗎?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

  孟彧說:「以前肯定瞞不住。但是現在不一樣。只要別露出破綻,短暫的瞞一會兒還是沒問題的。」

  劉欽煒看著他:「怎麼了?聽你這意思——溫哥是傻了?」

  這句話本來應該是調侃,可看對方臉上的神情,卻完全沒有那種心思,他心裡一沉,呆呆地望著他,「你別不說話呀,溫哥到底怎麼了?那些孫子到底對她做什麼了?」

  孟彧拉住欠起身作勢要往房間去的劉欽煒,說道:「你先別激動。」

  一高一矮的對視,他的氣勢卻絲毫沒輸,「如果你連自己都沒辦法冷靜,你還怎麼寬她的心?我怎麼放心讓你跟她見面?」

  這句話起了作用,劉欽煒重新坐了下來。

  「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至於那伙人到底做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找到她的時候發現她後腦有傷,脖頸上有針孔。」

  孟彧說道,「我們家的私人醫生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目前只是發現她的生命體徵比常人弱一些,大腦和內臟都沒有什麼損傷。但是她醒來後,思維卻不比平常了。」

  劉欽煒順口就質疑:「私人醫生,怎麼不去大醫院啊,萬一水平不行呢。」

  孟彧:「......我慶幸當時沒帶她去醫院去,不然,」

  語氣有些沖,「現在就是隔著層玻璃,看守所里見了吧。」

  劉欽煒意識到自己理虧,舔了舔嘴巴,不吭聲了。

  孟彧緩了口氣:「我們家的私人醫生無論是設備還是技術,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她查不出來,國內也沒有醫院能查出來。如果她再不恢復,我可能得帶她去國外看看。」

  「但是,」有些發愁,「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她出不出得去和她願不願意跟我出去都是問題。」

  劉欽煒也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說:「要我說,我們乾脆把真相告訴溫哥,好好跟她分析利弊,她是個講理的人,會配合我們的。」

  孟彧剛要說話,突然聽見房間裡面一聲響。隔著門和這麼遠的距離,都還能隱約聽見動靜,肯定不是小動作,他連忙起身往臥室去。

  見他走了,劉欽煒也沒管他先前說的等他叫再進去的約定,跟著就往裡面走。

  臥室很大,要不是孟彧走在前面,根本不知道一進來會先被哪裡吸引注意。視線隨著孟彧去,看見地上一小團粉色的身影,半截壓在床頭的實木小圓桌下,大概是聽見了聲音,垂在一側的黑色長髮抬起來,露出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

  他動了幾下嘴唇都沒叫出那兩個字,既驚訝於溫哥竟然還有如此女生氣的一面,也從沒見過她如此虛弱脆弱的樣子。

  孟彧所有的注意力都撲在時溫腿上,替她搬開倒下來的桌子,檢查她是否受傷的時候才在餘光里注意到她似乎在望著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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