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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就說到了圖奴身上,「鄭小姐家裡有很多像他這樣的勇士嗎?」烏仁娜問。
鄭秀珍沉吟住了,她家裡奴僕何止上百,可像圖奴這樣的,或許有吧!
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
烏仁娜更加高興了,邀請兩人明天一起去明娑湖玩兒,說那裡的景色很美。
鄭秀珍以這兩天趕路太累為由拒絕了,烏仁娜有些失望,但還是笑著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圖奴把飯食給鄭秀珍擺好,然後退在一旁。
鄭秀珍嘗了一口那碗粥,也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做的,甚是粗糙,她喝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你吃吧。」她對圖奴道。
這些天他們為了救姜瑤,飽一頓飢一頓的,很多時候兩個人都共吃一張餅,這似乎沒什麼。可是圖奴看著鄭秀珍喝過的粥碗,還是紅了臉頰。
鄭秀珍把托盤推到他那邊,托盤裡的食物本來就是兩人份的,有圖奴一份。
圖奴接過托盤,想回自己的帳篷吃。
「就在這裡吃。」鄭秀珍說完,自己也愣了下,她在說什麼?可是話已經出口了,也只能如此。
圖奴順從的站在一邊,拿起托盤裡的饢,似乎準備就這麼站著吃。
「坐。」鄭秀珍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
「小姐?」圖奴受寵若驚,他一個奴僕,怎麼敢坐在小姐對面。
「我讓你坐你就坐。」鄭秀珍板著臉道。
「可是……」
「你不聽我的話?」
圖奴坐在鄭秀珍的對面,因為不敢高過鄭秀珍,他只能縮著身體,修長的手腳並在一處。
鄭秀珍見了,一邊覺得他不必如此,一邊又有種奇怪的滿足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吃吧。」她道。
圖奴這個姿勢有些難受,但他甘之如飴。
桌子不大,他跟鄭秀珍面對面,他不用抬頭,都似乎能看見她白皙的脖頸跟婀娜的腰身,鼻間也滿是她身上的淡淡茶花香。
絕大多數茶花是沒有香味的,可鄭秀珍用的是一種特有的茶梅,香味清幽而獨特。
圖奴拿起托盤裡的饢,吃了一口,他根本沒吃出什麼味道,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吃而已。
鄭秀珍在對面看著他,她發現,圖奴其實很特別。他吃東西的時候,從不狼吞虎咽,就算他吃的再快,都不會失禮,跟別的奴僕完全不一樣。
一會兒功夫,圖奴已經吃完了一個饢。
鄭秀珍可知道,這饢硬的很,還干。
「喝點粥。」她道,可以潤潤嗓子。
圖奴也覺得被噎到了,他端起粥碗,小口小口的喝著,似乎這粥是什麼人間難得的美味一樣。
看得鄭秀珍都迷惑了,他跟她喝的是一碗粥吧?剛才她喝了這碗粥的,難喝的要死。
鄭秀珍決定跟圖奴談談。
「我們現在還處在險境中,萬事要小心。」她道。
「奴明白。」圖奴回。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歡烏仁娜,等咱們回到大齊以後……」
圖奴的身體僵住了。
鄭秀珍想說,等回到大齊以後,圖奴可以把烏仁娜接到大齊,甚至就算把這一整個小部落,都接到大齊,也不是不行的。
可她看見圖奴的反應,忽然說不下去了。
「小姐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奴就先告退了。」圖奴已經吃完了所有食物,敬聲對鄭秀珍道。
「沒有。」鄭秀珍道。
圖奴站起身,端著空托盤,退出了帳篷。
九月,草原的夜晚已經很涼了,圖奴在外站了很久,這才回帳篷睡覺。
這邊帳篷里,鄭秀珍感覺圖奴似乎生氣了,可他為什麼生氣?她坐在那裡,也心思煩亂了好一會兒,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鄭秀珍起床梳洗,忽然發現頸間的玉墜子不見了,她在床上四處尋找,然後隱約在床縫裡看見一個閃光的東西,似乎是她的玉墜子。
她立刻叫圖奴,想讓他幫忙搬開床榻,把玉墜子拿出來。
可是外面並沒有人應聲,她出門,納悶,每天這個時候,圖奴都會在外面伺候的。
圖奴的帳篷就挨著她的帳篷,她猶豫要不要去他的帳篷看看,看他是不是出事了。
就在這時,那邊傳來女人銀鈴般的笑聲,鄭秀珍抬頭一看,卻見圖奴從那邊走過來,旁邊跟著烏仁娜,他似乎說了什麼,烏仁娜笑顏如花。
鄭秀珍當即惱了,「圖奴。」她叫道。
圖奴立刻走了過來。
烏仁娜也跟了過來,笑著對她說了句話。
「她說什麼?」鄭秀珍等不及翻譯直接問圖奴。
圖奴長長的睫毛輕顫,低眉垂眼道,「她說我馬術好。」
烏仁娜又對圖奴說了一句話,鄭秀珍不用圖奴翻譯也知道她肯定又在誇他,而圖奴的反應……鄭秀珍忽然轉身進了帳篷。
烏仁娜不解的看向圖奴,她說錯什麼話了嗎?
圖奴也不明白。今早他起床後本來是要來鄭秀珍帳篷外伺候的,可烏仁娜忽然很著急的過來,說部落里有兩匹馬受驚了,請他去幫忙。
圖奴去了,制服了那兩匹馬,然後匆匆回來。
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圖奴只能這麼猜測。
鄭秀珍現在心情糟透了,她昨晚才跟圖奴說過,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還跟烏仁娜走的那麼近,他真的那麼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