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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太子悶哼出聲,頭上瞬間冒出黃豆大的汗珠。

  「現在願意說了嗎?」江行舟斂下眼眸,見七公主咬死了嘴唇淚眼汪汪的樣子,抬了抬手。

  侍衛接到指示,將帶著血的鋒利刀尖對準剛剛捅過一刀的地方。

  七公主瞪大了雙眼,眼看著刀尖逐漸逼近,她情緒一下子就崩潰掉,「我說,我說,不要為難我哥哥。」

  她本就不是的什麼兇狠的,當初殺了陳擬錦也不過是一時衝動,咬牙到現在沒有交代已經是極限。現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哥哥在面前被人捅刀子,心裡的防線潰敗得乾乾淨淨,很快就交代,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據她交代,那天她刻意挑撥陳擬錦,讓她和陸雲嬈發生衝突。陳擬錦一心想加入宮中,被人下了面子,對陸雲嬈懷恨在心。她便利用這一點,同陳擬錦說自己有一個至陸雲嬈於死地的法子,只不過是需要她幫一點忙。陳擬錦很快就同意下來,等宴會到中途,就按照自己和七公主的約定主動去了煉湖那邊。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答應幫七公主一點小忙,卻因此喪失自己的性命,被早早埋伏在那裡的人伏擊,背到御花園。然後七公主再找一個奴才,讓這個奴才去找陸雲嬈出來,再將的陸雲嬈打暈。她只要在一個適當的時候,引著眾人去發現很長時間沒有看見的陳擬錦便是。

  「那那位小宮女呢,總不能說人憑空不見了吧。」龐成玉問。

  「我既然做了這種害人的事情,定是要將的尾巴清理乾淨。那名宮女早早就被我推入到來冷宮後面的一個枯井中,已經不在了。」七公主捂著自己的臉,哭了出來,

  這其實有點說不通,照她這麼說,她宴會中途沒有離開過,怎麼會在游湖發現她的珍珠耳環,衣裙上又怎麼會染上蠍兒笑的汁液。

  更加重要的是,七公主有什麼樣的理由來陷害陸雲嬈?

  七公主憤憤地盯著江行舟,雙目赤紅快要滴出血來,「若不是你的話,我哥哥就會直接登基為皇帝,我的母后就是皇太后,而不是像現在一個被你害死,一個被你囚禁。你憑什麼,憑什麼能坐上這個位置!你既然毀了我在乎的人,我也要你嘗嘗失去在乎的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她眼底是濃郁到化不開的陰鬱、怨恨和狠毒,同她稚嫩的面容形成極大的反差。

  陸雲嬈由心底生出一種恐懼,有種被藤蔓束縛的窒息感。在這件事情中,她和陳擬錦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受害者,卻被無辜地捲入紛爭當中。陳擬錦為此付出自己的性命,她也跟著被認為是殺人兇手,若不是中間有人轉圜,她是不是也會被的判處死刑。

  三四月里,天氣已經沒有那麼冷了,她仍覺得寒意無處不在。有那麼瞬間,她覺得七公主瘋了。

  七公主最後被定了罪,被賜下一杯毒酒。

  她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對此表現得非常平靜。不過她提出一個要求,想要在死前見一見自己的哥哥。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江行舟也就應允了。

  在那天,七公主換上了一身最好看的宮裝,讓宮女將自己往年輕了打扮,最後將一隻帶了鈴鐺的手鐲戴在自己的手上。這手鐲是哥哥在生日時候親手送給她的,說是手鐲的聲音和她的聲音一樣清脆。

  她好久都沒有這麼隆重的打扮,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她仿佛一夕之間回到了從前。那時候父親是位高權重的皇上,母親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哥哥也是儀表堂堂的太子,而她還是最受寵的公主。她痴愣愣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才轉身去了關押哥哥的天牢。

  江行舟留了廢太子一條命,可絕對不會給他什麼好待遇。

  他穿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衣服,身上的氣味古怪難聞,甚至有些傷口都開始化膿。看守的人都不願意接近他,送完飯之後就躲著遠遠的,如同在看一條喪家狗。

  七公主卻絲毫不介意,就席地坐在他身邊。

  廢太子眼光躲閃,往旁邊讓了讓,聲音乾澀,「別過來,我身上髒。」

  「哥哥身上怎麼會髒。」七公主靦腆笑了笑,坐在他身邊挽著他的手臂,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我這幾天一直想起從前的時,記得那時候你把父皇最喜歡的花瓶打碎了,父皇罰你在門外站了好久。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真正打碎花瓶的人是我。」

  「提這個幹什麼,那時候你還小,我是你哥哥,自然是要保護你。」說起從前的事情,廢太子臉上也罕見浮現出一絲笑意。

  「是呀,你是我哥哥呀。」七公主覺得自己開始有點困,眼皮子都開始打架,她小聲說:「要是真的有下輩子的話,我還想是你的妹妹。」

  她的聲音很低,聽著像是沒什麼力氣。廢太子這才覺察出她的不對勁來,心裡升出一種巨大的恐慌。

  他一把抓住妹妹的肩膀,看見她眼神渙散,如同瘋了一般朝著外面嘶吼,「太醫呢,快給我叫太醫來。」

  七公主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面前的人,最後只能看見綽綽約約的影子。一種巨大的疲憊壓下來,於靈魂深處她覺察出一股倦怠之意,「哥哥,沒用了,這是我的懲罰。」

  她死死地抓著面前人的袖子,「我也真的累了,我想母后了。」

  「你別說話,哥哥一定會讓人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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